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最好的macaroon是在维也纳的naschmarkt一家cafe,1欧元1个,当时住在城市东北20区,跨过半个城市来买,奶香非常醇厚。”
他像是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儿又变出一个抹茶味的macaroon,拿在手中观摩般赏看,微侧的脸,刀削般的棱角分明,却不会让人觉得过于锋利了,有几分清和朗朗的味道。
很少有男人能让黎昔看到少年的感觉。
这大概是缘于他在谈论美食时,发自内心的专注与考究。
谁叫世间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呢?
黎昔也不甘示弱的拿起一块玫红色的草莓味马卡龙点评道,“belgium的pierremarcolini个人觉得比duree家要口感更好。”
笑话,她也是出过国留过学的银好吗?别当她啥见识也没有。
他轻挑了下眉梢,正儿八经的神情配上这个动作倒显出几分少见的倜傥,“我还是比较想知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着,申明般重申道,“今天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聚会。”
言外之意,她不该在这儿。
黎昔心内os道,小气鬼,不就是吃你一块马卡龙至于较真到这个地步吗?难不成以为她专程跑来偷东西吃的?
想到很有这个可能心里就来气,她清咳两声,将手中那块草莓味的马卡龙最终还是放回了盘中没有吃。
“这个问题问的好。”她一本正经的环住双臂,以一种自己都不自知的高傲姿态面对他,直接宣布,“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因为我是陈东的表妹。”
“哪种表妹。”
“”
黎昔真心觉得他有毒,表妹就表妹,哪来的哪种表妹啊!
这种不按套路来的男人,在见他之前就该为每一种可能发生的状况想好十种不同答案。
这该死的¥%¥!!!
心里脏话连篇,表上波澜不显,她很有礼貌的保持微笑,“哪种表妹,无非是七大姑八大姨或是什么劳什子亲戚生的小孩呗。难道陆总在国外呆久了不晓得国内很流行远房亲戚这一词?”
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抬眸与她对视,奕奕眼神亮如辰星灿烂光明,“原来你是他女朋友。”
一眼就看穿了
黎昔就像是万事俱备的演员,临上场时却被通知戏换了,重新排练,而且不止一次。
她,真的有点怒了。
挺身几步靠近他,也不靠自己胸是不是真贴在他胸膛上,迎面抬首就是咬牙切齿的一句,“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她杏眼逼视他,一双秀眉也纠结在一块儿要跟他死磕到底的模样。
原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让她惊掉下巴的话,谁知,他只是审视了她几秒,随后,居然轻不可闻的笑了。
很轻的,若有似无的,但又意味深长的笑。
这笑配上他端庄正派的外表,竟有一种细细痒痒挠到人心里去的感觉。
黎昔被这个笑搞的极其不自在,但又很不服气,尤其是他笑过便转身走了,什么也没说。
他这是几个意思?
看穿了?摸透了?还是别的其它的黎昔都快抓狂了就差伸手撕扯头发,她根本猜不透他刚那些极轻的笑背后含义是什么。
“他该不会是”一联想到朱莉跟陈东那对狗男女的事早就在高盛传开了,可他又看穿自己才是陈东的正牌女友,他,他该不会是将这件事公布于众了吧?
黎昔心头一紧,想追上他又想到更为紧要的问题。
他知道她想撩他,可他又看出了她跟陈东之间的关系,那他会怎么想她,她后面又该怎么继续撩到他?
“我去啊”从没有一件事复杂到能让黎昔头痛如麻的地步,可现在就是。
眼瞧着陆廷铮跟没事儿人一样走到餐厅中间跟员工们谈笑风声,手里仍拿着那块显眼的抹茶味马卡龙,他似乎不介意女同事们对于他吃甜食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