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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雅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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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静温婉,阳者,以象男子,刚强处上,以动是常。但这些都不过是空泛的理论罢了,理论要联系到实际,还有很多曲折和不协调。阴阳士本出自炼气士,他们力求打破一切不协调,而偏要把世间万物都用阴阳二象完美地解释出来。比如对于元素八部,阴阳士就认为火处南为纯阳,水处北为纯阴,雷处东为阳盛于阴,泽处西为阴盛于阳,风处东南为阴七阳三,山处东北为阳七阴三,天处西北为阳极而将转阴,地处西南为阴极而将转阳。

    这些理论和祖圣彻辅所传大相径庭,别的不说,天、地生茂万物,元素八部中天地与其余六部本有根本的区别,将其合与西南、西北,与水火风雷山泽并列,不是对天地的亵渎吗?难道就因为天高西北,地低西南,就把它们如此附会?先别说大道无名,很难窥其堂奥,就说世间万物变化多端,哪是简单分类就可以以阴阳来笼统概括的呢?

    正因如此,这种阴阳学说信奉的人很少,只为其根本理念没有脱离三圣真传,才没有象修道士那样遭到朝廷的打压。说起来出仕为官的,也颇有几位阴阳士,自我朝中原定鼎以来,也有两位坚持阴阳学说的炼气士被皇家册封为真人。然而,我所接触到的阴阳士,目前也就这个狐隐而已。

    狐隐学问很好,向他打听有关阴阳士的理论,他出口成章,侃侃而谈,我感觉别说自己,就算那修为普通的老师葛琮到来,也无语辩驳。据狐隐婉转地暗示,他已经得到了孤虹子的真传,天下阴阳士,修为高过他的还真不算多。

    因此他学成下山,四处游历,以广见闻,但为东方兵燹叠起,正纲军又包围了京都,这才辗转往西方而来。我留他在府中小住数日,一方面报恩,一方面也准备请教一些学问,他欣然同意了。然而叫仆佣将出千金来酬谢,他却笑着摆摆手:“士所贪者,道也,非财也。我游行天下,要黄金何用?”

    聊了一会儿,侍女雪念进来禀报,说妻子已经苏醒过来了。于是我向狐隐告个罪,匆匆往寝室而去。迈进寝室,只见妻子已经坐了起来,正对着铜镜整理云鬓,听到我的脚步身,转过身来妩媚地一笑:“妾身安好,叫丈夫担忧了。”

    我走过去查看她的脸色,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才刚触着,却终于还是缩了回来:“那两个畜牲无故奔跑,叫夫人受惊,下回再不用它们驾车。”妻子又是笑一笑:“畜牲何知,定是有什么事物吓到了它们——听闻是一名游士救下了妾,丈夫可曾好好酬谢他?”

    我点点头:“是一名游学的阴阳士。”然后把大致过程向妻子复述一遍,并且说:“此人名唤狐隐,正在厅堂用酒。既蒙其恩,夫人理应出厅拜谢。”妻子点点头:“男女非亲,不相往来,待我隔着屏风谢过也就是了。全劳丈夫款待。”

    于是我轻轻扶着妻子走出寝室,还没进入厅堂,突然有名仆佣匆匆奔过来。妻子避到我的身后,仆佣跪下磕头说:“军中有快马信使求见大人,请大人速往角门去相见。”这是丈人派来的使者,军情如火,我不敢有片刻延挨,于是关照雪念搀扶夫人往厅堂去,自己匆匆前往园西的角门。

    照理说若非密使,是不应该走角门的,大概因为我有客人在堂,所以门子让他绕去了角门。使者见我过来,深施一礼,然后呈上一封插着羽毛的书信。插着羽毛,说明事情十万火急,我急忙取腰间佩的小刀拆封观看。原来正纲军包围京都已经一月,攻势颇缓,粮草缺乏,丈人要我立刻征集二十万斛粮运往前线,信末还说:“粮为攻战之本,贤婿若城守无虞,可亲自押来都外。”

    以后整整三天,我都在忙着筹措粮草,也没机会再见狐隐,只是在东厢安排了一间静室,安排他暂住,并且拨了三名仆佣去伺候,还关照他们照顾狐先生的起居,务必尽心尽力。可惜我的才能有限,最终只筹到了十七万斛粮,并且估计就算再忙活个三五天,也很难搞到更多物资了。本来我不想抛下妻子到危险的前线去的,不过既然粮草不够,丈人又发了话,还是亲自押运过去,顺便请罪,才见得自己即便百无一用,对丈人还有一颗赤胆忠心。和妻子商量并且告别,妻子也说:“丈夫所想甚是,还是该亲自跑一趟才对。”

    这才有机会再去见狐隐,他说这两天卜占得流年不利,不能即刻动身,还想在我府中小住几日。他既然这样说了,我总不好逐客,只是主人离家,同时有内眷在,由个年轻男子客房居住,换了谁也不会放心。辞别狐隐出来,我立刻召唤几名爰氏家将,关照他们说:“狐先生于我有恩,你们仔细卫护着,休教他受委屈,也休教他乱走。他何时想要动身,你们奉上盘缠,代我相送。”家将们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齐声唱命。

    四月二十一日动身,于路匆匆,五月上旬才赶到都北的柘阳。三个月前,正纲军曾在此处大败崇韬所部,据说斩首超过万级。战场已经被打扫过了,但数里内依旧杳无人烟,田地都遭践踏,陇上高高地堆着几百个尸冢。虽当初夏,此地却显得格外萧索,令人油然心生慨叹——打仗我也见过,战场、尸体我也见过,但从未有此次感怀之深。大概因为自己并没有亲身参与厮杀,所以感受不到胜之欣喜和败之惨痛,而只见断戟残戈,只想兵为凶事吧。

    一边伤感,一边呵斥士兵和车夫们尽快前进。才越过战场,转入一片山谷,忽听前面传来嘶喊之声。打前站的一名骑兵满身是血疾奔过来:“敌袭,敌袭!”我不禁大吃一惊,这里怎么还会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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