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古德里安一下子傻眼了,他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脑门上正在往下流着冷汗,浑身刺痒得难受。他费劲地挤出几句话:“我的元首,你这不是拿我开心吗?去年十月底我连那个图拉也没能攻下来,莫斯科”
古德里安磨蹭起来,正在编织着词儿,啪!元首猛地一掌拍在桌上,吓得他从椅子上蹦起来重新立正。李德怒气冲冲地斥责:“谁规定装甲部队指挥官不能开展反游击作战的,咹?不光是你,在苏联占领区所有德国非军事人员,包括帝国青年义务劳动队,铁路职工,农林人员等等,也要配备精良武器,加入清剿行动。”
元首的双手靠着桌沿略微蜷曲,看似一只为全力猛扑而蓄势待发的小猫:“在巴尔干,铁托的游击队已成燎原之势,在德占区成立了乌日策共和国,真是胆大包天。约德尔副总司令都去了巴尔干了。在东线,游击队员们很快要成立‘游击共和国’,形势逼人,而你却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与游击队作战丢人,那好,我给你一支部队,你去占领莫斯科吧。”
古德里安本来是打着推掉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的主意,向元首诉苦来的,响鼓不用重擂,元首几句奚落就让他坐卧不安,脸上火辣辣的,加上鲍曼不紧不慢地经给他戴高帽子,古德里安呼地站起来,戴上军帽马上回前线。
李德脸上浮出笑容,急忙唤住他:“你真是雷公,做事也太雷厉风行了,我送你一句话,你一定要牢牢记在脑海里:‘一半军事,一半政治。’如果你只用军事手段清剿游击队,说不定会把更多的俄国人逼上梁山,导致越清越多。我马上把东方部部长罗森堡派到你那里,你负责军事,他负责政治,你挥舞大棒,他分发面包,双管齐下才有效果。”
古德里安“啪”地立正敬礼,然后原地转向,迈着军人的步伐走了,隔壁车厢回荡起坚定的脚步声。空军副官贝洛在车厢接头与他打招呼,然后到元首跟前告密说,他听到古德里安咕嘟:我到这干什么来了?让希特勒骂一顿不说,还给我派了个政委。
李德感慨:将军们是运动员,只管在运动场上出分头,却从来不管场地,后勤。对俄国人要软硬兼施,罗森堡嚷嚷着要实行土地改革,就让他放开手脚干吧。
专列继续北上,傍晚到达普希金,北方集团军群的头头脑脑在这里等他,元首自然明白他们等待什么。当他拿出闪闪发光的勋章时,将军们非常自觉地站成一排。
屈希勒尔司令向前跨出一步,目不转睛地望着元首绕过他、给他的部下授勋,最后一枚铁十字勋章别到丹尼尔的领口上了,他郁郁寡欢地望着元首,继而又想,元首要专门给我在柏林授勋吧?
元首望着苦着脸的二级上将,似乎自言自语:“啊,屈希勒尔将军忠勇双全,夺取列宁格勒有功,应该怎样奖赏呢?”偏偏有个不知趣者接过话题:“应该给将军颁发骑士十字勋章。”稍停又急忙补充:“至少是带橡叶的骑士十字勋章。”
屈希勒尔不自然地咧嘴,死死盯着元首插在口袋的那只手。手出来了,不过手上并没有勋章,只是印着最高统帅部文头的一张纸。屈希勒尔忽然猛烈咳嗽起来,大家从来没见过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能被自己的口水呛成这个样子的。
元首展开纸,一字一句地:“屈希勒尔二级上将晋升为一级上将。”在大家热烈的掌声盖住了他的咳嗽,屈希勒尔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但是脸上的肌肉在抽搐,那是欣喜的抽搐,欣喜之下他怔怔地站着,丝毫没有听到拿着新肩章的鲍曼的喊声。
元首拿出另一张纸念着:“任命莫德尔将军为集团军司令。”莫德尔从后面一排蹬蹬几步走到前面,上来时把他前面的丹尼尔撞了个趔趄,大家的掌声变成了喝彩——不少是倒彩。他意气风发地走到鲍曼面前,把肩膀凑向他,却见鲍曼伸手把肩章递给丽达,由丽达给他换上。
莫德尔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悠:“那那个集团军?”元首审视着他:“zhong yāng集团军群的第九集团军,目前坚守在谢利格尔湖到勒热夫之间。我给你的任务:必须牢牢守住去年十一月构筑的主防线、伏尔加河西岸一线,清除俄军冬季反攻时留下的几座桥头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