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电报的会是谁呢?”哈尔满腹狐疑。
“可能是探险者俱乐部那儿的一个家伙,他想和我们开个小小的玩笑。”
亨特说。不过,他的儿子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解释并不满意。
“您看家里会不会有什么事?”哈尔壮着胆问。
“当然不会。有事你们的妈妈会来电报的。”
哈尔拧起了眉心,他在动脑筋时老是这样。
“看来,这地方对我们来说倒真是个神秘的谜,”他说“有谁会对我们心怀嫉恨呢?谁会企图阻止我们到亚马孙河去呢?”
“我不知道,”他的父亲说“但我认为我们没必要为这样一封匿名电报大伤脑筋。发电报的那个家伙既然没胆量署上他的名字,他就未必有胆量来伤害我们。”
“我们难道不可以追查一下吗?发报人总得在电报局留下自己的姓名、住址,不对吗?”
“说得对,不过,如果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就不会留下他的真实姓名和地址。”
罗杰什么也没说,这种古怪的情况使他的心怦怦乱跳,眼睛越睁越大。
父亲注意到孩子的紧张心情,他说:“很可能是一个什么怪人干的,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好啦,我看我们还是别管它了吧。明天还要起早呢,睡觉去吧,我们拂晓出发,要是那位愣头愣脑的爱尔兰飞行员能把他的飞机弄妥的话。”
“要不,我现在就到他那儿去一趟,”哈尔提议说。
“好主意。我也去,”罗杰插嘴说。
“不,”他爸爸说“你最好给我乖乖地睡觉去。”
哈尔信步走到独立广场。那儿正在举行吹奏音乐会。音乐在大教堂和主教宅邸前回荡。广场挤满了人,有衣着华丽的西班牙血统公民,也有戴着平顶帽、披着毛毯似的披巾的印第安人。
哈尔想,多么美丽神秘的城市啊!它坐落在群山环绕的盆地中,白雪覆盖的山峰在月光下闪耀。难怪基多人这么爱他们的城市。“基多直通天堂。”
他们老这么说。
哈尔放慢了脚步,他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因为这里的高度是海拔9500英尺。细细想来,厄瓜多尔的首都的确跟天堂门挨着门,它是世界最高的城市之一。赤道就在城外经过,这儿的风还不算刺骨,然而空气的清冷,仍然使人难以相信赤道就近在咫尺。哈尔扣好大衣,走出灯火通明的广场,踱进老城狭窄的黑魆魆的街道。
鹅卵石铺成的路面坑坑洼洼,走在上面得十分小心。街道两旁是古老的土砖房,苔痕斑驳的红瓦房顶几乎覆盖住整条街,走在街上就像走在地道里。
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行人,赤着脚,幽灵似地悄悄溜过。
哈尔感觉得到,一双穿鞋子的脚正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开头,他没有在意。但从委内瑞拉大街向右拐进苏克雷街后,他仍然听得到这穿鞋的脚步声,这才开始警觉。他向左拐进皮钦查街,脚步声依然跟着。哈尔想开开心,于是,绕着那一带转了一圈。那双鞋的主人也跟着绕了一圈,离哈尔越发近了。这可就不那么好玩了。哈尔加快了步伐。
他尽量放轻脚步,把跟在后边的人甩得远远的,然后,一步跨进特里奥尼尔那幢房子门廊的黑洞洞的阴影里,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等着。
一直在跟踪他的那个陌生人走过来了。他有点儿举步不定,在每一家人家的门廊前都驻足片刻,最后,他来到哈尔藏匿的门廊。
哈尔摁亮手电,直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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