银色撒旦pub内,上演一幕幕颓废的现代景象,嗑了mdma的少男少女们随着葯性起舞厮磨,衣服一件一件往小型舞池里抛。
幽暗的角落边,有一对都会男女正在进行xìng交易,议价以后相偕往楼上走去,不时地互摸对方身体最敏感处。
尽兴的赌客吆喝着要给小妹吃红,人手一杯不掺水的威士忌,笑闹着红了双颊。
在这一片虚华喧嚷的法外之地,有个景致或是有个特别突兀的男人,状似悠闲地倚在吧台旁边,既不点酒也不抽烟,就那么杵着像灯柱。
由于pub内分子颇为复杂,一位外形相当洋化的男子总是引人侧目,私下不免有诸多猜测。
平常处事大胆的前卫女人,一见到他那张寒如冬霜的冷脸,只敢暗地流一地口水,不敢上前搭讪,惟恐被扔出店外。
“阿烈,他是谁?”木易悄然地贴进石孟舲耳畔,轻声地问道。
“人。”没眼睛看吗?专问没营养的话。
他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我当然知道他是人,而且是个大块头的男人。”
“分我多少?”她头未抬专心地调酒。
奥!她她她怎么知道有大半的酒客偷塞些“小”费给他,只为想知道她身边的“终极保镳”是谁。
“三七分如何?”亲兄弟明算账,但讲钱就伤感情。
“你三我七?”石孟舲顺手递出一杯紫色初恋给右边的女客。
哇!狠。“六四分!你六我四不吃亏吧!”他努力争取“钱”益。
“三七分!一句话,不要拉倒。”搞不清楚财主是谁,还喊价呢!
被隐狼“关”在家里三天,好不容易伤口只剩下一些淡疤,才特别通融她来上班,而且还一直“陪”侍在侧,难免会引起话题。
再加上他的外观高大,五官深邃分明,虽是黑眸黑发古褐色肌肤,但仍看出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印第安血统。
尤其是他冷眼旁观世人的一切丑态,脸上平静无波,眼中更是看不出一点情绪,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威胁感,生怕下一刻被他撕裂胸骨而亡。
也有不少人对他有兴趣,譬如某某老大或是某位老大的情妇。前者看中他的非凡气势,后者当然相上他强健的体魄。
还有一些人纯粹是好奇,想知道银色撒旦的台柱阿烈,为何会和一位肌肉男相识。
“阿烈!我是你表哥耶!吐一点给我泡“美眉”不要只留汤嘛!”三七分!他不是没多少油水可捞?
“房租到期,亲爱的表哥,你不会想要我去睡大马路吧,这很不人道哦!”石孟舲眼角微挑地斜睨木易一眼。
“你”真会算计。“好吧!我勉强少赚一点!他到底是谁?”
能把顽固的阿烈扣三天的男人,他是深感佩服。
以前阿烈就算发烧到三十九度八,他和大哥求她、拉她都不为所动,坚持要到店里工作,害他们兄弟被母亲大骂到连头都无颜抬起。
有一次见她被一群不良少年围攻,自己好心的去帮忙,反而被她赏一个熊猫眼,直怪他多事。
明哲保身是他近年来的警语,不敢再插手阿烈的任何事,以免落得尸骨无存之地。
如今有人不怕死的捋虎须,理所当然要歌颂一番,以表他的凌人之处。
石孟舲的眼光飘到隐狼身上,用着不易察觉的诡异眸光,有意要戏弄他,以报囚禁之仇。
“他是我的”她顿了五秒钟才开口道:“男朋友。”
“哗”
因为她的音量不小,附近的酒客听得一清二楚,眼睛都发直了傻眼,嘴巴张得大大的,顾不得口中的酒溢出。
一些阿烈的死忠酒迷一听,当场号啕大哭!不敢相信她们眼中最酷的白马王子,居然是个gay!
天大的打击呀!枉费她们芳心一片托明月,明月却照在臭水沟上。女人的损失哪!
不过听在木家兄弟耳中,可就别有一番滋味喽!
“男朋友!”木休也凑上一脚,轻拍她肩膀一下。
“要我当众示范吗?你们的经验比较适合出小本书册。”那只隐狼连眨眼都没有,真当她没胆?
相处了三天,除了自己不经意流露出女人的情绪那次曾搅得他“变脸”外,大多时间他都拢着一张死人脸吓小孩,话少得教人火大。
动不动就抬脚费五百,捡报纸三百之类
天晓得她是招惹什么恶神入内,三餐要她下厨展手艺,要他帮忙从冰箱拿个蛋也要钱,打扫客厅麻烦他移一下位也要钱。
他是钱鬼投胎不成,一天到晚死要钱。
木易手一搭,笑得像偷腥的猫儿。“阿烈,我乐于传授你一些高档的房中术以供参考,所以你不能藏私,多少透露点令人感兴趣的马路消息。”
“二表哥,你表现得太热情,最近缺乏运动吗?”意思是她基于同胞之义,愿送他两拳过过瘾。
“呵呵”他笑得很谨慎地退了几步。“何必呢,煎慢一点嘛!”本是同根生。
木休摇摇头,暗叹小弟不成材,老挑些煽情的下流话来污染自己的耳朵,敢情他真当阿烈是荤素不忌的男人,三不五时同她疯上一场。
但是吧台旁那个男人的举动,令他疑惑到全身的好奇基因都窜出头。
“小易,去收钱,我抽两成。”他先打发好奇俱乐部的一员。
木易马上猫哭鬼吼的抗议不公。“阿烈抽七成,你抽两成,那我呢?笑话一则吗?”连小费都不如。
好歹是他去挨家挨户的当墙头草,才有一笔外快可赚,阿烈要分红,好,没问题,谁教她是主角哩!
