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喃喃道:“都是我害了她,都是我害了她啊。”
“你为何要杀她?更何况,她腹中已经有了你的骨肉!”站在一旁的林翔忍不住说道。
“杀她?”沈万良苦笑一声,清俊的面颊上满是苍凉,“那是我放在心窝窝里的女人,我疼惜还来不及,怎么会下得了手去杀她?”
霍云卿一愣,难道不是林氏有了沈万良的骨肉,以此做了某种威胁,沈万良怕事情败露,才会狗急跳墙,结果了林氏的性命?
纸钱残余的火光中,沈万良满脸悲伤,望着漆黑的天际,似乎陷入了某种深远的回忆,良久,他才开口道:“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有多好。初遇惜儿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卖身葬父的落魄女子,我怜她孤苦,便给她银钱葬父,她便跟我回了府。原本,我是打算娶她为妻的,可是,可是,谁知道”说到这里,沈万良满脸的痛苦,身子剧烈地颤抖着。
霍云卿一脸黑线,莫非,这又是一个父亲夺人所爱的狗血剧?
忍受着巨大的悲痛,沈万良再次开口道:“都怪那沈万林,他终日在外面眠花宿柳也就罢了,居然还垂涎惜儿的美色,趁着晚上摸到惜儿的房里,意图不轨。若不是我及时赶去,痛打了他一顿,只怕他就得手了。我原以为此事会这么了结,谁想到这沈万林竟是个歹毒的,趁着父亲酒醉的时候给他喂了春药,将父亲引到了惜儿的房里,还叫来大夫人围观。事后,父亲羞愧不已,惜儿更是急于寻死,我一番相劝才让惜儿止住了这个心思。如此,惜儿便成了父亲的第四房小妾。”
霍云卿微微一叹,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这一次出门,中途父亲曾让我回来取一份文书,也是那一次,惜儿有了我的孩子。后来,我在洛城的时候得了她有孕的信儿,自然是高兴的,那几日我虽得了风疹,却假装闭门不出,实则回来见了惜儿。谁能想到,就在我离开的当晚,惜儿就遭人毒手,死于非命。”
如此说来,那么这件事中,最为可疑的,便是那沈万斗了。不管怎么说,林氏名义上都是他的人,做了这样的事情,他岂能容忍?如此趁机除掉,方能保全他的名声。只是,既然如此,那沈万斗就应该让这件事悄无声息的过去,又为何要报案呢?
像是看出了林翔和霍云卿二人的疑问,沈万良接着说道:“不,不会是父亲。除了被沈万林设计那一次,父亲再未碰过惜儿。他甚至对我说过,待时机成熟,他会让我带着惜儿离开。他为了保护惜儿,也刻意制造出惜儿受宠的假象,我相信父亲的为人,他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
看沈万良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联想到那个“三”字以及沈万斗要将家业交给沈万良的传言,那可疑的人,就是沈万林了。毕竟,那沈万林身为嫡子,若是被夺了家业,他岂能心甘情愿?他也是个没脑子的,想着留下一个“三”字,能把矛头指向沈万良,给他安上一个杀人的罪名,孰料却忽略了位置,倒是给了霍云卿另一种启示。那么事实,果真是如此吗?
得知了这些,霍云卿和林翔也就没有再逗留,离开了沈府。然而,就在第二天早上,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沈万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