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淑妃送来的吉祥如意锁,据说是京城最好的工匠亲手打造的。这是皇太妃派人送来的翠珍饼和酸琦梅,说是给你当零点吃,对了,皇后娘娘给您派来好几个太监丫鬟,您要不要把他们叫来问”
“不用了,我累了,去把床铺收拾一下,我想躺一会。”
“是,娘娘。”
轻轻抚按太阳穴,一丝倦意和烦怨席上眼眸,这种没完没了的“祝福”和“关切”到底何时才能停止。
又是一月,她孕吐的情况稍稍的止了些。
自她怀有龙种的消息在宫中传散开来之后,每天各种礼包和造访几乎都快把她摧垮了。
见到她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堆满了谦恭和讨好的笑意,看得她心底发麻,她不知道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只是尽量敷衍,淡然相谢,从不多言或者轻许什么,这种最简单却又最实用的保护方式虽替她挡去了不少风波,可是她亦是明白,很多情状,稍有差池,她便能狠狠跌下来。
只是这些,她虽担心,却从不害怕。真正让她恐慌的,是那个未知的历史命运。
那夜,因为她的哭喊和恳求,真宗才稍缓了语气,紧紧拥着她,说道:“这件事朕会仔细考虑的,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先安心养胎才是。”
他答应仔细考虑。
但是,他仍未答应她的请求。
她欲要继续争取,却抬眼看见他凛冽痛楚的目光,他哑声说道:“莞儿,你可知道,只有在你面前,朕才不像个皇帝,所以,你不要再逼我”
他略带胁迫的恳求让她心中蓦地一颤。
那一刻,她开始明了,即使再宠她,他依然是个帝王,他的气度和心念投注最多的,是大宋的江山社稷,是他赵氏子孙的千秋万代。
他尚存的两名子嗣,一个身体孱弱,一个资质平庸,都不是继承大统的合适人选。
而她在这时有了身孕,无疑是给了他一个新的希冀,况且,他这般喜爱她,若是她诞下龙子,被立为储君的可能性,几乎是十百分之百的。
她不知道,自私的到底是他,还是自己。
何况,那些缘由她不知从何说起,也根本说不出口。
何况,身为一个皇帝,他给她的已经太多。
何况,她已经欠了他那么多,情,恩,真心,守候
那夜,她伏在他怀中,嘤嘤的啜泣开来,以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脆弱。
自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提及此事。他一如既往的珍宠她,她扮着李莞儿的角色,渐渐低眉顺眼,偎在他怀里做他想要的那个女人。收拢恐惧,为了腹中的孩子,安宁的选择承受和坚强。
“娘娘,床铺已经收拾好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唤着她。
“你是新来的丫鬟?”一时心奇,她便轻声询问,转过身来,却怔在原地,鄂地睁大双眼。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皇后娘娘新派来的。”语气不卑不亢,甚至透着一丝不屑与冷淡,虽然恭敬却也在巧幻的警告,她是皇后身边的人。
“安安宁”她颤抖的唤她,泪水有一瞬间的凝聚,也暴露了自己藏匿了许久的记忆。
“是,娘娘有何吩咐。”还是恭敬,冰冷,和许多伺候她的人一样,只是一个本份的丫鬟。
“你你还好吗?”寻匿了许久,她只问出这一句,她是不是在恨她当初不告而别,一点姐妹情谊都没有。
“承蒙娘娘挂心,奴婢好的很。”语气虽不似初时的冰冷,却夹杂着些许的怨怒。
“我我”她“我”了半天,却不知从何说起,垂眸,静默。
“若是娘娘没有什么吩咐,奴婢先告退了。”恭敬的俯身,未及她说什么,便转身离去。
安宁,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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