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先生黑着脸怒道:“瞧你们这点儿出息,庆先生的东西都不要打歪主意,等以后到了白玉京,还愁吃不到这些东西吗?”
所有人都羞愧的低下头。
涂先生催促道:“赶紧吃,吃完了快些赶路。”
大家很快就吃完了早饭,一行总共十八个人开始赶路。
三河村!
李渊起了个大早,第一时间就来到庆修家中。
他已经和庆修夫妇相处有几个月了,关系不可谓不深厚,李渊心里还是挺担心苏小纯的。
但李渊一进家门就愣住了。
因为苏小纯正对着栓子交代一些什么。
“昨日战死的家将,每家发二百两银子,算是抚恤金,除此之外,每个月都要给战死家将的亲属发放两贯钱,家里的作坊,优先安排战死家将的亲属做工。”
“是,夫人。”栓子应声退下去办理此事了。
李渊快步走进来,吃惊道:“苏丫头,你何时回来的?你相公呢?”
苏小纯精神有些欠佳,看上去有些憔悴,这是一夜未眠的后遗症。
见到李渊进来,苏小纯神色黯然,眼眶一红,但却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李渊急声道:“快说啊,你要急死老夫吗?”
“是相公把我换回来的,相公已经跟他们走了。”
“什么?”李渊只觉得眼前发黑,扶着墙壁缓了一阵后,才拍着大腿嚷嚷道:“庆小子糊涂了吗?他怎么能将自己置身于险境?”
苏小纯紧咬着嘴角,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她哽咽道:“老李头,我能怎么办?”
她有些绝望,虽然他相信庆修,但也没到盲目相信的程度,尤其是在这种危险的境遇下。
李渊继续追问,苏小纯将秦岭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秦岭?老夫知道了。”李渊转身走出院子喊道:“冯飞,马上去宫里给老夫传个话。”
李渊对冯飞交代了几句,冯飞骑着马就去了长安。
此时,李二因为昨夜的事情,特意开了一次早朝,朝堂之上正在议论长安城外的劫匪一事。
正议论纷纷之际。
王德神色仓惶的来到李二身边嘀咕了几句,李二猛地起身震惊道:“什么?庆侯被抓走了?”
王德低声道:“不是被抓走,是庆侯主动跟他们走的,为的是换回她夫人,自己当了质子!”
李二顿时心烦意乱,早朝眼瞅着也开不下去。
他拍了拍桌子大喝一声:“洪敬亭,给朕滚过来。”
殿内的某个角落里,一个身穿鹰犬图案服装的中年男子快速来到殿上。
李二阴沉着脸吩咐道:“你率百骑司所有人,从蓝田县入秦岭,务必要给朕找到庆侯。”
“尉迟敬德,程咬金,朕命你二人各率两万兵马,备足一个月的粮食去秦岭给朕去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庆侯找到。”
文官行列中的魏征眼皮子一抬,眉头一皱,给身边的一位谏臣使了个眼色。
这位谏臣会意,立即举着勿板走出文官队伍来到大殿之上:“陛下,长安大营是守备长安的最后一道屏障,岂能因为一人之安危就调动数万兵马?”
“长安军营总共才五万兵马,陛下一下子就调走四万,长安守备岂不陷入空虚?陛下难道忘了年前的二十万突厥骑兵兵临城下之事了吗?”
“军卒为战而生,此时无战事,岂能因为个人安危就调动数万兵马?蓝田县侯只是一人而已,而长安关乎于江山社稷,个人安危岂能凌驾于江山社稷之上?还请陛下三思!”
李二眯着眼盯着这位谏臣,眼神中满是杀意。
武将们个个脸色冷峻,尤其是昨夜跟李二一同前往三河村的几位,眼神中甚至带着幸灾乐祸。
庆修在李二心中的地位,他们昨夜都已经知晓,但就是有不开眼的人往刀刃上跑,这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