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我们关门,也千万不要硬来。”
李奉仁和李易都应了声,李奉仁还是不解,喃喃说道:“段士章?张先生,你难道得罪了段士章吗?他可是一咳嗽整个北平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啊。”
张贤只是微微一笑,眼睛中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可他却避而不答。
北平西城胡同中的一处大宅,看门脸不显山不露水。夜已经深了,这宅子的大门前还是戒备森严,数十个彪形大汉分成几组,穿着便衣,荷枪实弹地守在宅门外的胡同口,那神态一刻都不敢有一丝懈怠。有夜归的人路过大宅胡同口边,都是低着头快步而走,根本不敢抬头打量。
有两辆黑色轿车驶入胡同,有便衣大汉上前盘查,一见里面坐着的人,赶忙放行。
轿车停在大宅门口,从第一辆轿车上下来数人,其中一个就是刘管家,跟在刘管家身边的两人,一个穿着笔挺的军服,看衣服上的军衔,竟是个司令一级的人物,另一个则穿着剪裁合体的灰呢子中山装,头发梳得工整,那派头绝对是一个文职的高官。
刘管家笑脸盈盈地带着路,请这两位进了宅子。
这军人和高官显然对刘管家十分客气,甚至有点唯唯诺诺,一路跟着刘管家快步向前走。
这宅子别看门脸不大,进去以后宽阔无比,数不清的房屋院落,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这排场要在清朝,怎么都是一个王爷的官邸。宅院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备比外面更是严格了几分。
刘管家一路前行,无数警卫都鞠躬行行礼,看得出刘管家在这个宅子中的地位极高。
等这行人走的深了,进了一个内院,渐渐才不再见到警卫,男女仆人倒是穿梭往来,迎着刘管家、军人、高官三人继续向前。
三人迈入一个极高院墙的院门,向着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屋走来,走到了门口,刘管家转身说道:“周司令,冯市长,请稍等,我进去通报一下段爷。”
原来这个军人,乃是北平市的守备军司令,叫做周建行,而那个高官打扮的,是时任北平市长的冯从文。
周司令、冯市长都赶忙说道:“有劳刘管家了。”
刘管家走上前,敲了敲房门,毕恭毕敬地说道:“段爷!周司令、冯市长来了。”
屋里面有女人应道:“刘管家吗?稍等!”
一会工夫,门便打开了,三太太笑得如同一朵鲜花一样,迎了出来,一见刘管家身后的周司令、冯市长就娇声说道:“呦!周司令、冯市长,好久不见啊,我家老爷在里面等着呢,请进请进。”
周司令笑道:“三太太,不好意思,打扰段爷休息了。”
冯市长也笑道:“真是对不住,段爷这么忙,还抽空见我们,真是万分荣幸。”
三太太答道:“两位请进。”
刘管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领着周司令和冯市长进了屋内。
绕过一道屏风,显出一张巨大的软榻,屋内轻烟缭绕,软榻上躺着一个男人,正悠闲地抽着大烟,好像没见到周司令、冯市长他们进来一样。
此人正是段士章,他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极不好招惹的人,快五十岁的年纪,四方大脸,满脸刀刻一般的横肉,右脸上还有一道半指长的伤疤,满头灰白短发,一根根和钢针似的竖着,更显出强悍霸道、藐视天下的气质,绝对不是普通恶霸能比的。段士章一双牛眼虽说半睁半闭,但眉目之间隐含狂傲暴虐之气,不发作可能也就罢了,一旦发作起来,势必是凶神恶煞。段士章若和刘管家两人走在街上,就算是五岁孩童也看得出来,段士章乃是主子,刘管家不过是个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