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了,余者不足道,《聊斋》不写太可惜了。”莺儿在不安的扭动了几下,这是坐到了。已经知道人事的莺儿,自然晓得是啥。
“此话怎讲?”李诚来了好奇心,下意识的同时加深了解,很有必要,规模不大啊!
“嗯!呼!”莺儿发出鼻音,吐出一口炙热的气息,脑袋盯着李诚的肩膀:“小姐说了,一干话本内容是好的,就是文字太白,没地拉低了郎君的格调。”
李诚狠狠的一愣,没想到一个闺中女文青,居然还在意这些?文学发展到唐朝,主流是诗。文章保留着晋以来的华丽生涩。李诚写的话本,对比这些确实是白了一点。
统一思想很必要,李诚要坚决的和错误观点做斗争。嗯,小了不要紧,人工催大。“你告诉三娘,文章也好,诗也罢,都应该让人看的懂。不然写出来干啥呢?将来读过书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你写的东西没人能看懂并接受,其实是一种悲哀啊。曲高和寡固然是格调高了,但却没有什么
用。”一边说话,一边不耽误动作。
莺儿已经不行了,软趴趴的趴在李诚的肩膀上,低声道:“记得了,郎君莫要作怪了,作诗吧。”此事门口有动静,莺儿不知哪来的力气,腾的站起来。
帘子掀开,进来的是秋萍,产后的女人,多了几分丰腴,看见李诚和莺儿的状态,忍不住低头浅笑道:“妾身来的不是时候么?”
李诚笑道:“莫要作怪,有甚么事情快点说?”
秋萍笑道:“苏将军又来了!”李诚听了恼火的挥挥手:“不见不见,陛下罚我在家思过呢,谁都不见。”秋萍笑着微微欠身:“妾身这就去回了他。”
被打断了兴致,李诚没有继续作怪,莺儿也站的远远的,不让他一手够着。
李诚啧了一声,起身提笔沾墨,发现凝固了一些,又兑了点水,重新墨了一下:“你看,我多惨,还要自己磨墨。以后怕是要自己动手,铁棒磨成针了。”莺儿没听懂,疑惑的看着他,李诚觉得遗憾,也不解释。稍稍沉吟,落笔如飞:“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后面还有两句,想想没有往下写,停笔道:“你拿
去给您家小姐吧。”崔芊芊无疑是个女文青,对付唐朝女文青,还有比李商隐更拿手的么?这两句相对直白一点,也不难理解。李商隐的一些诗,晦涩含蓄,要说看懂的人真不多。其中最典型的就是《锦瑟》,哪怕过了一千
多年,也没哪个说能看懂了。
莺儿小心翼翼的过来,一手护着胸口,一手抽过纸张,也不看写的啥,拿起就走:“郎君告辞。”说着一串小碎步,帘子一闪,人就不见了。
李诚意犹未尽的啧了啧嘴,调戏这个小丫鬟,确实很刺激。总能从读过的一些古典作品里找到功名,勾搭小姐,嗯,附赠一个丫鬟。可惜,李诚不是张生,莺儿不是红娘。
苏烈在前面等了一会,没等到李诚出来,倒是来了个下人道:“苏将军,我家郎君说了,他在闭门思过,该不见客。”苏烈一听便拉着一张长脸,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裴行俭。
裴行俭那个尴尬,谁能料到平康坊的事情穿他耳朵里了?“属下还是亲自去求见吧。”裴行俭颇有担当,其实是想明白了,李诚真的没有可能为这个事情难为自己。别的人就不好说了,苏定方仇家多,军械方面不说不给你,被拖延很正常吧?唯有李诚,对苏定方
没啥成见。
“过几日再来吧。”苏烈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强求的好。正准备离开呢,下人又来了,递过来一张纸道:“郎君的字条,拿去少府监,自然能一路畅通。”
苏烈接过一看,上面就一句话,“要什么给什么”落款是李诚,还附有一个官印。裴行俭咧着嘴笑了,这也太大方了一点。苏烈倒是矜持,心里却也是一团温暖。要说带兵打仗,苏烈谁都不怵。东突厥之后,却再无领兵出征的机会。被人打压,疏离,心里自然憋着一团悲凉。李诚看似
不见人,却弄来这么一张纸条。浓浓的情分,压手啊!
裴行俭拿着李诚的纸条,杀到少府监,负责小吏一看是李诚的批条,态度很好。
裴行俭一看有门,狮子大开口:“陌刀三百,甲胄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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