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空浩淼如蓝色的大海,悠然飘过的白云,若千帆静泊,隐着粼粼波光。坦荡无垠的草原环抱着波光潋滟的呼和诺尔湖。夏秋季节,绿茵如毯,鲜花烂漫,蒙古包点点,犹如绿海中的白帆。如此大好河山两次让倭寇和老毛子的铁蹄践踏,成为他们的拳击场。
如今,如诗如画的景色被战争撕成碎片,到处是丢弃的大炮,四蹄朝天的卡车、黑呼呼的轮胎仍在冒烟,人和马的尸体翻肠倒肚,还有一架倒栽进泥塘里的苏式雅克飞机。几个赶着马车拣洋捞儿的蒙古族村民不幸触到了尚未爆炸的炮弹,连人带马被炸成了碎肉,给满地的残肢碎肉增添内容。
苏军占领呼和诺尔以后,由于左翼友邻部队进展缓慢,大部队转向北线支援,小镇周围由一个步兵团驻守,溃败的日军第32联队残部也在小镇以南十公里的地方稳住脚步,构筑工事与苏军对峙。
师团长根本博迅速抓住战机,决定把压箱底的部队90战车联队拿出来,发动一次装甲反攻,收复呼和诺尔,尔后伺机向西推进。他相信,凭着帝国最优秀的97式坦克和士兵的忠勇,肯定能重创当面苏军,反败为胜。他甚至还做着收复满洲的美梦。
哼!让你们瞧瞧我大日本帝国的厉害,我们也有装甲部队,也能发动势如破竹的装甲攻势。
实际上,日本人还有一件宝贝:自行火炮。看到苏军203毫米自行榴弹炮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为了挣脸面,日军将全军唯一的机动炮兵第2联队紧急调往海拉尔,编入战车联队参加反攻,不料半路上遇到空袭,五门九〇式75mm自行火炮三辆被炸毁,一辆慌不择路地冲进了水塘里,最后一辆因机械故障爬窝了。费尽周折修好到达战场,一炮未发让人家轻蔑地撞到沟里。
至此,日军分娩不久的自行火炮全部香消玉殒,连苏军的一根汗毛都没伤到,还不如单打独斗的散兵游勇:一门藏在马车上的轻迫击炮冷不防发射了一发炮弹,炸坏了坦克上的潜望镜。
草原的油绿都已经褪却,黯淡的焦黄延伸到目光的极限,远处升腾着一股股狼烟,坦克纵队行驶颇有种奔尘绝逸的感觉,似乎历史的沧桑都随着车身的颠簸被重重抛在身后。越往前走,大炮车辆死骡子死马的尸体越多,这些并没有影响到战车联队副岛太郎大佐满满的自豪:他率领着装备50辆日本最新97式中型坦克的整整一个战车联队,是大日本帝国的国宝,想让他低调都难。
回想诺门坎战役,日本的89式被苏军t-28坦克爆了菊花,t-28与89式站一块,简直就是巨无霸与侏儒的关系。t-28 不仅有“巨无霸”的块头和体量,有三个炮弹塔,火力甚猛,它们上来后,三拳两脚就把89式给打趴在地,一辆又一辆日军坦克被击中后发生爆炸,瘫在地上成为了一堆废零件。后来换上来的老哥95式勉强与bt快速坦克过了几招,但遇到t26和t28还是被完爆。
日本举国上下省吃俭用、节衣缩食终于有了上百辆97式中型坦克。这是日本最重的坦克,战斗全重有15吨,坦克采用了先进的渗碳装甲,表面非常硬,尖头穿甲弹打在上面就像骚痒痒,日本人当然是自信满满。
实际上,小家子气的日本人是对着镜子作揖——自己恭敬自己。二十吨以下的东东在别人眼里只能算轻型坦克,这些国宝级的铁疙瘩比苏联的淘汰产品t26好点,相当于早期德国马克三型的水平。所谓的先进技术也是西方列强玩剩的,老毛子的空帽穿甲弹是专门对付渗碳装甲的。这也难怪,井底下的青蛙只能看到井口那么大的一块天,还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牛最幸福的青蛙。
做为东京大学的高材生,副岛太郎并不孤陋寡闻,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浅显道理,但那种夜郎自大渗透到身子骨里,你如果不说日本的好,那是立场问题,是卖国贼。
经过一夜强行军,战车联队抵达预定位置。
战役第四天,天微微亮,副岛太郎鼻孔朝天,坐在97式指挥坦克里静静等待。透过浓浓的晨雾,绰绰影影可见敌军逶迤的环形工事。配备机枪迫击炮的步兵工事不足为虑,他担心的是几门隐匿在工事后的反坦克炮。为此,派出特种小分队去破坏它。小分队由经过训练的白俄老兵组成,驾驶缴获的几辆苏联坦克接近敌人,发现目标直接击毁。
坦克绕了一个大圈,从北面接近苏军防线上的检查哨,一挺架设在沙包上的重机枪对着不速之客。坦克停下来接受盘查。哨兵问口令,坦克上的人笑着扔过去一包烟:“同志,我们刚从虎头山来增援你们,怎么知道口令呢?赶了一夜的路,你就这样欢迎我们?”
乘哨兵把烟放在鼻子底下闻的机会,假冒苏军从坦克炮塔上跃起往下一个饿虎扑食,把哨兵扑倒在地。其余几个人用装着消音管的枪把机枪脾解决了,熟练地卸掉机枪的机匣固定销,解除机枪的固定卡子,拔出复进簧扔向远方。
然后,两个队员低头弯腰背着地雷跑到不远处的一门自行火炮旁边,把地雷放到履带下面,胡乱扯了几把草盖上。隐藏在远处伪装网下的自行反坦克发现了动静,猝然发动,履带原地转圈将炮口对过来。偷袭不行只好来硬的,坦克抢先一步开炮,自行火炮猝然往上一窜,内部弹药殉爆,炮管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后插到草地上。
几声巨响过后,三发桔红色的信号弹升腾到空中,小分队得手了。副岛太郎从炮塔里探出身子,右手劈向前方:“帝国的精英们,让你们的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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