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穿着一件梅红色的长裙,一件华贵的白色罩衫,上面的钮扣一直扣到领子上。她那略微染成栗色的头发柔软地垂在太阳穴旁,在跳动的炉火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就像映着烛光的白兰地一样,她那消瘦的身材依然很结实、柔韧,尽管腰部较以前粗了一些,但不留心是看不出来的。
“你的咖啡里要放些什么吗?”“不,不用。”“我要放点,以前芭芭拉教会我这种乐趣。”joan打开一瓶科涅克白兰地,向杯子里倒了几滴。
肯特是她以前的经纪人,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下身穿一件灰色法兰绒裤,上身穿着花呢运动茄克衫,里边衬着一件牛津衬衣,扎一条红黑条的棱纹平布领带。
尤其是白白的牙齿惹人喜欢。“芭芭拉不是死了吗,还在想念着她?”肯特知道,作为joan的闺中密友,她们曾经是无话不说,有一阵子,他甚至于怀疑她们是同性恋。
“嗯,咱们不要说题外话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办?”joan呷了一口咖啡“的确是让你们感到不可理解,是不是?都是来自同一个祖国,却不能相亲相爱而同室操戈。”
“是呀,你们都是华人,有什么不好说的,非要用那种方法呢?更何况你也算是知名人物了,还要你去演那种低俗下流的影片。”
肯特把杯子放回到小推车上“joan,我看你还是去找其他的华人社团出面斡旋一下,看事情能否缓一下再说。”
“很难了,绿岛社团虽然是新近才崛起的社团,可现在已经是旧金山最大的华人社团,而且刚刚想要涉足娱乐行业,所以才找上我的。嘿嘿我还算是比较成功的华人女影星吧。”
joan闭上眼睛,颓然地躺倒在长沙发的垫子上“你知道我不比lucy alexis liu(刘玉玲),她在美国土生土长,背后还有强大的纽约吉安卡纳集团。”
她的声音是如此之轻,以致于肯特不得不向前俯下身去,他爱怜无限的看着她妩媚依旧的脸,这张脸他曾无数次地亲吻过。
“我一向认为你是个非常坚强的女性,总是将自己所遭受到的悲痛表现得无畏无惧,也从不流露出来,让人察觉到。”
“是呀,可你忘了我是一个女人,以前我一遇到困难时总是找芭芭拉倾诉,可她死了。”joan双手抱着自己瘦削的肩膀,任泪水从憔悴的脸颊上滚落。肯特忍不住伸出胳膊搂住她,轻柔地拍着“别这样,人总会有挺不住的时候,也许现在就是这样,哭出来就是,哭吧,都哭出来吧。”
她真的这样作了,十五分钟以后,joan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温柔的爱抚,对于他细致的抚摸和体贴,她一直以来甚为感激。起初,总是像交响乐的序曲。
渐渐地把她引入一个她向往已久的意境,一个五十年代较为保守的意境,莺声细语,温存风雅,一切就像是初春的河流,微微的波浪拍击着大地的阴动,却又泛着灰蒙蒙的凉意。
美中不足的是,他缺乏一种令人失魂荡魄的热烈,这常令她感到不快,而这种不快又导致了他们的迅速分手,虽然他们至今还是朋友。
“谢谢,谢谢,肯特,你能来陪我说说话,我感到很高兴。”joan知道他一直都在关心她,虽然他已经是另一个影星的经纪人。“peter不在,今晚要我陪你吗,joan?”肯特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顺手梳理一下她额前的乱发。
“不,不用了,克莉斯汀还在家里等你呢,她还是那样的善妒吗?”“是呀,我要是回家迟了,肯定又是唠唠叨叨的追问一番。”肯特有一些尴尬。
然后轻轻吻着她的嘴唇“我就先走了,有事记得找我。”“谢谢,我会的。”joan点了点头,找人聊聊,发泄一番内心的痛楚,她激动的情绪不再像白天那样的高昂了。
但问题并没有解决,怎么办?绝对不能跟那班人硬来的,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女儿,这一切都来之不易,绝对不能就这样毁掉!
“要是,要是芭芭拉没死就好了,她总是那样的沉着镇定,好象什么天大的事都能解决,芭芭拉”
joan沉沉地想着,暮色里,微光浮游在她寂寥的内心,她与芭芭拉微笑着在画框里牵着手,岁月要是能这样就驻留,该有多好!突然间,她想起了芭芭拉的话:“陈冲,要是有一天,你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
而我已经不在了的话,你就打开这个画框,里面有一个地址,你找到那个地址就能找到一个人,他能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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