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总,你这样就不对了,病人的伤口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你就算再忍不住也得忍过这几天。”
医生一边说一边用剪刀剪开傅九思肩膀上的病服,待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语气下意识沉了下来,“温总要有个心理准备,病人这伤口没有一两个月是好不了。”
哪知医生话落,男人淡漠的嗓音紧随着想起,“一两个月也够她安分了。”
医生被他的话一噎,转头沉着脸吩咐,“立刻通知准备手术室,把病人推过去。”
话落,他又忍不住看向温无相,“都说女人生下来就是要被善待的,尤其是喜欢的女人。”
说完,也不管男人难看的脸色,快速走了出去。
喜欢的女人?
吴文青站在一旁,眸光复杂的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的男人,“无相,你这次,有点过了。”
护士手忙脚乱的推着傅九思离开,然后,病房内再次归于一片寂静。
男人抬头,对上吴文青探究的目光,没有说话。
“先生。”石斛走了过来,“傅小姐会没事的。”
男人回神,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有事没事跟我有关系?”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像是在无形的告诉着谁刚才发生了什么。
“文青,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出去说吧。”
话落,男人迈步走了出去。
……
这次傅九思进去手术室过了好几个小时才出来,伤口再次被扯开,而且还更严重,缝了好几十针。
等她再次被推回病房的时候,温无相已经离开医院,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床铺被收拾干净,空气中也没有了血腥味,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傅小姐真是可怜,平时看温总人这么好,没想到竟然……”
“嘘,你小点声,不想干了,温总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
两个人帮傅九思挂好点滴,然后悄悄关门走了出去。
病床上,本来昏迷的人忽然睁开眼睛。
傅九思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眸光呆滞,一动不动。
耳边是一旁加湿器淅淅沥沥的声音,落在傅九思的耳中,像是一个分界线,隔开了她和这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铃声刺耳,可是床上躺着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在手机那头的人非常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拨打了不知多少遍的时候,傅九思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才终于动了动。
“喂。”
“怎么了,这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谁欺负我家的小公主了。”
电话那头的嗓音低润中带着浓浓的宠溺和关心。
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傅九思忍不住鼻尖一酸,眼里的泪水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
晶莹的泪水越流越凶,瞬间的时间就染湿了身下的床铺。
电话那头的人察觉到了这边的不对劲,声线一紧,“怎么了?”
傅九思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手机一个劲的掉眼泪,没有声音。
一时间,病房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的仿佛能听到眼泪滴落在床铺上的声音。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病房内才响起女人低低的嗓音,“阿庄!”
“嗯,我在。”男人极具耐心,嗓音温柔,“琨儿,如果觉得委屈,就回来。”
“不。”傅九思摇头,“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你现在过成这样,你觉得你爸妈愿意看到吗?”
爸妈……
傅九思转头,目光落在窗外。
漆黑的夜色,一颗星辰都看不到。
都说死后的人能化作星星守护着爱的人。
所以,爸妈,哥,你们都在看着我吗?
“阿庄,你不懂,我爸妈他们一生清廉,他们是那样的善良,那样的好可是却……”女人的嗓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既然老天把我一个人留了下来,那就注定是让我来为他们洗刷冤屈的。”
傅九思话落,那头陷入了一片沉思。
“你现在还小,这些东西本不该是你来承受。”
“我没事。”傅九思勾了勾唇,“阿庄,我好想你。”
最后四个字,虽然傅九思隐藏的很好,可还是让手机那头的人听到了隐隐的鼻音。
“想我就回来,我这里的门始终都为你开着。”
“嗯,我知道。”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模糊了视线,“能在现在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真的,此时此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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