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侧过身,不慌不忙的问“什么事”
“陆佑劫和慎虚还在林子里”我被那藤蔓缠住之后就被再也没见过他们俩,不知道他们现在是进了冥司还是还在树林里晃悠。我抬手看了一眼表,现在凌晨两点多,马上就是凌晨三点。到时候鬼门关大开,天啊
季陆在听到陆佑劫名字的时候,表情微微有些变化“陆佑劫”
“你知道他”
“龙宫老三,之前受了点伤,老龙王在去世之前把他魂魄封在了玉瓶里,怎么就出来了。”
刚才手忙脚乱的,现在季陆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把放出陆佑劫的经过描述了一遍。季陆听完脸色瞬间骤变,一把掐住我的肩膀厉声问道“是你放出来的”
季陆从来没用这种表情和我说过话,我被吓了一跳愣愣的点头“应该算是吧。”
“他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灵肉合一的这种话我说不出口,但如果不和季陆一字一句把话说清了,没准日后还要惹出什么事端。
“他说他现在身上没有阳气,不能在白天行走,所以需要找一个女生那个那个。”
季陆一记眼刀飞了过来,我赶忙说道“但是他没把我怎么样,我说我男朋友也许有办法,让他给我点时间,所以他才来酆都和我一起找你。”
季陆傲娇的问我“你说你什么有办法”
“我家稻草先生有办法。”
季陆失笑,表情缓和了不少,又问道“他不能在阳光下行走,怎么和你来的酆都”
“慎虚啊,他说他算出你出了事,然后去店里找我。后来遇见了花瓶里的陆佑劫,给他吃了啥丹药,说是能暂时让他重返肉身。”
“他们俩知道不知道你身份特殊”
“啥身份”
“就是你肩膀上的那七颗红痣。”
我把领子抻下来边摸边想了一下“陆佑劫知道,他看见过。”
季陆突然死盯着我的锁骨位置,眼神炙热。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把衣服拉上,他却一把拉住我的手,然后慢慢向我靠近。
我紧张的脚趾头尴尬的扭曲,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季陆的脸在距离我十厘米的位置骤然停住,问道“为什么少了一个”
我被他的声音从幻想中拉出来,揪着自己的衣领往旁边数了一下。
一,二,三,四,五,六,真的少了一个
我来来回回数了好几次,最后确定没有落下,是真的少了一个。季陆眉头紧锁,似乎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闹的铜锣声,在空旷的街道中来回飘荡。我身后的窗户有些玻璃已经有了裂纹,被婆婆用黄胶布歪歪扭扭的粘上。
外面阴风四起,吹得那些黄胶布卷了边。风刮进裂缝中,呼呼作响。
季陆翻身坐起往窗外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一更天快到了。”我借着昏暗的月光看了一眼手表,果真还有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凌晨三点。
我和季陆说这么会话的功夫,酆都的庙会就已经开始了。季陆翻身下床,开门走了出去,我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呆的害怕,也赶紧跟在后面。
街上的灯笼摇摇欲坠,好像马上就要被掀翻在地。我衣角被风吹起,凉意直钻进身子里。季陆看了我一眼,把外面的黑色外套脱下来把我裹住。
季陆很少穿半袖,这么一脱我才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手臂线条。被盖住的胳膊上还有青色的纹身痕迹,但是大半都被遮了住。
季陆大手捏着我的脑袋,把我转到一边去“再看收费。”
我缩了缩头,老老实实的趴在门里,警惕着外面的变化。
酆都山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号角声,呜呜吹得震山响。号角吹响的频率不变,维持着同一个低沉的调子。大概七八声过后,山上开始响起如打雷一般沉闷的声音。
山雨欲来,沉重的号角声仿佛在唤醒酆都山中,那些不得投胎又没有资格成仙的冤魂。街道上清清冷冷,除了地上被刮起的落叶和细小石渣,就只有两边挂着的青灰灯笼。
我穿着季陆宽松的衣服,往他身后躲了躲。
这时只听轰隆一声,酆都山像是被劈成了两半。那条裂谷慢慢张开,一直张到我们距离如此之远也能看清缝隙的程度。街道两旁的灯笼瞬间熄灭,但是天却没黑。
酆都城内的天空骤变成了和冥司一样的颜色,灰黑中透着暗红,像是煤炭被烧又没有烧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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