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年三十的晚上,陆氏集团举办了一场规格极高的party盛宴。
来宾都是北城有头有脸的上层名流,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陆嫣换上了漂亮的晚礼裙,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边一架白钢琴边,旁若无人地弹奏曲子,消遣时光。
陆嫣很不喜欢参加这样的party,还不如让她独自宅家里看书呢。
所以只要陆简别抓她社交,让她能安安静静地呆着,她就很满足了。
叶迦淇端着香槟杯,倚在白色的雕花柱边。
现场名媛淑女无数,叶迦淇似乎同样没有社交的兴趣,他全部的目光都凝注在钢琴边的少女身上。
她穿着一件浅白色的连衣裙,身段玲珑纤细,窄腰不过A4纸的宽度,裙子背后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灯光下,她的脸蛋铺了一层蜜色的粉,神情温柔而娴静。
这两年,她倒是越发出落得窈窕动人了,尤其是那一双红颜祸水的桃花眼,被她望一眼,满天繁星都黯然失色。
此刻还是个小姑娘呢。
有时候,叶迦淇也会想,若是等她真正长大成熟的那一天,不知又是何等美艳光景。
陆嫣本来想假装不知道,等了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叶迦淇还没走,直勾勾地看着她……陆嫣受不了,停下弹钢琴的手,侧着身子和叶迦淇对视。
两人对视了十多秒,叶迦淇终于别开了目光,将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走到她身边。
“看我做什么?”他将高脚杯放在她的白色钢琴上。
“你看我做什么。”陆嫣反问。
“你好看。”
“好看的人多着呢。”
“你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我不是!”
拜托你看看别的小姐姐吧,别缠着我啦!
陆嫣站起身,朝外面走了两步,打开玻璃门,飕飕的寒风灌入。
叶迦淇连忙追了上去,喊道:“外面冷啊,别出去。”
“好无聊,我要回家了,陆臻呢,陆臻!回家了!”
陆臻穿着西装革履,正拿着一个小本本,认认真真地记下了在场的名媛淑女们穿着配饰和妆容。
以至于陆简本来是想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合作伙伴和公司董事,奈何陆臻总混在姑娘堆里,叫都叫不过来。
他英俊帅气,家世耀眼,在这些名媛淑女中显然受欢迎极了,对于陆臻的提问,这些名媛们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围这些叔伯们开玩笑说:“小臻真是有魅力啊,这么受女孩的欢迎。”
陆简揉了揉额头,完全不想管他了,回头寻找陆嫣。
陆嫣赶紧撒丫子开溜,她可不想被爷爷逮到,听爷爷们聊商业聊合作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
她宛若十二点的灰姑娘,匆匆跑出了世纪城饭店。
叶迦淇也赶紧追了出来,拿出了车钥匙,对陆嫣喊道:“小嫣,我送你回去。”
陆嫣穿的是单薄的晚礼裙,出来之后被刀子似的冷风一吹,站都快要站不稳了,所以躲在角落里,等叶迦淇将奔驰车开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候,她抬头,看见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衣,领口敞开着,内里是一件深色的V领毛衣,路灯照着他笔直挺拔的身体,拉出了一片斜斜的影子,与夜色相融。
他微微低着头,深邃的眉宇下,眸子被埋在阴影中,白皙的肤色在灯光下尤为显眼。
半年未曾见,沈括越发显得清冷而稳重,倒是有了几分成熟时期的味道。
陆嫣站在黑色的奔驰车门前,怔怔地望着他。
他的一只手背在身后,藏着什么,但是陆嫣已经看到礼物盒垂落的丝带被风扬起。
叶迦淇见她发愣,走出车门,问道:“怎么了?”
“迦淇哥,我今晚不坐你的车了。”
她说完,朝着街对面的少年跑过去。
叶迦淇远远地望见了街口的沈括,眸色稍稍变了变,涌起波澜。
沈括看见她单薄的衣裳,皱了皱眉,也顾不得什么惊喜,将礼物盒往她怀里一塞,然后脱下自己宽敞的大衣,套在了女孩的身上。
陆嫣抱着花束和礼盒,任由他用外套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衣裳带着他的温度,暖意漫遍了全身。
路灯下,两个人相对无言地站了几分钟,陆嫣率先开口:“你回来了啊。”
“嗯,刚下飞机。”
“外国……好玩吗?”
沈括淡淡笑了:“没有玩,跟着老师在访学,参加了几场交流会。”
“哦。”
陆嫣低头看着怀里精致包装的礼物盒,低声问:“这个,是给谁的呀。”
“给陆臻的。”
陆嫣诧异地抬起头,呆呆地“啊”了一声。
沈括嘴角笑意漫开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门顶。
她头上挽着精致的发髻,也被他弄得有些散乱,不过这个动作,让两个人都仿似回到了过去亲密无间的时光里。
距离拉近了很多。
陆嫣的手摩挲着礼盒,低声问:“你给陆臻买了什么呀?”
“笨蛋。”沈括喃了声:“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陆嫣心里甜滋滋的,拆开了礼物盒,发现那是一块女式腕表,表带是浅粉色花瓣状皮革,表盘带着裂痕似的花纹,极有质感。
她惊呼一声:“好漂亮。”
沈括将手表取出来,戴在她纤细的左腕上。
“一直没有送你礼物,这是路过波士顿的一间复古风格的百货店看见的,不值钱,但是我觉得好看。”
“好看的!”陆嫣连连点头,珍惜地抚着表盘:“我喜欢这个。”
“喜欢就好。”
“谢谢你。”
“不谢。”
两个人又客气了起来,毕竟这是半年来的第一次相见,两个人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完全融冰。
沈括回头望了望灯火通明的世界城饭店,叶迦淇站在饭店门口,远远地看着他们。
“走走吗?”沈括问她:“我送你回家?”
“好啊。”
沈括转身朝着街道走去,陆嫣穿着他厚重的外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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