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我在丹佛机场东北十五英里处。高度为一万五千英尺。”
他看见派克峰耸立在右边。天空碧蓝,天气晴朗。好兆头。
片刻的沉默。从控制塔再次传出指令。“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你获准在2-6跑道着陆。重复,2-6跑道。”
“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明白。”
没有任何的警告,加里雷诺兹突然感到飞机向上弹跳了一下。他惊讶地朝驾驶舱窗外望去。起大风了,不消几秒钟,塞斯纳就被卷入一股剧烈的乱流气团,开始不住地颠簸。他拉升操纵杆,试图爬高。没有用。他被锁定在一股疯狂的旋涡之中。飞机完全失去控制。他啪地按下无线电钮。
“我是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我遭遇紧急状况。”
“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什么性质的紧急状况?”
加里雷诺兹对着麦克风吼叫。“我遇到了风的切变!极端的乱流!我处于一个不折不扣的飓风中心!”
“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你离丹佛机场仅仅四分半钟,在我们的屏幕上没有任何空气乱流的迹象。”
“我不管你们屏幕上有什么!告诉你——”他的音调突然升高。“救命!救——”
控制塔里,他们惊愕地看着雷达屏幕上的信号消失。
纽约,曼哈顿
黎明时分,离东河十七号码头不远,曼哈顿大桥下的一个地方,六名身穿制服的警官和便衣侦探正集结在一具躺在河边、衣着整齐的尸体周围。尸体是被随意抛掷在这里的,所以脑袋随着涨落的潮汐阴森地上下颠簸。
负责人,来自曼哈顿南区重案组的厄尔格林伯格探长,已经完成了正式的描述程序。任何人在拍摄照片前都不得接近尸体,他在做着现场笔记,刑警们则寻找着可能散落在周边的证据。死者的双手已用干净的塑料袋包扎了起来。
法医卡尔沃德结束了检查,站起来,掸去裤子上的尘土。他看着负责案件的两名探长。厄尔格林伯格是名专业人士,显得精明强干,而且业绩也确实不凡。罗伯特普瑞吉泽探长头发灰白,显露出久经沙场的含蓄风度。
沃德转向格林伯格。“现在交给你了,厄尔。”
“我们知道了什么?”
“明显的死因是喉管被割开,整个的颈动脉。双腿膝盖骨碎裂,摸上去好像是几根肋骨也断了。有人相当粗暴地对待了他。”
“死亡时间呢?”
沃德朝下看着潮水拍击死者的脑袋。“很难说。我猜测他们是在午夜以后把他扔在这里的。我在尸体运到停尸房后会提交你一份全面的报告。”
格林伯格将注意力转向尸体。灰色上衣,深蓝色长裤,浅蓝色领带,左手腕上戴着一块名贵的手表。格林伯格跪下,开始搜检死者的上衣口袋。在一只口袋里他的手指触摸到一张小字条。他打开,捏着字条边缘。上面写着:“华盛顿。星期一,上午十点。普里马。”他注视了一会,不得其解。
格林伯格把手伸进另一只口袋,又发现一张字条。“意大利文。”他四下看看。“贾内利!”
一名便衣警察应声赶来。“是,长官?”
格林伯格把字条递给他。“看得懂吗?”
贾内利一字一句大声念出来。“最后的机会。带着其余的毒品在十七号码头跟我会面,否则鱼死网破。”他递回字条。
罗伯特普瑞吉泽显出惊讶的神色。“黑手党争斗?他们为什么像这样把他扔在这儿,在光天化日之下?”
“问得好。”格林伯格正在搜索死者其余的口袋。他掏出一只皮夹,打开。沉甸甸的满是现钞。“他们肯定不是冲他的钱来的。”他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名片。“死者名叫理查德史蒂文斯。”
普瑞吉泽皱起眉头。“理查德史蒂文斯我们最近不是在报上看到过他的消息吗?”
格林伯格说:“他的妻子。黛安娜史蒂文斯。在法庭上,当时正在审讯托尼阿尔铁里的谋杀案。”
普瑞吉泽说:“对了。她正在提供不利于头号黑手党党魁的证据。”
他们两人同时回头朝理查德史蒂文斯的尸体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