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兴奋劲儿上的宁菀,抬眼望过去,就见门口被抬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伤的很重,开膛破肚,肠子都能看到,瞳孔微缩,她忙道:“刘爷爷,让人烧热水,准备好针线,我马上就来。”
救人要紧,宁菀哪里来得及换衣服,洗了手之后就快速赶了过去,把了脉之后,双眸一凝,二话没说直接拿起了针线,开始进行手术缝合。
刘老跟她相处了好几天,听她说了很多他所不知道的神奇医术,知道她不是一般人,也没有惊讶,只是提醒她:“宁丫头,这针线没消毒。”
宁丫头说做手术,或者是缝合伤口的时候,要进行消毒,最简单的办法也有,就是用沸水消毒。
“来不及了,等不到消毒他就会失血而死。”宁菀回话的时候,手下动作也未停,手又稳又准,上下翻飞的动作,看得人眼花缭乱。
刘老跟宁菀俩很淡定,旁边送病人过来的两个大男人都已经惊的眼珠子掉地上了,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柔弱小姑娘,毫无惧色的拿针给人缝合伤口,看得他们胆颤心惊的。
两人都是屯田所的人,病人是刘老在路边发现的,招呼他们帮忙把人给抬回来。
“她是宁家那个丫头?”其中一个人问。
“除了她,咱们屯里还有哪个小囡囡长这么好看。”另一个回答。
这丫头,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从前的时候可是大门不出,把宁家给闹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宁。
最近几天,听说每天往刘老这边跑,在家也不闹了,走路上见到人喊的可热乎了,屯里的人都说她这是得了大造化,改邪归正,走上正道了。
可这拿着针线给人缝合伤口,是走上正道该有的表现吗?
他们两个大男人看到这伤势都吓得一身冷汗,她一个姑娘家家的,竟是一点都没惧怕的样子,冷静的不像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宁菀专注异常,一针针的仔细进行缝合工作,直到缝合完毕,她才拿起剪刀把线剪断,没有丝毫停顿的吩咐:“麻烦两位大叔把他送床上。”
说完,抬脚就进了药房,开始找草药,给病人配药。
两个男人把病人安置在床上,才看着刘老问:“刘老,这样真的能把人救活?”
刘老捋了捋胡须,点头道:“能。”
宁丫头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比他不知道高明多少倍,她肯定是能把人救活的。
两个男人将信将疑,看病救人的事他们也不懂,刘老说什么就是什么,又说了几句话,跟刘老说有什么事招呼他们一声,就离开了。
宁菀配了两副药,一副内服一副外敷,她把外敷的药配好了之后,刘老那边内服的药也煎好了。
刘老已经很病人换了身干净的粗布衣裳,身上脸上的血也擦干净了,是个长得清秀好看的少年人,十五六岁的模样。
宁菀一看就知道,这少年细皮嫩肉的,绝对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可他双手上又满是磨出的老茧,明显是常握兵器的,家里有可能是从武出身。
等给病人把药喂了之后,刘老看着她道:“宁丫头,你赶紧回家吧,这边我看着。”
宁菀看了眼天色,点了点头:“刘老,您注意着他的体温就好,只要下半夜他不烧了,人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刘老都记住了,让她放心。
宁菀回家之前,又去看了看下午做的蜂窝煤,都还湿的厉害,要晾晾才能用,嘱咐了刘老让他先别用之后才离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宁菀就爬起来去医馆看病人。
冬日里的早晨,冷的厉害,她推门进了院子,冻得抱着双臂,脚步不停的准备进屋,迎面就见有人从屋里出来。
那人坐在木质轮椅上,纤长如玉的手指握着一方白色的锦帕,捂住嘴压抑的低低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