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双手交叉环胸,靠在他身边眨著眼睛,戏谵的用肩膀撞他手臂一下。“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说出口,所以心虚了?”
好啊!反咬他一口,这颠倒是非黑白的女人!
“不要转移焦点,被审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告诉我你的亏心事,我就告诉你我去招哪只蜂、引哪只蝶。”骆茉的心境可能是真的完全解放了,还会开他玩笑。
“我没有亏心事。”易叙钒一脸正派。
“是吗?”骆茉住未拉上帘子的窗口望去,潘珈语正好从办公室门口进来。“你的现任女友来了,我这个前任的还是闪比较好。”说著便把竹帘子拉上,干脆不看他。
易叙钒悻悻地走出休息室。
“抱歉,打搅你们了。我看见办公室门没关,本想说把东西放好就出去的。”潘珈语解释著,她很怕看到骆茉一副将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样子。
虽然她早就跟她解释清楚了,但显然骆茉心里仍有疙瘩。
“没关系。”易叙钒抿唇笑了一下。“楼下什么时候可以告一段落?”
“就快了,约莫再一个钟头就可装柜完毕。”
“辛苦大家了。先去把宵夜买了。”
“是。”潘珈语告退。
她一走,易叙钒马上踹开房门,正准备来个绝地大反攻,那晓得这女人双脚还挂在床外连鞋都没脱,人却不知睡到第几殿去了。
这阵子她看起来很快乐,但是睡觉时总是无意识的兜紧眉头,也常常在梦中惊醒,醒来就是睁眼到天亮,易叙钒从没看过她像现在如此安睡。
她一定有事瞒著他,莫非她生命中还有哪个男人是他所不知道的?
望着她嘴角满足的微扬著,他很确定,一定有哪个男人使她开心了。
这人是谁?难道比他更懂得爱她吗?
相爱以来,他第一次对自己爱的能力起了怀疑。
易叙钒深幽眼眸中不禁冒出两簇火焰,他得找个机会好好试探她。
一定会有破绽的,虽然出墙的人通常会掩饰得很好。
骆茉真的变了!
最近,易叙钒总是在她背后探索她的秘密,看看能否瞧出点蛛丝马迹。
她一天到晚都眯著眼睛在笑,那个笑容到底是谁替她制造出来的?
碍于公事繁忙,他又不能整逃冖著她,想掌握她的行踪,看来还得倚赖文明科技之物。
这天他拿出两支“站在时代尖端”的手机,其中一支递到她面前,分明是要查勤用的,雇说得很好听
“我常不在办公室,有事想连络时,我们可以随时找到彼此。”
骆茉翻著白眼,一副“杀了我吧”的表情。
“你以为在我拿过二oo六年的最新手机之后,还会有兴趣拿这个黑鸦鸦、矬到不行的大铁锤吗?”
“有什么关系?现在手机还不普遍,虽然又重又矬,可是拿著也涸漆啊!最主要是方便。”易叙钒倒完全没思及这个问题。
“不要。”骆茉还是摇头拒绝,避之唯恐不及。
她这句“不要”更让他怀疑,难不成她已看破他的伎俩?
他拗不过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她带著不太占空间的呼叫器,虽然以她叛逆的本性,是有可能让他叩一百次仍不回电话的。
不过没别的法子了,至少,他可以随时查查呼叫器里的记录。
愈用心机,他愈觉得自己干脆去当侦探好了,开始为自己的痴情叫屈。
心境快活的骆茉并未发现易叙钒有何不同,只偶而发现他会有欲言又止的怪异现象,但她又没细心到去关怀询问他。
“谁让你每天这么兴高彩烈?”他问她。
“你啊。”她不假思索便说。
可是易叙钒又不相信。佩服她装得真像那么一回事。她的甜言蜜语通常可以让他陶醉,但此时却还不至于使他乱了方寸。他还得耍要心机来套她呢!
他决定用另外一招。“晚上我们一起洗澡。”
“好啊。”
算你有种,答应得这么快。
但当晚在两人温存时,他发现她胸口有个小小的瘀伤,光是这个小乌青,就够让醋意满盈的他一夜辗转反侧了。
“你到底怎么了?翻来翻去,害我也睡不著,”骆茉不得不起来抗议。
易叙钒双眼通红,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有话不直说,闷在心里发病。他向来不如此,都是骆茉的秘密引他致此。
“你怎么了?”骆茉坐在他旁边,侧身勾住他颈项。“你最近有心事,告诉我好不好?”
