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深夜到大卢基,到站前李德对鲍曼说:“马丁,你估计谁在站台上接我们,是第9集团军莫德尔呢?还是第4坦克军团赫普纳?”
“这是第9集团军防区,一定是第9集团军司令莫德尔将军。”鲍曼满有把握地说。其他人纷纷点头称是。
“要不,你跟元首打赌。”丽达起哄。鲍曼伸手在自己手掌里吐了口唾沫,声言输了的话给大家卖两瓶酒。
李德笑而不答,转过身子时已经表明了答案:他对冉妮亚说,抓紧时间整理一下赫普纳的资料,那家伙肯定要援兵的。
列车缓缓驶进站台,几个士兵持枪站立在站台上,火车头喷出的蒸气把他们掩没。蒸气消散时发现他们仍然在原地纹丝没动。
大卢基是俄罗斯西部普斯科夫州城市,人口5万。坐落于距普斯科夫城的东南274公里的洛瓦季河低地边缘,距莫斯科476公里,距圣彼得堡459公里。
该市为铁路枢纽,工业以无线电器材、仪器、家用电器设备、汽车、高压输电设备等制造业为主,其次为亚麻纺织、木材加工业,是俄罗斯解放军的军装生产基地。
1941年7月19日,大卢基被当时的德军北方集团军群攻占。两天后,苏联红军发动了一场例行公事般的反攻,意外地把占领城市的德军一个工兵营赶出了大卢基。
大卢基成为开战以来,苏联红军收复的第一个城市,把斯大林乐坏了,在电台上大吹大擂了一阵子,以此证明德军也不是三头六臂,是可以被英勇的红军打败的。
又过了两天,德军再次控制了大卢基,把这里变成了在洛瓦季河的桥头堡,一条与河西岸平衡的南北纵贯铁路横越德军战线。冬季战役期间,德军把这里建设成冬壁工事西北端的要塞。
圣彼得堡沦陷后,有20万之众的德军第18集团军从那里脱身,一部南调,剩下的一半充实到第16集团军。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西北战线的德军转守为攻,缓缓地、然而却是坚决地向东步步进逼,最终于5月底攻占了上沃洛乔克,切断了莫斯科与北方的铁路。
列车刚停稳,李德一眼看到垂手恭立的赫普纳,对鲍曼说:“马丁,你的酒卖定了。”
赫普纳带着第42军、44军军长为元首接风洗尘。他与元首拥抱,然后两人分开互相盯着对方。赫普纳动情地说:“我的元首,听说你险遭不测,我十分牵挂。我代表第4坦克军团,对企图加害你的叛徒表明我的态度:我日他们姥姥。”
李德乐了:“嗯,你的态度倒是旗帜鲜明的,言辞也激烈。爱憎分明。”李德心里宽慰了许多:爱将就是爱将,感情自然不一样。
在德军将领里面,元首与赫普和曼施坦因早就超出了统帅与将领的上下级关系,多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去冬今春,李德带领他俩南征北战,共同策划和实施了艰苦卓绝的拉多加湖战役和克里木战役,确保了两翼突破、中间死守的战略防御。
李德与军长们握手,然后站到一边看赫普纳与随从们打招呼。赫普纳满腔热忱地扑向鲍曼,后者却后退一步说:“哎,莫德尔那去了?”
赫普纳半开玩笑地说:“哎呀主任,莫德尔给了你什么好处了?怎么一见面就向我打听他的消息?”
赫普纳面面俱到地抛洒热情:“施蒙特,你他妈当中将了?怎么,你们都成了将军了?你们打死过俄国人吗?真是朝里有人好当官啊。冉妮亚你怎么才是个少校?丽达小姐,不错呀,上次见面才是个少尉,升得挺快嘛,在元首身边工作,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哎哟,总理的公子怎么到我这儿来了?真让我蓬荜生辉啊。”
“叔叔,别那样说,能见到大名鼎鼎的拉多加湖灰鲨,我感到三生有幸。”哈罗德乖巧地奉承道,把赫普纳逗乐了,摸了下他的头。
“走吧,别再鼓舌摇唇了。”李德上将拉赫普纳,被挣脱:“这还有一位美女呢。我的元首,你又弄了一个?这么多你顾得过来吗?”
李德握紧拳头在他面前虚击了一下。他倒没什么,鲍曼的脸色很难看。薇拉低眉顺眼地挪到鲍曼跟前站定。
几辆车进入大卢基的木材加工业,在厂里的食堂里用餐。鲍曼抗议道:“赫普纳,你怎么回事?把我们拉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万一失火,大家都得烧死了。”
李德扭头盯了他一眼。真是个乌鸦嘴。自从薇拉来后,他的命金贵了,还有如此强的消防意识。
几辆车穿越木材加工厂,驶上向东的公路。李德不由问道:“你准备把我们拉到什么地方?到莫斯科吗?”
赫普纳笑而不答。忽然车下咕噜咕噜响起来,他们驶上了用木板搭建的栈桥,最后在一幢木楼旁边停下来。
李德下车,一股清凉的风让他心旷神怡。这是用木头建在湖水里的一座木头岛屿,四面都碧波荡漾。怪不得晚风这样清爽,如此湿润。原来,它经过了湖水的滋润啊。
赫普纳得意洋洋地说,自从他获得拉多加湖灰鲨的绰号后,他喜欢上湖水了,他在这个湖里修建了一处避暑的木楼,以他的绰号命名:拉多加湖灰鲨。
“这片湖叫什么?”李德问道。“这湖在大卢基东面30公里,名叫日日察湖。”
“什么?日日插湖?”李德与鲍曼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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