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病危之症,若不及时治疗,是会出人命的!”
闻言,三儿大吃一惊,还没等他开口,门口倏然响起一个焦急的男音,“老爷子得了什么病危之症?”
常笑闻声看去,就见一位中年男子走进屋中,一身绛紫官袍,四十来岁,尤显俊朗,眉目之间,倒和谭雅伦有几分相似,常笑猜测这是谭雅伦之父谭正。
“常笑见过谭大人!”常笑起身行了一个首礼,既不太谦卑也不至于倨傲。
谭正看了一眼老爷子,将目光转向常笑,笑容带着几分威严,“你就是雅伦请来的大夫?”
一回府邸,就从仆人口中得知谭雅伦请了个大夫给老太爷看病。老太爷身染恶疾,先前请的大夫不但没治好,反倒使病情恶化,身子经不起折腾了。他已经上奏皇帝,请御医前来谭府,却不希望在此时出什么岔子!陡然得知常笑来看病,连官服都没换,便心急火燎地赶来西苑,就听得这么一句“病危之症!”!
“正是!”常笑直视谭正,言语不卑不亢。
这般涵养,倒让谭正多了几分赞赏,儿子请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年纪轻轻,就有如斯气度,何况是一位女大夫,事关老爷子的性命,还是得万分谨慎,谭正道:“你方才说老太爷得了病危之症,是怎么回事?”
常笑微一沉吟,斟酌着开口,“若常笑没诊错,老太爷得的是气化不正。”
谭正脸色一肃,带了几分诧异道:“何为气化不正?”
先前请来的大夫,只开了一些药方,具体什么病症,却没人说得上来,这小姑娘能说出病症,可见是有点儿门道的,就是不知是信口胡诌,还是确有其事。
常笑回想李大夫在讲解这个病症的细节,片刻后道:“人体内有个器官,名为膀胱,是专门负责津液的,只有在气化功能正常的时候,水液才能出来,先前的大夫定然是开的淡渗利湿之方,药不对症,反而使病情越严重。古人云,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淡渗之药为阳药,只有一个孤独的阳气在那里,阴气又从何而来。”
如此引经据典,为的是让谭正相信她推理的依据性,而不是信口开河。
见她说得有理有据,谭正忽然有种豁然开朗之感,先前的大夫确实开的是淡渗利湿之药,原来的三分信任立即升为九分,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温和了,“依李大夫所言,此病该如何治?”
眼前这个小姑娘有真材实料,他便不当她是一个晚辈,而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医者,谭家素来以儒雅知礼享誉盛京,他身为家主,自当以为表率。这番询问,却是有了请教之意,而非怀疑。
常笑答道:“开一些属阴的药物便好了!”说罢,走到不远处的书桌前去开方,片刻后,将方子交给三儿,“三儿,你赶紧去抓药吧,抓好了,我亲自给老太爷熬药!”
三儿小心地将药房捧在手里,向谭正告了安,便笑呵呵地去抓药了!老爷子的病有得治了,公子的“病”不也不药而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