“还记得关心我?”他转头诧异的看她一眼,她很久没这么关心他了。
“嗯有火葯味。”她在他耳际深深吸气。
“既然你敢问,我就不跟你转弯抹角,你是不是真的又爬墙了?”易叙钒可终于把多日疑虑给说出口。
人就是不能做坏事、不能有前科,否则你改邪归正还是有人要疑神疑鬼。
“我身手没那么俐落,除非狗追,否则现在大概爬不过墙。”她又在他耳边说道:“酸溜溜的。想不出谁那么神通广大能让你吃醋吃成这样?”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从你那天去织梦长堤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有活力而且很快乐,你开心这固然是好事,但是,是谁改变了你,让你从此没再做恶梦、夜夜好眠?”易叙钒说著,还特别强调那个谁字。
她竟没发觉他这么在意她那天的行为!
“是沈延啦!”她再度抱住他,本来就不想瞒他,只是后来觉得没讲也没关系,没想到招致他误会。
“沈延!你竟然胆敢与他重修旧好!”易叙钒粗暴推开她,气急败坏跳下床。
他怀疑过任何一个陌生男人,也怀疑过欧阳,却万万没想到是沈延。
他真笨!他们本来就是夫妻,还有生孩子的责任,他们在一起是应该的。
很好,太好了!他负气的这么想。
“你弄错了。”骆茉连忙从抽屉翻出喜帖。“你看,沈延和燕亚静结婚了。”
易叙钒忿忿瞥了一眼,怒斥:“那你还跟他在一起?这不是更不应该!”
“我们才不是像你乱想的那样!”骆茉叫著。
看她的眼神清澈,坦荡荡地不像是说谎。他捺下急躁的性子,等待她解释。
“沈延也回来了。”许久,她刻意放低声音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易叙钒本还气著,但随即想到“回来”二字不寻常,难道是?
“回来了?沈延也回来了?”易叙钒手指在空中绕了一田,意指时空旅行。
“嗯。”骆茉点头,帮他证实了他的猜想。
“他回来做什么?抓你?!”易叙钒眼中有著错愕,惊骇的程度不亚于当时的骆茉。
“你很希望我被他抓喔?”骆茉没好气的睨他一眼。
“我会跟他拼命。”易叙钒板起恶脸。
“你不要乱猜,听我说啦!”骆茉靠在他肩上,开始将沈延的心路历程点滴转述,娓娓叙说。
易叙钒听著听著,眉头这才逐渐舒展。
“原来是这样,沈延真的很不简单。”易叙钒由衷佩服他的洒脱,他有难脑粕贵的成人之美。
“我一直质疑自己的眼光,不过沈延终于证明我没有嫁错他。”骆茉是满怀感激,情分至此真的是点滴在心头。
“那对不起,误会你了。”大丈夫是能屈能伸,易叙钒低声认错,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腰,将头埋在她颈项间。
不过,看到她起伏的胸口又倏忽想起来,他粗里粗气拉开她的衣襟。“那请问这个吻痕是怎么回事?”
“还好意思说,这可是拜你所赐!”骆茉低头一看,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
“我这几天都没那样做。”他马上撇清。是不是他做的他清楚得很,不容她打马虎眼,也不可能让她含糊栽赃。
“是你们公司的新产品,‘贵妇胸罩’啦!这实在很有改进空间!”骆茉没好脸色,火大的推开他。
本来公司只产制低价位的女性内衣裤和卫生内衣之类,最近开始加入制造胸罩内衣市场,但还属试验阶段,他拿回几件让骆茉试穿,她穿了就一直感到不舒服,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提出谏言,就反被陷害了。
看来这贵妇胸罩该改名叫荡妇胸罩,每个女人穿了胸口留下痕迹,面对先生质疑又有理说不清。
“原来是这样喔!哈哈!”易叙钒笑得尴尬。
“闹够了吧!以为你很信任我,没想到你心胸这么狭窄。”
“好了!不许纠正我了。”
这年头还有天理吗?做错事的人那么理直气壮,声音比她还大。
天呀!这个易叙钒霸道的狐狸尾巴愈露愈长然而骆茉却已经没有这只狐狸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