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像有一群人在敲打着,让她疼痛不已。她的头难过地在枕上左右辗转转动,不舒服的呻吟从她嘴里溢出。
有人吻上了她的嘴,接着一股冰凉带薹味的液体顺喉而下,甜甜的葯水滋润了她干涩的喉咙,让她舒服多了。
“水,我还要水”半梦半醒中,她呢喃叫着。
如她所愿,温凉的唇又吻上了她,甜甜的葯水直由她嘴里流过喉咙进入她的胃,让她得到了充分的滋润。她神智逐渐清楚,慢慢地醒了过来,睁开眼帘便见到一张温柔关心的脸庞,自己正被他抱在怀中。
“醒了?感觉如何呢?”轩辕成梧微笑地观视华芊萼,大手轻轻抚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蛋。
“我我怎么了?为什么我的头那么痛?”
华芊萼以手压压额角,语带呻吟。
“那是因为宿醉的关系。我刚才已经喂你喝了解酒葯水,一会儿你就会感到较舒服了。”轩辕成梧语带怜惜地回答。
这话倒提醒了华芊萼昨晚的事,她因为醉酒,并不知道后来的结果?忍不住好奇询问:“那位兰娜丽儿是谁啊?她敢在你面前跳舞,真是勇气不凡!”
“她父亲是先王的军机大臣,三年前也随同先王来佑京而遇害,母后怜其孤苦,很关心兰娜丽儿的生活,也因此她得以自由在皇宫里出入。我虽然常可以见到她,但却无意封她为妃子。”轩辕成梧淡然地述说。
华芊萼听了,却相都没多想就脱口而出:“为何要拒绝她呢?兰娜丽儿美艳大方、天生丽质,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是男人都会喜欢,而你却推拒了,真是可惜啊!”轩辕成梧听到此话,脸色立即变得阴沉,双眸一寒,他语气也冷了下来“难道你希望我再立妃吗?”
华芊萼听出轩辕成梧语气极为不悦,她不想贸然回话,以免引起更大的风波,所以她选择了不说话。
但华芊萼的默然更激起了轩辕成梧的怒火,他猛然抬起她的小脸,让她和自己四目相对,硬声再问:
“说!你是不是希望我再纳妃呢?”
“我我不知道。”华芊萼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以不知道带过。
这样的答案让轩辕成梧怒气更炽:“什么叫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你会不知道吗?如果我再纳妃,你就不需要服侍我了,也可以不必再见到我了,这就是你的希望,对不对?回话啊!”“你不知道、不知道,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华芊萼的脾气也被他逼出来,她大声地对轩辕成梧吼回去。
此时轩辕成梧脸色有如阎罗王,森冷得让人害怕;但华芊萼仍不畏惧地张大眼蹬回去,执拗的本性又露出来了。
两人对看了一会,房里的气氛静得吓人。轩辕成梧的眼眸似结了霜,寒意冻人。他大力推开了华芊萼下床,背着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漠然:“你真令我心寒。”
衣袖一甩,轩辕成梧快步走出了寝宫。
华芊萼一张小脸也垮了下来。她不明白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她不过是无心的提议,竟换来这样的大争吵。用手按着额角,她头疼得更厉害了。
秀花、秀凤走入寝宫,秀花忙问华芊萼:“萼妃,大王怎么了?为何他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从寝宫走出?”
“他很生气吗?”华芊萼皱眉问丫环。
秀凤点点头回道:“嗯,奴婢还不曾见大王如此气愤的表情,好吓人呢!”
华芊萼叹口气无奈地自语“他真的生气了。”
“萼妃,您说什么?”两个丫环没听清楚华芊萼的话,同声问。
华芊萼有些无精打采地摇摇头。“没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快午时了。早上是大王抱萼妃回寝宫的,大王还命御医快准备解酒的葯,又亲自照顾萼妃到现在呢。”秀花回答。
华芊萼听了只是低下头静默不语,心情有如波涛汹涌的潮水无法平静。
两个丫环见主人如此,也不敢多话。
“我饿了,去准备午膳吧。”华芊萼抬头吩咐。
丫环应了声,忙下去准备。
华芊萼无心绪地看着丫环张罗午膳,不知为何她感到心情好低落。她和轩辕成梧起冲突是常有的事,也常惹得他又气又怒,但这最她第一次听到轩辕成梧用那么冷漠的声音同自己说话,好似自己真的多令他失望般。他那失望的心情感染到她,让华芊萼为自己伤害了他而有些不忍心。
这样的心情她从不曾有过,有些怅然若失,更忍不住想责怪自己,弄得她情绪又杂、又乱、又不知所措。
有了这样的情绪,午膳用起来就像是嚼蜡般。她勉强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让宫女将午膳撤下,独自步出寝宫到外面走走散心。
华芊萼胡乱地在御花园里闲逛,一阵隐隐约约听不真切的笑语传来,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循声走去,原来在御花园旁有个马场,以往她都没有留意到,笑声就是从马场里传出的。
兰娜丽儿还是一身的火红,俐落的骑士打扮显得英姿飒爽。她骑在一匹白马上,随着前面的黑马在马场里奔跑;而华芊萼看清楚那黑马上的骑士正是轩辕成梧。
她从没见过轩辕成梧骑马的模样,原来在马上的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豪迈英挺。看他熟稔地操控马匹,那种仿佛全天下都在他脚下睥睨群伦的风采,点出了他一身粗犷的王者气势;深深地震撼了华芊萼的心。
在这一刻,华芊萼明白了银夏国为何会被灭了。轩辕成捂不但有着聪明善谋的头脑,而他本身也是一个骁勇善战的猛将。和这样的一个敌国首领打仗,银夏国没有善战的将领能应付轩辕成梧,自然会吃败战了。
这不是天意,这是轩辕成梧经由发奋努力所得到的成果,一点都不侥幸,也绝非幸运,她的国家败得不冤枉。
经过相处,轩辕成梧处理国事的明确果断她见过,今日再认清马上的他,他真真切切是个文武双全的国君,这是金皇国之幸,也是银夏国的不幸。三年前无智的刺杀举动已注定了今日银夏国亡国的命运,无法避免了。
华芊萼想着这些事时,两眼还是专注地看着场里的轩辕成梧和兰娜丽儿,这时他们分骑两马一同奔驰,一黑一白的马儿,威武和娇俏的一对身影,看起来相配极了;而他们也是有说有笑,似乎很高兴。
他不生气了吧?远远看着轩辕成梧的笑容,华芊萼在心中想。轩辕成梧说他和兰娜丽儿是一起长大的,现见他们亲密的身影,想必他们一定有着过人的交情吧!