可是连大哥也不知羞耻的坐享其成,天下就太没公理、正义存在。
“有意见?”木休当下眼一横。“上个月你请惹火妹妹的酒钱,还有撞我车的赔偿金,以及玩股票被套牢”
木易赶紧举手求饶。“小弟知错,大哥海涵,我即刻为你效劳。”
得不偿失,他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他边走边叨念着向一干酒客收取独家费用。
待他一走远,木休好笑的靠近石孟舲,假意在一旁擦拭酒杯,眼波在她和吧台边的男人打转。
“小烈烈,他真的是你的男人?”
男人?粗鄙的说词。“你何不去问他,他的回答一定让人满意。”小烈烈?有够呕心。
这些人太闲了,闲得在她身上下功夫。
因为那隐狼一直跟在她身后五步远,所以没人敢当面问她,只好“拜托”耗子王木易来打听,她看在眼里,倒像一出不入流的肥皂剧。
“我会问他,不过我想先听听你的意思。”铜板有两面,正反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体。
“真难得,你学会尊重人啦?看来猿猴的进化论学既可印证在你身上。”听?多文明的修饰词。
“咱们流着相同血脉,猿亲猴戚,你以为撇得清吗?”木休可不在意她的嘲讽。
几年相处下来,他eq指数盖得比摩天大楼高上数倍,早就冲到九霄云外。
石孟舲没好气地夺过他快磨平的酒杯。“残害调酒师是有罪的。”
“你不觉得你比较残忍。”蚌壳嘴,刀子舌,他受伤惨重。
“去去去,你的对手在那边。”她像赶顽皮小孩子一样地推开他。
“无情。”
木休嘀咕了一句,踱到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前,用着打量的目光,放肆地“观赏”他。
“你不累吗?同一个姿态摆了两个多小时。”
眼神保持警戒状态,隐狼不时过滤里的复杂人种,耳朵机伶地聆听周围的声响,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小声音。
他不爱烟雾缭绕的是非之地,讨厌穿着暴露妖娆女子的香水味,更恨眼前肆无忌惮的犯罪现行犯,可他无权行使逮捕权。
这里是台湾,一个不隶属联合国的小岛,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任其糜烂。
因任务所需,出入龙蛇杂处之地是自然事,但不表示他认同这种颓丧生存环境。
“你涸漆,开口扯扯两片嘴皮,应该不是件困难事吧!”他是装傻还是故作镇静?
木休耻笑地抽回他漫游的视线,隐狼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毫不避讳的迎向旁人的注意力。
木家两兄翟拼似一般无害的老板,实际上却有一股黑色势力在暗中支撑,本身更是深藏不露的好手,不过鲜少人知情他们的另一种面貌。
在寻鼠的巧手寻觅下,一切秘密都不再是秘密,全都清清楚楚地摊在太阳底下。
“你是哑巴?聋子?”不会吧!木休转头一问:“阿烈,我要去学手语吗?”
手语?石孟舲微微眨了几下睫毛,不解地斜眄他“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怪哉!懒人学手语,天下一奇事。
“少损我。你挑男人的眼光异于常人,特别偏爱聋哑人士。”若他们成了亲戚,他能不学吗?
“聋哑人士!他?”她真的很想笑。“据我所知他会说人话。”
说人人话。那不就表示他不是哑巴。“难不成我得改用外语交谈。”
死啊都仔,装聋作哑耍人,就算听不懂博大精深的中国话,至少也说声哈罗嘛!存心要误导他。
“不一定,他的中文很道地,非常台湾味。”一点也听不出可笑的洋腔洋调。
这下木休的脸色当场刷黑,十分不谅解地转回头。“你玩我。”
不屑。隐狼的眼底传递这个讯息他不是爱设计人的维丝娜。
“喂!你头顶的是我的天,脚踩的是我的地,盯着的是我的人,多少尊重我一些。”居然还不屑他!
老板的头衔愈来愈不值钱,放纵不消费的人柱占空间,他还被嫌挡了路,真教人心痛的事实。
“左边。”隐狼突然道。
奥!“什么左边?”他在说啥?木休下意识地瞧瞧左边。
“他在说你妨碍了我的工作。”小人!想支开他好进行身家调查,还好他回来得快。端着空酒杯,木易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一大叠钞票,滑过平顺的台面推到石孟舲眼前。
再从剩余厚度中抽出三分之一,非常不乐意地将厚的那一叠抛给抢钱分子,一扭身挤过狭小的吧台门。
噫手脚真溜,一下子工夫就拐银两进贡。“我还没开始呢!你就急着来搅局。”木休瞪他一眼。
木易嘲笑着“哈!你退化了,要不要拐杖?轮椅比较符合你的需要。”差劲人老的毛病。
木休气呼呼地说:“有本事就上!我等着看猴子摔跤。”嘲笑他未老先衰得有傲人本领。
木易鄙夷地朝他扭鼻弄眼。“滚开,王爷要出巡。”
小丑。这是木休给他的评语。
“我叫木易。兄弟,如何称呼?”木易一副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豪气,一手勾着高他十来公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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