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绣房里安坐,仿佛待宰的羔羊般难耐,门窗关得严严的,风吹不进,却有一股寒意,不知是在心头,还是在空气中凝生。
一心想着那女孩,她会来救她的,会吧。
可是她究竟是谁派来的人呢,为什么她不说,而只说是夫人的下人。
太守夫人怎么可能会救她呢?
千方百计的算计着把她劫到太守府,放了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门帘的珠子敲打着迸出声响,轻轻的脚步踏进来,柔柔的声音乍响:“小姐,客人来了,你要好生侍侯着。”
伊璃听着,又是那女孩,歪头瞧着她,不解,只是舞而已,何来侍侯?
看出她眼里的疑惑,女孩笑了笑,“这是府里的贵客,倘若有什么不规矩的动作,小姐不要发作。”眼神里都是暖昧,却听得她心慌。
突然想到那碗吐出去的药,低低问她:“那是什么药?”
“红花。”
心一惊,怪不得女孩不让她喝,倘若那一碗红花落肚,恐这一辈子她再也不会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为什么?”
“难道你想随便怀上哪个人的野种?”她说的极自然,好象普通家常一般,丝毫没有女子的赧然之色。
“……”伊璃无声。原来她们是真的要她接客。
“不必怕,我自会救你。”
“你到底是谁?羽裳在哪里?”女孩的镇定让她相信,她不是羽裳的人,羽裳的把持与定力远不及她。
“叫我凡儿吧。”
“我想出去。”
“呆会儿奉了茶,你把这东西洒进去,就可以安然无恙了。”她说着递了一小包东西给她。
接过来,有些心惊,不是让她杀人吧。
手有些抖,“然后呢。”
“明天自会水落石出,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凡儿说着退出了房间,只留伊璃一人呆坐在床头。
脚步声起,一行人簇拥着一个男子进了绣房,分立两旁,伊璃紧张的手心沁出了汗来。
那为首的男人剑眉倒竖,鼻阔耳大,竟是一异族男子,见他左耳上的金环,这样的打扮,象是苍国人。
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紧紧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出花来般。
“嗯,还不错。”
伊璃记得凡儿的话,乖巧的福了一福,退到一侧站定。
他的一双肥手拉着伊璃的袖子,不眨眼的望着她说:“听说你舞跳得好,是吗?”
“府里面讹传罢了,我的舞只是一般。”伊璃谦虚低首道。
“跳一曲春江花月夜吧。”挥手有侍女莲步入室,奏起了一曲春江花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