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叶站起,看他们。
“还愣着做什么?走”李曲华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再来管这对年青人的事?
她吆喝了一声站在原地看乔叶不动的白景衍,大步往前。
白景衍也没时间留下来,不再看乔叶,跟着母亲去。
他的车就在屋外,将母亲小心扶进后座,白景衍坐进驾驶室。
正要开车,后座的门被人从外拉开。
乔叶进来,在李曲华身旁坐着,也不管这两人答应不答应。
时间紧急,李曲华催促,“赶紧开车!”
这两人的事留着往后解决,现在先去看大儿子要紧。
白景衍也不再多说什么,踩下油门驶向医院。
车内,李曲华依旧哭。
“你说说,你哥的病怎么就拖到这么严重?”李曲华抽泣着,连气都喘不过来。
大儿子之前有糖尿病,一直控制着,可怎么突然就发展成这样?
乔叶连忙抽出纸巾给她。
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乔叶只能说,“阿姨你先别哭,一会儿眼睛哭肿了,大哥见了会难受。”
“嗯,我不哭,不哭”李曲华不想大儿子在这么困难的时候还替她这个母亲担心。
她深深呼吸,狠狠逼退眼睛里的泪水。
白景衍一直沉着脸色,此刻的他心头堵得发慌。
他能理解乔叶这么晚还来找母亲的心情,但不能原谅她的做法。
白景衍锐利的冷瞳,还是会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她。
感受到犀利的视线,乔叶本能地抬头看。
目光猝不及防的撞上,她吓得一个哆嗦。
他生气了!
乔叶的心惶惶地跳动,眼下她只希望事情还有转机,别真的发展不可挽回的地步。
约莫四十分钟后,几人来到医院。
几人进屋,已经凌晨,白盛伦睡下。
一见儿子形就枯槁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李曲华就再也忍不住了。
哭泣声将浅眠的白盛伦惊醒。
“妈?”看见床头站着自己最不敢看见的母亲,白盛伦慢慢坐起,惊讶之余,又自责,又难过,又痛心。
李曲华坐在床边,手抚上儿子消瘦的面庞,潸然泪下,“儿啊,我的儿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你病了?你这不活生生地要妈妈的命么?”
“妈,一点小病,过几天就好了,何必告诉你老人家让你担心?”白盛伦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大儿子向来如此,细心温柔,再苦再累再难都自己扛着,李曲华为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但更多的是心疼。
白盛伦看弟弟,似有不悦,“都说了不要告诉妈,你看看,大半夜的还害她老人家跑一趟。”
白景衍苦笑,不作声。
他又何尝愿意让母亲如此痛苦?但是
心尖正泛涩的时候,就听旁边的乔叶说,“大哥,对不起,是我告诉阿姨的。”
“你给我出去!”此刻,白景衍真的不想看见乔叶。
他直接拽着她就拖出病房。
狭长的走廊静得可怕,头顶白炽灯的光芒略显暗淡,透着一丝阴森的气息。
“你走吧!”白景衍心里很乱,他拼命逼自己冷静,以免做出伤害乔叶的事。
乔叶知道自己的行为令他无法接受,但是他要把肾给大哥,她也无法接受。
“景衍,咱们再想其它办法,医生也说大哥的手术要尽快,但没有说必须马上就进行。我们再等一等,要不然出钱去黑市上买肾。办法总比困难多,你不要一根筋,只认定没有你的肾就救不了大哥!”
“你走”白景衍不听那么多。
乔叶再说下去,难免被病房里的哥哥听见。
自己打算把肾给大哥这件事,白景衍不打算告诉他。因为白景衍清楚,大哥不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