华芊萼在原地伫立良久地看着轩辕成梧和兰娜丽儿,心中慢慢升起了不舒服的感觉。他们亲密的模样让她感到刺目,既然不爱看,那就别看了,她轻咬着唇转身离开。
华芊萼快步要走回寝宫,一阵秋风吹得花径上落英续纷,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正巧被吹落到她的衣袖上。华芊萼捻花观视,再美丽的花朵不过只能骄做一个夏天而已,就像再美的美人终会迟暮一样,迟暮的美人和这落花又有什么不同呢?
第一次,华芊萼不再为自己的美貌而感到得意骄傲,漫天而来的愁思缠住了她,使她的脚步变得沉重了。
从御花园里回来之后,华芊萼就一直待在寝宫里。她坐在窗边,手拿本书观看,模样看似悠闲,但久久不动的书页显示了她的心不在焉。
马场上共驰的男女身影一直出现在她脑海中,她不想去想的,影像却如影随形地困扰着她,让她甚为烦躁。
就算轩辕成梧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另有新欢了又如何?自己不是一直都这样希望吗?正如轩辕成梧所猜的那般,她就可以不用再服侍他,也不必日日留在他身边,这是她衷心所盼望的事;但为何事情真发生了,自己却变得不愿去接受呢?
莫名的疑问如海潮般一波波地向她袭来,让她无法静心。在冥冥之中,她是否也在等待着某人?也或许是等待一个结果吧!
近傍晚时分,天空出现了美丽的彩霞,绚烂耀眼。华芊萼望着一片七彩的天空,心枰枰地加速跳了起来,他该回寝宫了吧?
不久,她果然听到寝宫门口宫女的问候行礼声,接着轩辕成梧高大的身影也出现在寝宫里。他的眼光没看向华芊萼,而是直接走入内室后的浴池,也没出声,周身发出的冷漠气息明白表示了他不愿意受到打搅。
以为他见到自己会有所表示,至少也该对她说说话的;但轩辕成梧的漠然让华芊萼本就提着的一颗心重重地摔落到谷底,整个人如被抛弃在深山冷谷中,好孤独、好无助。
她再也无法装成没事样地端坐着,放下书本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现在自己能做什么呢?也进入浴室里吗?不,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自尊让她不好表现大明显的焦心,她也只有在原地来回踅步。
听到浴池传出了声响,华芊萼不自主地又跑回椅子上坐好,手忙拿起书半遮住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轩辕成梧一身的单衣走出,他站在穿衣铜镜前让宫女为他穿上皇袍,仍没有丝毫要开口同她说话的意思。
华芊萼抿了抿唇,想打破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于是她站起身走近轩辕成梧,伸手接过宫女手中的皇袍,又做个手势让宫女退下,亲自服侍轩辕成梧穿衣。
轩辕成梧对华芊萼的举动没表示什么,沉默地让她伺候,他双眼只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身影,却不看华芊萼。
从未受到轩辕成梧如此冷漠的对待,华芊萼唇抿得发白,而小手也不由得微微颤抖了起来;有难堪,更有伤心无措。他他真真的不理她了吗?
水气模糊了华芊萼的大眼睛,使她看不清眼前。为轩辕成梧系好腰带后,成串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她转到他的背后,不让轩辕成梧看到她的眼泪。
轩辕成梧见不到华芊萼的表情,不晓得她在哭泣,衣饰整理好了就要离开,衣角却被一双小手给牵绊住。
“有事吗?”他冷声问。
没听到回答,轩辕成梧不想再问第二次,又举步要离开,而拉住他衣角的手仍没放开。
“你到底有什么事?”轩辕成梧带着冷漠的表情转回头看华芊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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