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谁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六下午开车行驶在格勒特街上的话,他很难意识到,在巴塞尔这条通衢大道看上去像公园的那一边实际上是一连串的房子,大的,小的,单独的,组合的,自用的,出租的。
几乎所有的房子都看不见。有些房子甚至就是你刻意去找也看不见,因为这些房子周围都是林地,有车道通向房子,车道都用门、链子、“私宅”的牌子挡了起来。有几处还有小布告牌,上面写着市里关于非法侵人私人土地的法令及惩罚,或是更简单明了的警告:不速之客将被逮捕。
这些房子通常都相当地富丽堂皇,有些建筑甚至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的早期。门上或者信箱上几乎没有什么名字。为了保护隐私,这些家庭花了大量的时间,动了不少的脑子。他们都很有钱,想到什么都付得起,像看门狗、特别警察、入侵者报警系统,等等,还有园林挡着,应邀而来的客人甚至都看不见这些保护措施。
刚过五点,迪耶特-施蒂利私入书房里的电话响了。
这是二楼的一间屋子,大约有三十平方英尺,围着红木墙裙,木纹配合得相当好。在一张巨大的写字台旁是一把手套皮弹簧椅和相配的垫脚凳。和迪耶特在阿申福斯达特街17号里的那张写字台一样,这张写字台也是乱七八糟,但是有一种家居的样子。撕开的信封、信手涂鸦的便笺、旧杂志、皮文件夹、像册和剪贴簿随意地堆在桌上,还有这一点那一点的雪茄烟灰。
在一壁墙上有一排从地板到天花板的书架,摆放着好几码的装帧精美的书籍,按照书封面皮革的颜色分类排好。这排书架于是被荣称为图书馆。在图书馆上有一扇大窗子,俯瞰着施蒂利领地的后花园。在这里,施蒂利太太和几个仆人培育着五彩斑斓的幸福色彩。那火红的天竺葵就像下午的太阳一样燃烧着,不过太阳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迪耶特-施蒂利每个星期六的下午和星期天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坐在这里,脑子里盘算着下一周要实施的各种漂亮的行动和计划。他看着外面。现在这里是花园了,不过以前在沃尔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这里是个乐园,沃尔特在这里打秋千,还有一面羽毛球网。
在沃尔特离家上小学(之后是上大学)之前的几年,他就在这里和精心挑选的学龄前的孩子一起玩,有韦舍家的孩子,洛恩家的孩子,伯可哈德家的孩子,伊瑟林家的孩子,甚至还有几个像巴赫弗和雅斯伯斯这样的书香世家的孩子。早年也还有些女孩子,包括瘦骨伶仃的小马吉特。
电话铃响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想的根本不是这些东西。迪耶特一直在弹簧椅上睡觉,两条短腿搭在垫脚凳上。他午饭吃得晚,又吃得多,还喝了些葡萄酒,于是便在这里酣然入睡。第一声铃响起的时候他嘟囔了几声,第二声铃响起的时候就全醒了,第三声铃还没响就抓起了电话。虽然吃了一大顿午餐,又沉睡了一会儿,老迪耶特-施蒂利依然动作敏捷。
“喂?”
“晚上好,先生。”
施蒂利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他还没有困到要对方通名报姓。这个电话他已经等了好几天了。
他发出响亮的嘎嘎的笑声。“电话打的正是时候。我从昨天午饭以后就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