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围著他,要他讲故事,他说得活灵活现,就像故事中的主角活生生的在眼前出现,小孩子们被他逗得笑成一团,直到护上长来赶人,说他们这间病房太吵了,小孩子才散去,各自回到他们的病房,但,他们还跟他约了明天同一时间在这里见面。
孩子全走了,她才进来。
“什么时候来的?”他看到她又惊又喜,招招手,拍拍他身边的位置,要她坐在他旁边。
他看着她,觉得她瘦了很多,他用手碰碰她的脸,他知道她试凄了。“冯家的事我听说了。”
媒体这几天争相报导有关她跟他的事,他们把他们两个说成奸夫淫妇,一个是专靠女人养的小白睑,另一个是寂寞难耐的深闺怨妇。
他们把她写得如此不堪,她承受得住吗?还有“冯家人怎么反应?他们有为难你吗?”
“没有,老太太知情达理,并没有为难我什么,只是要我离开威远集团。”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这不算什么,但是他却十分清楚威远在她心自中的重要性。
“那你现在呢?你怎么办?”
“我另外找到一份工作,不只工作轻松,跟同事又相处融洽,只差老板非常讨人厌。”她说得真真假假,但是表情至少是愉悦的,让他看不出她的日子其实过得非常委屈。
其实她的工作不轻松,她的老板不是非常讨人厌,而是她根本就不喜欢她,在工作上面处处刁难她,这里头唯一真实的是,她跟同事相处的还不错,但她不敢跟他吐露太多,怕他担心她。
“我的事你别操心,你专心养病,医葯费我会出,毕竟你是我养的小白睑,我不会让我的情夫受委屈的。”在这个时候,她还能跟他开玩笑,于是马地相信她的日子真的过得还不错,没有他想像中的差,直到后来从某些八种媒体继续追踪报导中,他才知道
她不是过得还不错,而是非常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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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文生鬼鬼祟祟的接近禀瑜,以近乎耳语的音调告诉她一个小秘密。“你上次让我买的股买涨了耶!”他小赚了一笔,简直高兴得快要毙掉,今天一整天住在心里的那只小鸟一直在唱歌,他好想好想跟人分享他的喜悦,所以他把快乐压在心底,直到禀瑜来上工,他才把秘密跟她说。
“我赚了八千块,才短短的三天哟。”天呐,玩股票真的能迅速致富耶。他以前什么都不懂,只会把钱存在银行里生利息,年利率有个二点五%,他就高兴得快要毙掉,现在想起来,他才知道他以前是多么无知。
“大姐,从今以后你当我师父,我跟你学投资、理财,你教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忠心不二,什么事都听她的。
但禀瑜却告诉他“你不能什么事都听我的,而得自己学著看市场。”
“怎么看市场。”
“我会慢慢教你,但现在你得多吸受资讯,不能死读书,还有记住一点,最好的投资不是股票、不是债券或者是货币市场,而是你自己。”
“我自己?”
“对,唯有投资自己,让自己拥有更多的资产价值,你才有更多的能力跟别人竞争,而有了能力之后,你还怕自己会没财力吗?”这就是她所谓的投资自己,就是市场上所谓的人力资源。
文生懂了。“你的意思是要我赚钱之馀不能荒废学业,毕竟我的能力才是我的生财工具跟筹码。”
“没错。”他蓑是聪明。“我收了一个好徒弟,资质不错。”禀瑜夸他,文生显得好骄傲。他觉得他能遇到大姐真是遇到他生命中的贵人,但大姐这么疠害,怎么会只屈就于一个速食店的工读工作?
他想问大姐,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虎落平阳,但他才刚要开口,店长就气冲冲的跑过来。
“现在是什么时间,你们两个还在这打混摸鱼,你们薯条炸了吗?”
“炸了。”文生指著那堆得像小山的金黄色薯条给店长看。这店长就会找大姐的碴,分明就是看大姐漂亮而不顺眼,偏偏自从大姐来了之后,店里的生意不断成长,很多大学生是冲著大姐长得漂亮才来的,店长当然也知道,所以她不敢辞了大姐的工作,只敢暗箭伤人,真是小人行为,不足取。文生是彻彻底底的瞧不起他们店长的为人,倒是大姐,他很佩服她,虽是个女人却能屈能伸,他觉得大姐比个男人还要帅、还要有志气。
“梁禀瑜!”
“是。”
“你去洗厕所。”
店长找不到事情来为难禀瑜,只要叫她去洗厕所,想藉由洗厕所来打击她看来完美无瑕的表相,但禀瑜根本就不介意。
她说过了,万丈高楼平地起,现在她什么事都能做,她又怎么会介意自己洗厕所,这只是她份内工作不是吗?
她去洗厕所,而且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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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地出院的那天,医院里的孩子们是哭得淅沥哗啦的,大家都舍不得他走,禀瑜这才知道原来马地的人缘这么好。她笑着打趣要他多住几天,他却捱著她,跟她咬耳朵,以她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他想她。
禀瑜忽地脸了红,骂他不正经,但是她心是甜的、脸是笑的,两人牵著手办出院手续,以前的家他们是回不去了,因为以她现在的薪水她根本付不起庞大的开销,所以她租了个小套房,不大,却很温暖,很适合小俩口居住。
今天她特地请了假,陪他一起去超市买盥洗用具,他们买同系列的牙刷、毛巾,还买了一模一样的拖鞋,只不过他的比她的大上好几号。
这一切是如此平凡,但是平凡的事由热恋中的两人做来却异常的甜蜜。
回到家,禀瑜拿出东西,这才发现
“咦,这是谁买的火锅料?”
“我。”他举手认罪。
“不是冬天你吃什么火锅?”他疯了啊,现在很热耶。
他咚咚咚的跑去开冷气,开到摄氏十八度的低温,两个人再裹着厚厚的被子吃火锅。
你一口、我一口,我喂你呀你喂我。
他咬住她递过来的食物,连著筷子一起咬住,然后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她。他如此专注的目光让她心卜通卜通的狂跳。
“你做什么?”她问他。
他没给答案,却问她一句
“你爱不爱我?”
她突然笑了出来,因为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神经,突然问以如此正经的表情问她这么可笑的事。
她爱不爱他?
她都为了他抛弃她原有的权势了,他说,她爱不爱他?
“很爱、很爱。”她拉下他的头,亲吻他的脸、他的眼、他的嘴,告诉他答案。她把她的心全给他了,那他说她爱不爱他?
“爱、爱,很爱、很爱。”他抱着她,两个人吻在一起。
那天禀瑜才知道原来爱情的滋味是这么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