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对跟过来的卡尔梅克人喊道:“谁让你跟来的?好好给你的同乡作下战前动员。”
卡尔梅克人饱含期待地望着元首说:“我又不是他们的指挥官。”刚上到车上的元首一怔,怫然不悦地指着他骂道:“我知道你想过领兵的瘾,但你听着,现在你给我好好看好那台机器,不要动什么歪心思。等时机成熟了我自会让你领兵作战的。”
冉妮亚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扭过头提醒说,卡尔梅克人倒是指挥这支部队的人选。李德打开车窗,看到一脸沮丧的卡尔梅克人在沙地上蹒跚,他猝然跳上冉妮亚带来的马上,从跟前士兵手中接过马刀举过头顶,声嘶力竭地高喊:“士兵们,我是德军中校军官,也是卡尔梅克人,我命令你们,向英国人冲锋,啾——”
卡尔梅克人一马当先,士兵们策马跟在后面,骑兵们像席卷草原的乌云,挟着大团灰尘向苏伊士运河方向猛冲。李德轻笑道:“这下他过了领兵的瘾了。”冉妮亚说得更准确点:“意。yin。”
李德接过话头:“管他什么yin,你还是谈谈那个洞吧。”冉妮亚习惯地往自己腹部望了望:“什么洞?”她随即明白过来了,自顾自笑起来
冉妮亚与海军副官来到苏伊士运河边,走访了当地的阿拉伯人,对运河下游勘查时发现对面有个废弃的造纸厂。她心里砰然一动,仔细观察起来。透过望远镜,发现对面有一段河堤与周围不同,显然是经过腐蚀的。她断定这里有造纸厂的排污管通到水里。
在一阵专门为她发射的掩护炮火下,冉妮亚与海军副官套上潜水服,戴上护目镜,钻进烟幕弹里“扑嗵”一声滑进河里。她在水里挪动着脚步。暗流下她脚下轻飘飘的,数次被浪涌起来,头偶尔露出水面,受到一串机枪子弹的欢迎。
不到百米的河床她们摇摇晃晃摸索了将近十分钟,然后手碰到东岸,冉妮亚打开手提手电筒,黑漆漆的水里顿时出现一团光亮,灯光依次扫过布满铁丝、卵石、草根、沙石的河岸,寻找管子出口。
找了好大一会儿,冉妮亚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管子,毫无疑问,她被水流冲到了下方,因而她重新迎着水流向上寻找。一些狗鱼追逐着灯光,不断碰到她的头上、脸上、腿间,让人觉得痒痒的。岸边的颜色慢慢染上黄色,后来她俩终于找到了那个洞口,她钻进去时一大群鱼“轰”地四散而逃。
冉妮亚与海军副官在管子里爬行,身体下面沉淀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滑又腻,她的肘弯碰到什么硬东西,怕划破潜水衣,不再用肘,像南极洲那些海里的象狮虎豹一样用手掌爬行。
前面没路了,搅拌起的污泥挡住了视线,等待水稍变清后,她看到前面是垂直的砖壁,下面是深坑,上面是十分肮脏的水,水黑得像墨汁一样,冉妮亚往上划行,冲破上面飘浮着的厚厚杂物,头露出了水面。接着,海军副官也顶开杂七杂八的东西露出脑袋。
水面上面是小天井,约莫一米见方,五米深。砖壁很滑,冉妮亚示意海军副官先上,可他怎么扑腾都上不去,一直折腾到精疲力竭还是徒劳,急不可耐地在潜水服里大吼大叫,狠狠咒骂设计这个垂井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修建这个天井的人的女眷们。
冉妮亚等着不耐烦了,一把将占着茅坑拉不下屎的海军副官拉到水里,她运足气,猛往上一窜,两腿分开一蹬,在空中稳稳站住了,两腿几乎成了直线。接着她往上一窜,双脚在上面站住后又往下滑了半截,但总算没有一滑到底,再一窜,再窜就这样上三步退两步半地蹿到了顶部,然后猛一发力,在彻底掉下来的一瞬间,她成功的扳住了上面的一个地方,翻身跃升到了上面。
她脱掉潜水衣,摘取密缝头盔的那一刻,一阵腥臊臭气熏得差点让她昏厥。她挣扎着解下自已的衣服、裤子、皮带结成绳子放下去,把海军副官拉了上来。上面是缓坡,两人本想坐着歇息片刻,无奈味道太难闻,只得尽力往外爬。
冉妮亚上下打量着海军副官:” 阿尔布雷克特,你不是海军副官吗?连这点坎都上不来,屁的海军副官。”他掩着鼻子一脸恶心样:”我真想吐。嗷”
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吱吱声和女人的尖叫声,俩人踩在密密麻麻的老鼠上了。勇敢无畏的冉妮亚吓得瘫软在海军副官的怀里,好半天才恢复了呼吸。
远远透过一丝光亮,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声音越来越清晰了,还有枪炮声和高喊声,一大群老鼠在他们脚前使劲跑着,跑到尽头又吱吱叫着从脚下冲过。推开一大堆水泥块和碎砖,前面豁然开朗海军副官来到曾经他堵塞的地方,那些碎石烂砖已经冻成一块了,两人使劲推了几下,纹丝不动,分明是与周围的土石连成一体了。哈罗德懊悔得直咂胸脯:怎么没预料到这种情况呢?只有等待已方炮击时用炸药炸开了,还不能伤到自己。
丽达可不想与老鼠为伴,她顺着来路爬回去,很快找回来一根铁棍,看来她曾留意过。下水道里不乏棍棒,甚至还有撬杠之类的,猜想这个地方是以前工人们暂存脏物的地方。“真是吉人自有天助。”哈罗德对丽达说。他慢慢往外捅,捅了好长时间,终于捅开了一个胳膊粗的洞。老鼠遇见光亮,成群结队钻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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