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大钱,当年愿意死心塌地跟着您,就是盼着能赚点钱。直到您进了里头,我们还在外头盼着您能出来,带我们闯一条生路。可您这进去就没能出来,我们呢?差点饿死街头。”其中一个稍稍年轻一点汉子站起来,他绷着脸:“说句难听话,当年跟着您出生入死的钱,您每次也不过是拿一点出来打发我们,我们是拿命换的钱,跟那些干活的人差不了多少。以前没见过世面,现在我算是懂了,孟老不过是拿我们卖命的钱填自己的荷包。不怕孟老笑话,我这趟过来不是跟孟老聊什么以前同甘共苦的事,以前我们跟孟老没同甘过更没共苦过,孟老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享受甘甜是你,看着我们受苦。我这趟过来,就是抱着一点希望,看孟老这十年前还欠着我们兄弟几趟卖命钱,是不是也该加上利息还回来了!”
其他人做着没敢说话,这汉子却直接问:“孟老就给一句话,您是给还是不给,给了,我认孟老守义守信,不给我也没二话,拔腿就走,绝对不打扰,权当我没来过。”
其他人顿时看向孟道渠,孟道渠笑了下笑:“赵钱啊,你不说我倒忘了,原来大家伙还惦记着那点钱。”他点点头:“好,这个钱呢,当给。自然没二话。不过,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就给你们这些钱,你们总要付出点什么。这趟的事务结束,我自然会加倍付给你们。”
“孟老,您这话就不再理了。那笔钱可不是平白无故的给,那笔钱是我们当时那么多兄弟讨来的!”赵钱直接说:“对您来说是小钱,对我们来说却是大钱。您说总要我们付出点什么,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们还要付出什么?难不成也要跟您一样,进去待十年?该给的钱就要给了,别说的跟施舍我们一样,那是我们拿命换来的!”
孟道渠又咳了两声,“如果你是这么个要法,那自然是不成的。我的钱有来处,有去处。你们说的那些钱,在我坐牢的时候,就被国家给没收了!你们要讨那笔钱,也该跟他们讨去,跟我讨什么钱?现在的钱可是我孟家正正经经赚来的,你们跟我要钱?是哪个理?我告诉你们,这个钱我愿意承认,它就在,我不承认,谁能拿我怎么着?你们的那些钱,早充国库了!”
“孟道渠,你这就是耍无赖了!”赵钱怒道:“当初我们讨来的钱,都是人家卖房卖车的钱,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我们都是交到了你的手上,没交到别人的手上!你现在跟我们耍这个无赖?你还是人吗?我们再不识字再没文化,也不上你这个当!别的话你也不用再说了,我赵某人到今天也算是看清了你这副嘴脸。”
他一下站起来,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你们要是还要跟着这种人,那你们就跟着,反正,我是要跟这种分割的!我以前还会骂年伯同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现在来看,年伯同根本就是看透了你的本质,知道你是什么样人,才一定要跟你划清界限的!”
说完,他什么话没说,直接走出了孟家。
孟道渠阴沉着脸,随即冷哼一声,“真是养了一群白眼狼啊……咳咳……”
气氛十分沉默,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每个人都在算着自己的算盘。
赵钱回去之后,有个早上一起去的人,下午找到了他家里:“赵哥,我也不想干了,我现在有婆娘有娃子,我好歹还在厂子里,一个月有六千块钱的收入,我不能再回去了,但是我担心孟道渠那个人心胸狭隘,十年前的仇,他十年后都下了狠手要报,我们要是这时候退出……”
赵钱也陷入了沉默,他们反正就是这么个人,没说完,但是他们上有老下有老,谁敢跟孟道渠那样的人斗?
别说斗了,孟道渠稍微操作一下,有工作的丢了工作,做生意的做不出生意,恐怕就能小老百姓鸡犬不宁。
“我……我听李原说,年伯同还在海洲。”
两人对视一眼,没再说话。
……
“你们别来找我,我不参合以前的事。”
海洲郊外一个生态果园里,果园的主人李原一口回绝:“我躲在这里清净了这么久,不想跟以前的事掺和。你们当我是朋友,就别拉我下水。”
赵钱点头:“我知道,我以为他们也找过你,看来他们是没找到你。对不起李哥,我们不应该过来的。”
李原摇摇头,他顿了顿才说:“你们与其找我,不如找年伯同。”
“你当初跟他才好,我们……”当初他们更拥护孟道渠,所以从情感上来说,他们跟年伯同的关系,根本没办法跟李原比。
“你们想要求人家庇护,自然就要拿出点诚意,没道理得意时就甩出人几条街,失意了就要求人帮忙。”李原说:“年伯同到我这里来过,他跟以前不一样,你们可以去试试。”
李原说着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这里,我只知道这个大厦的三十楼,至于你们能不能进去,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两人拿着李原写的地方,果然找到了精英大厦。
精英大厦三十楼,两个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人,用一种胆战心惊的姿态出现在物业的监控视频里,“保安室保安室,有两个形迹可疑的人说要去三十楼,麻烦让稻禾影视的人过来确认一下!”
第一次下去的人公司前台,问了问对方,说是找年伯同,但是没有预约记录。
前台只能拒绝让他们进入。
对方不走,第二次下来的是公司人事经理,问了一下,自然不让进,但是对方还是不走。
人事经理本来要去跟年伯同汇报的,结果遇到商世:“商助理,年总在吗?楼下有两个人,看着挺奇怪,说是年总的旧相识,非要找年总。”
商世挑眉:“我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