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一起飞,殷离与火耀司就分道扬镳,因为他们乘坐的是头等舱,而她却是坐在狭窄的经济舱内。
庆幸的是,她的座位位于没有前座的逃生门边,使她的双腿有更多的空间可以伸展。唯一的不便,就是长途飞行时,会有些不耐飞行的旅客,到他们那排座位前面舒展筋骨。
就在用过晚餐之后,她正打算小睡一会儿时,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阿姨。”
她连忙睁开眼睛“西子!?”她根本没有料到她们还会有交集。
“这个给你吃。”西子闪著晶亮的大眼睛,将手中的甜点递到殷离的面前。
“哦,谢谢你,你真是个贴心宝贝。”她欣然接受。
旋即看见她的身后跟著一名硕壮的保镳,还是戴著墨镜。
她很怀疑在这幽暗的机舱里,他看得见吗?
西子却打断她的思路“爸爸却不这么认为。”她说的爸爸是指在头等舱的火耀司。
“哦?”殷离心里却起了骚动。那个酷哥怎么老是找西子的麻烦?
“我告诉他,我要来看阿姨,可是他却说不要打扰你。”西子的小嘴嘟了起来。
“我不怕你打扰。你很可爱,比我教过的小朋友还贴心哟。”殷离认真地说。
“教过?什么是教过?”西子漂亮的眼瞳闪著不解。
殷离突然思及,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她的母亲一定很美。
不知怎地,她的胃突然因为这个一闪即逝的念头而拧疼。
难道是嫉妒?
可是,没理由啊!
唉,不想这么多了!反正下了飞机,他们就各分东西了。
“阿姨--”西子又碰了碰殷离的手。
她这才回神“哦,对不起。教过就是教一些像你这么大的小朋友读书、游戏、唱歌、跳舞,还有做美劳。”
“阿姨是老师?”西子的眼瞳再次放大。
“嗯。”她点了点头。
“那阿姨当西子的老师好不好?”西子兴奋地要求。
“我很想,可是阿姨的姊姊要生宝宝了,我必须去她的学校帮忙,恐怕不能当你的老师。”她安慰道,并将西子拉进自己的身边。
“哦--”那张小脸立时写满了失望。
“别难过,如果你爸爸不反对的话,我也许可以去看你哟!”她试图找出让西子好过的方法,虽然这个藉口不甚高明,但先安抚了再说。
“真的?”西子追问。
“真的。”她只能应允。
孩子就是天真,大人讲一句话,即使是谎言,他们一样照单全收。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差劲!
“阿姨,我马上去问爸爸。”她兴奋地往回跑,而她的保镳也在这时向殷离微微颔首,便尾随西子而去。
突然,她睡不著了。
一张刀刻的五宫,霸道地钻进她的脑海
唉!想他做什么?
他是西子的爸爸!别人的丈夫!
殷离!醒醒吧!
而坐在她右后方的神秘女子,再一次将她与西子的互动看在眼底,嘴角又勾起淡淡的诡笑。
就是她了!
她要利用殷离的脸,一步步接近火耀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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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空服人员突然走近殷离,并在她的面前蹲下来小声地说:“殷小姐,你的未婚夫请你务必栘驾到头等舱。”
“什么?”未婚夫?头等舱?
“你的未婚夫火耀先生。”空服人员又说了一遍。
“火耀先生?”他是谁啊?
“你?”空服人员也傻眼了。
“你说,他在头等舱?”她疑惑地问道。
“是的。”空服人员很肯定地说。
头等舱她只见过四个人--就是那个倔傲的男人、西子,还有他的两个保镳。
他不像会说这种话的人,那还有谁会如此恶作剧?
“殷小姐--”空服人员又唤了一声。
“哦,我想--走吧。”她还是起身,随手抓了她的皮包,打算去看看是谁在恶作剧!
至于另一件放在机舱上方的行李她并没有拿,反正,她还是会回到经济舱,因为她根本没有未婚夫,连可以牵牵小手的男朋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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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进头等舱,西子小小的身子就跑了过来“阿姨,爸爸说,你会陪我坐在这里。”
“什么?”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火耀司。
空服人员立刻请她到火耀司旁边的座位,她却不肯坐,鼓足了勇气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先坐下,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你不说,我不坐。”她深呼吸地驳回。
他却浅笑了,因为他看得出她并不如她的话那么自信“坐下,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她几乎可以听见他齿缝中压低的不耐“我--”
“坐下来吧。”他索性将她拉了下来。
“啊--”她猝不及防地跌向他,而他却俐落地将她安置在他身旁的座位上。
秀发这时刷过他的脸颊,一抹如茉莉的淡淡香味突地钻人他的鼻端,一种熟悉的感觉撞进火跃司的心间
“你真的很无礼!”她气得发抖,却又不知该用什么话骂他。
“我早告诉你坐下,你偏爱摆谱。我只是让你就座,和无礼扯不上关系。”他邪冶地笑出声:心情出奇的好。
“你--你--”真是歪理!
“是西子想你来陪她的,经济舱人杂,我不想她暴露在危险中。”这算是解释自己为什么“请”她至此的原因了。
“所以你就用那种差劲的说辞让我来这里?”她实在不想说“未婚夫”那个字眼。
未婚夫!?
难道他与妻子离异?或是西子的母亲已经过世?
她真的很好奇,但是她却不能问他,更不能向孩子询问,毕竟这么做太失礼,也容易引起误会。
其实他也很惊诧自己会用这个理由请她过来,但却不后悔这么做。“我不觉得它是差劲的理由。”
“你你这个自大”她竟结巴。
他又笑了。这个女人连骂人也不会!
“自大狂,对吧?就算有一点吧!总之,现在就有劳你在这豪华的牢笼里,陪陪我的孩子吧。”他没有说西子是“儿子”因为这是他与她秘而不宣的默契。
“你、你--”她又张口结舌了。这个男人真的很自大!
他不再理会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中文报纸。
殷离这才发现一直和她说日语的火耀司,原来看得懂中文。
“原来还是同胞!”这讽刺的话传进了火耀司的耳中。
“一半的同胞,殷女士。”火耀司以字正腔圆的国语回应她。
“还好。中国男人哪有这么霸气的!”她又恢复伶牙俐齿了。
“你有种族歧视,入境美国时,说话小心点,免得挨告。”他心情甚好的提醒她。
“你--”
“别打扰我看报。”他又故意说道。
可恶!可恶!臭小日本!
“别骂人!”他像是她肚里蛔虫地突然出声。
他也很好奇自己为什么对她多一分包容,而且也变得“多话”!?:
“我根本没有出声。”她也是一惊。
“但这里、还有这里在骂。”他隔空指了她的脑袋,还有心窝。
“你管得著吗?”
“只要目标是我,我就会管。”他半真半假地宣誓。
“老天!”她低声惊呼,索性转过身子,闭上双瞳。
他笑了。
报纸上的字体,突然化成她美丽却怒不能言的容颜
这趟长途飞行,突然变得不那么枯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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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连飞了七个小时,西子开始烦躁,撒娇地靠近殷离,在她身边摩摩蹭蹭,似乎在找一个好位置。
殷离知道她累了。“阿姨抱你睡好吗?”她主动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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