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的儒家文化,儿童们都读着“人之初,性本善”长大。人最初的本性到底是善是恶,其实是个没有必要纠缠的问题。人刚出生时,都是白纸一张,说什么善恶,都显得是无稽之谈。你画鬼就是鬼,你画桃符就是桃符,你画菩萨就是菩萨,你画贤达就是贤达。关键是画什么和怎么画的问题。
任何思想,如果要想久远地传承,必须得到统治阶级的支持和推崇。儒家思想根深蒂固两千年,离不开封建统治阶级“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方针。而统治阶级不是平白无故地支持一种思想体系的,他们是把儒家的学说当成治国之本,当成一切工作的指导思想,说白了,就是为我所用的统治工具,而且,它可以随时根据统治阶级的需要不断地丰富和补充。封建体系的建立和维系离不开儒家学说,就好像共产主义社会的建立和发展离不开马列主义的指导一样。
然而,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却已经被公认为是人吃人的罪恶社会,已经被广大劳动人民所唾弃所推翻,而封建王朝推崇的善与仁,在现在看来,已经众所周知,是披着羊皮的狼,是掩盖吃人肉罪行的华丽的新装。
文化的传承是有延续性的。五四运动的思想家们振臂高呼反封建,不但写文章揭露封建社会的本质,还号召人们群起反抗,甚至亲身投入到革命的洪流中。文革后的精英知识分子们也继续扛上思想启蒙的大旗,揭露国民的劣根性,努力在肃清封建余毒。在近些年,又有一些人搬出孔孟之道,要复兴传统文化。这传统里到底有多少是精华,多少算是糟粕呢?至少,在大多数人眼里,忠和孝是不能忘记的。初一看,忠孝绝对是美德。古时候讲忠君,现在讲忠于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古时候讲孝顺父母,现在同样更要讲孝道。这本身不是问题,但,忠和孝过了头,事情就变了质。比如说孝,我们的孝,应该是怎样的呢?是对长辈的绝对服从吗?巴金小说家里面的觉民觉慧,在家长看来,绝对不孝,不但不孝而且大逆不道。这时,封建家长搬出“孝”的古训来,孝就成了压迫人的一座大山。在落后的中国农村,一些落后的思想得不到更正,究其原因,也有这孝的一宗罪。比如,重男轻女,长辈有这样的思想,就要说给晚辈听,什么传香火,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晚辈即使有意见,但因为被要求孝,耳濡目染,不敢有丝毫异心。就算是有不同意见,也常常被长辈的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给压下去。我就了解这样一个家庭,家里的独子成家了,生了个女儿,长辈对媳妇就唧唧歪歪,处处表现出自己的不满,更在儿子耳边时常唠叨,儿子媳妇因为要孝,不敢抵牾长辈,只得又计划外生育。二胎又是女孩,全家人急得抱头痛哭!没办法,继续奋斗,怀胎三月多,就买通b超医生,查查是男是女,如果是女,就人流。我真不知道,现在的青年,竟然如此。我想,他们是能够开通的,只是因为孝,想法设法要遂了长辈的心愿。这时候的孝,就只能是愚孝了。孝,就成了压迫人的工具。西方启蒙运动时有个思想是“人人生而平等”当孩子出生后,他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就有自己的权利,抚养是父母天经地义的义务。而父母以养育之恩要求儿女按照自己的思路走,岂不是历史的倒退?而如果与父母抵牾,却被认为不孝,要承受世俗的责难,那些软弱的人又一次被狭隘的孝道压住了。至于忠诚,也绝对算得上美德,可当忠诚被定义为单向的义务后,却又变成了愚忠。这时,忠诚就成了绝对服从的迷幻外衣。因为忠,你不能怀疑;因为忠,你不能有丝毫的异议;因为忠,你更不能批评,否则就是反动。这时候的忠,就成了压迫国民的最沉重的大山。一段时间,明星加入外国国籍的现象被炒得沸沸扬扬,叫骂声不少,都搬出了“忠”这个翻天印,好像明星加入了外国国籍,就是叛国,就是媚外,就是嫌弃了自己的国家,实在不是忠厚人所能为的。其实,国籍问题与爱国无关。一个人的根在祖国,无论身处何地,都可以是爱国的,都是能够对国家有所贡献的。比如李连杰。如果不爱国,偷逃税款,中饱私囊,即使做一辈子中国人,咱老百姓还不乐意呢。只是,我们在传统的染缸里浸得太久,妨碍了我们跳出去站在一个更客观的角度看问题。我们满脑子都是仁义道德,就是接受不了天赋人权的外来观念,老是以一种看上去很美的思想来捆绑住自己的手脚。
看上去很美的事物很多,说不定却有毒。比如性善论。性善论本身不是罪恶的,只是,当它被用作思想统治的武器时,我们仔细体味,却感觉出它的恶来。古时候人们就崇尚塑造道德楷模,给贞洁烈女树牌坊,给卫道士树碑立传,目的就是要人们以他们为榜样,勿生异心。现在,我们也树立道德模范,目的是为了弘扬正气,引导社会主义新风尚。但效果如何呢?文革期间,我们的作家们在作品中塑造了不少的“高大全”的形象,如金光大道中的高大泉,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沙家浜中的阿庆嫂社会主义发展进程中,也涌现了代表社会主义价值观的各界楷模。比如党的好干部县委书记的好榜样焦裕禄,他身患肝癌,依旧忍着剧痛,坚持工作,在弥留之时,还念念不忘人民群众,念念不忘党交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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