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凯利哈里斯如同烟花爆竹般在时装界绽放异彩。她二十五六岁,非洲裔美国人,肤色宛若融化的蜜糖,脸蛋是摄影师的梦想。有着聪慧温柔的褐色眼睛,性感丰满的嘴唇,可爱的长腿,和令人勾起情欲遐想的身段。她深色的头发刻意修剪成蓬松凌乱的发型,额头上还散落着几缕发丝。这年年初,伊丽和小姐杂志的读者把凯利选为世界上最美的模特。
她穿着打扮结束后,环顾这顶层楼房,一如既往,心头涌上一股神奇的感觉。寓所富丽堂皇。位于巴黎四区,仅供上流人士居住的城岛圣路易路。寓所的双开门通向一个典雅的大厅,大厅有着高高的天花板和柔软的黄色护壁,起居室里陈设着糅合了法国和英国摄政时期风格的家具。从平台上可以越过塞纳河,远眺对岸的巴黎圣母院。
凯利期盼着周末的到来。马克将带她外出,给她又一个喜出望外的款待。
我要你全副盛装,浓妆艳抹,宝贝。你会喜欢我们去的地方的。
凯利对自己嫣然一笑。她丈夫是世界上最棒的男人。凯利看了一眼手表,叹口气。我最好现在就动身,她想。展示秀还有半小时开幕。几分钟后,她离开寓所,沿走廊往电梯走去。与此同时,隔壁公寓间的门打开了,若塞特拉普安特太太来到走廊上。她是个小羊脂球似的女人,对凯利总要说上一两句友善的话。
“下午好,哈里斯太太。”
凯利微笑。“下午好,拉普安特太太。”
“你今天真美,跟往常一样。”
“谢谢你。”凯利揿了揿电梯按钮。
十来英尺外,一名穿工作服的粗壮男人正在矫正墙上的一个安装物。他瞟了一眼两个女人,随即扭过头去。
“模特工作怎么样?”拉普安特太太问。
“非常好,谢谢你。”
“我一定要争取尽早到时装秀上去看你。”
“随便什么时候来,我都会很高兴为你做安排的。”
电梯到了,凯利和拉普安特太太走进去。穿工作服的男人掏出一只小对讲机,慌忙地对着它讲了几句,便迅速离开了。
电梯门正要关闭的一刹那,凯利听见她寓所里的电话铃声。她犹豫了一下。时间很紧迫,但可能是马克打来的。
“你先走,”她对拉普安特太太说。
凯利迈出电梯,搜寻钥匙,找到了,跑进家门。她冲到响着的话机前,抓起话筒。“马克?”
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南妮特?”
凯利大失所望。“我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请原谅。打错了。”
打错了。凯利放回话筒。就在那一刹那,一声巨响,整幢大楼都随之晃动。片刻之后,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和尖叫声。心惊胆战,她跑到走廊上去看个究竟。声响是从楼下传上来的。凯利跑下楼梯,当她终于抵达大堂时,她听见从地下室传出激动的说话声。
她忐忑不安地顺楼梯来到地下室,惊愕地站住了,她看见摔坏了的电梯和里面拉普安特太太血肉模糊的可怕尸体。凯利感到一阵眩晕。可怜的女人。一分钟前她还活得好好的,可是现在而我很可能跟她一起死在里面。要不是那个电话
一群人聚拢在电梯四周,远处响起警笛声。我应当留在这里,凯利愧疚地想,但我不能,我得离开。她看着遗体,低声说:“我很抱歉,拉普安特太太。”
凯利到达时装沙龙,跨入舞台门时,皮埃尔,神经质的时装协调人,正等着她。
他扑到她面前。“凯利!凯利!你迟到了!展示秀已经开始了,而且——”
“对不起,皮埃尔。出——出了很严重的事故。”
他惊恐地看着她。“你受伤了?”
“没有。”凯利闭了会眼睛。想到在亲眼目睹了那一切以后立刻走台,她感到反胃,但她别无选择。她是展示秀的明星。
“赶快!”皮埃尔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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