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鲍舒的脸色铁青,十分难看,她抿着嘴,扭头看向一边,一句话都没说。
“很多事我们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去却很难,鲍舒,你记住了,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你是求我也好,求别人也好,求人的态度要摆出来。”她咬着吸管,慢慢的说:“物理书告诉我们,力是相互的。同理,态度也是相互的。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听过吧?除去极个别珍稀物种,大多数的人在接收到对方笑脸的时候,都会回以笑脸。至于你,你求人的时候越谦卑,就越能证明你得意时嘴脸该多让人厌恶。”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这样,是我活该?”
“是啊,就是你活该。”方星河说:“要不然你以为呢?你但凡当初在学生会对人和善一点,也不至于落得今天四面楚歌的下场,你离开学生会之后,各部门的部长谁跟你联系过?人走茶凉那是建立是利益关系上的,真正的朋友不会。你得意时目中无人,失意时自然眼前自然就没有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鲍舒一直看着方星河没说话,方星河吸了口猕猴桃汁,“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看着我的小人嘴脸特别想动手打我?不能打,你打了,我就是你的敌人,你的敌人怎么可能会帮你呢?更何况,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做人嘛,忍得了辱,才成得了事。沉得住,出手才能致命。多简单明了的道理啊?”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哎呀,感觉就说了几句话,眨眼四十分钟都过去了,啧啧,时间不等人啊。你有什么话要说吗?要说抓紧,要不然我就走了。”
鲍舒坐在原地,似乎有点震惊于方星河的实话实说,好一会过后,她才说了句:“我没有话说。”
方星河捧着杯子站起来,使劲吸着吸管,直到把果汁喝完了,才放下,擦擦嘴:“既然没有话说,那我走了啊!”
鲍舒坐在原地,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她显然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原本就够不顺的了,没想到还被人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方星河擦完嘴,伸手把纸扔到了垃圾桶里,走了两步,又站住脚,回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啊,对了,我回去想想,看看找个什么办法补救一下,毕竟以后是要在学生会干活的,没有老师的支持可不行,我先想办法在这几天补救一下,看看能不能挽救下我无可挽回的印象再说。”
鲍舒灰暗的眼睛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顿时有了神采:“你答应了?”
方星河做了个摊手的表情,转身走了。
鲍舒坐在原地,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身边没有可以倾述的朋友,她刚来海洲大学没多久,就认识了陈飞扬,再之后,在他一步步的引导下,造就了她孤立无援的今天。她身边,甚至都没有一个人能像方星河那样骂醒她的人。
她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方星河说得没错,她骂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她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和理由,她就是一个该被人唾弃的女人,恶心至极。
大学生活一半都没有过去,她却把自己活成了如此凄惨的样子。
……
精英大厦,方星河跟年伯同大眼瞪小眼,年伯同别开眼,“又来干什么?”
“看看你啊,”方星河问:“你那天晚上真没受伤?”
年伯同:“你关心的真及时啊。”
这是讽刺她隔了好几天才过来,方星河赶紧解释,“我这回学校之后,不就忙着另找赞助的事嘛?本来我应该来找你的,但是我想着你因为这事可能被人打了,总不能再让你掏钱啊,所以我就找了一个艺术中心,跟那边谈成了。嘿嘿。”
为了表示关心,她跑到年伯同椅子旁边,说:“你让我看看你的脚,那天晚上我看不清,我看看你撒谎没有。”
“没有。又没动刀动枪的,怎么会受伤?”年伯同说:“都说了是别人的血。”
“你把鞋脱了给我看看。”方星河蹲在地上仰头看着他,摆明了不信。
年伯同皱眉:“???”
方星河动动下巴:“脱呀。”
“真没事,你起来。让人看到像什么样子?”年伯同带着椅子往后退了退,结果方星河蹲在地上朝前挪了挪,“我不嫌你脚臭,你就脱一下鞋会怎么着呀?”
年伯同觉得头疼,“怎么就非要让我拖鞋检查?没事就是没事,你站起来。”
方星河见他扭扭捏捏,越发怀疑他是不是受伤了,毕竟那是因为她带过去的,真要受伤了,她也会过意不去。
她伸手抓年伯同的脚,年伯同脚往后一缩:“方星河!”
方星河没抓到,一下扑了个空。
办公室的门再次开了,商世带着两个客人进来,“年总,佳士的钱总和张总到了……”
方星河被办公桌挡住了大半,只看得到露出来的三分之二的身体,年伯同坐在椅子上,这姿态落在商世和两个客人眼中,简直是虎狼之姿。
商世:“……”
客人先是震惊,随后先后捂脸退出去:“哎呀哎呀,年总果然年轻气盛,打扰打扰!”
年伯同伸手把方星河提溜了起来,“商世!”
商世快把门关起来了,听到年伯同的声音又止住了关门的动作,“年总,这次不怪我,我十分钟之前跟您提醒过,没想到您……”他看向方星河,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年总,不是我说,就算是小孩长大,那、那也总得要时间吧?太禽兽了!”
年伯同指门:“商世,你去财务室结个帐,结到今天吧。”
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