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昔。”
听见他喊自己名字,黎昔羞耻难当抱歉讲不出口眼泪却流的更凶,她真的很卑鄙吧,抱歉,她是个小人。
“你不需要对我说抱歉。”他平静的陈述这件事,清冽的声音有种抚平人心的力量。
“我”她哑着哭腔,对自己刻意的隐瞒难以启齿。
陆廷铮听见她努力深呼吸想要平复的气息,她声音有些抖,那份无肋与煎熬自责令他无所适从。
他没有见过她这样。
不,昨晚就见过了不是么?身无分文昏迷的情况下居然说走就走了,趁着他去为她买晚餐的时候。
她真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
这样自尊又骄傲的女人,如何能让别人看见她的伤口,自是花团簇拥的掩盖着。
她听见他那头声音越来越噪杂,想必很忙,她不愿打扰只得反复说着,“对不起,抱歉,真的很抱歉,我利用了你。”
陆廷铮与人碰杯,酒到唇边没喝几口,目色清淡。
“真的很难为情我那些见不得光的私心,我”说着,她笑了,想哭却又勉强撑住的笑,“但还是谢谢了,谢谢你没有揭穿我,谢谢你跟我体面的分开了,谢谢,真的,希望今后你不要再碰上跟我一样虚伪的女人了。”
“”
“祝福你,真心的,还有,再见。”
“”
电话挂了,那强颜欢笑的声音也消失了,被覆盖的是酒席间的谈笑风声和碰杯敬酒声。
这一晚,似乎特别的冷。
听说下雪不冷化雪冷,果然如此。
从一江春离开时不少高层因喝醉的缘故都让属下代驾送他们回去,陆国华那儿自是有不少鞍前马后抢着送他回去的。
陆廷铮今晚也喝了不少,秘书小李打算将他送回家。
“叫陈东送我。”
陈东今晚也来了,不过因为职位缘故在隔壁包厢并未跟他们在一起,此刻正在曹景业身旁跟询问需不需要他送他回家。
小李过去跟他讲了几句后,他朝陆廷铮看过来,满目谦虚恭顺。
“陆总,是送你陆家别墅还是回望京?”陈东接过车钥匙后首先为陆廷铮打开了后车的车门。
陆廷铮坐进去,“望京。”
陈东听见望京二字后心下莫名有些惴,镇定下来,上了驾驶座,一路向着望京行驶而去。
一路无言。
通过车内后视镜看见陆廷铮眼睛微阖,闭目养神,似乎真的有些醉了,陈东心神这才稍定,稳稳的开车。
“陈东,你跟黎昔谈了几年。”
很突然的,陆廷铮说话了,但他眼睛仍是阖着的,若不是车上只有他们俩,陈东还以为是第三个人说的。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下,老老实实,“相识十年,恋爱七年。”
陆廷铮没讲话,就像刚刚是很随意的一句话,问完便没了再问下去的意思。
很快,陈东将车开进了望京,进入地下车库。
在他停车的时候陆廷铮微微睁开了眼,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在陈东主动为他打开车门准备请他下车时,他看向陈东,“上来,我们谈谈。”
谈谈?
谈什么?
陈东抱着未知的不安与忐然上了车,与他并排坐在后座,地下车库的空旷似乎很适合聊天。
他以为陆廷铮会跟他谈黎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