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婚姻如鞋

    阿芬是我的同学，但读了一学期就不读了。我是走读生，和班里的住校生没有多少交往。

    莫莫是例外，因为我们是同桌。

    所有有关她的事都是来自莫莫及我家表姐的偶尔提及。知道她嫁了高富帅，前几年将家族企业搬到香港。生了一大群孩子，做了全职太太。以为会打心眼鄙视阿芬的傍大款。然而，接触后感觉我们就是小屁孩的级别。人家是大师有范极了。

    一言一行让人感觉特亲切，如果是装出来的，她真的不用岗位培训可直接去做演员了。

    也许阿芬觉察了气氛的诡异，也捕捉到了我眼中的不屑。她兰花指轻举杯子凑到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红酒，嘴唇的炫彩红一闪一闪的。吸引着我们几个的……莫莫说话前喜欢用眼扫视大伙，像演讲赛，像在课堂上课；小郑善于直视你的双眼，看到你的内心，感觉你是他的唯一，你是最重要的；光头孙和华仔是天生演双簧的一对……阿芬的唇，太吸引人了。不是古时候推崇的樱桃小口，也不及舒淇大嘴美女那般的性感。那是两片会说话的唇，是五官的焦点。现在的她轻启朱唇，糯米糕似得哝哝南片乡音——

    “郑，你的情书在我娘家的闺房里，现在还保存完好。我欠你一个解释。我与老公是我指腹为婚的。不是你不够优秀，是因为我先有了他。原谅我那时不懂爱！”

    小郑静静的听着，抬头直视阿芬：“你现在幸福吗？”

    “很幸福！就是常常的想起你们”阿芬坦然道。

    “我们也很想你啊！你马上加入我们职中的同学群吧！很多同学都想着我班的大美人呢！”莫莫说。

    “真的吗？”阿芬眼中掠过一丝真切的感动。

    在报了QQ群号后，我们有一杯没一杯干着。一起玩起职中后山草坡的行酒令。这次是华仔提议，以“婚姻”为关键词，说几句感言。要有哲理！由要开车的我和光头孙做评委。我和光头孙当司机可以茶代酒。

    “婚姻如鞋，无论什么鞋，最重要的是合脚；不论什么样的婚姻，最美妙的是和谐。”阿芬说。

    “大千世界，有无数种可供我们挑选的鞋，脚却只有一双。所以，女人们啊！你们爱鞋，但要更爱脚哦！”莫莫说。

    轮到我时，我一时半会说不出，说愿意罚酒三杯。可小郑不同意，说我们可以等你想到来，不用罚酒，你喝醉了，谁带我和莫莫回去啊！

    我想啊想……见莫莫用手指蘸酒水在桌面上画了两个相交的圆，立马突口而出：“某人说过，婚姻是两个相交而不重合的圆。重合部分是彼此应尽的义务，其余部分是彼此独有的空间，这样的婚姻才能长久……”

    “脚比鞋贵重”华仔说，“当鞋确实伤害了脚”光头孙接。

    “我们不妨赤脚走路！”光头孙和华仔异口同声的说。两人配合默契，就像演练了无数次。

    婚姻如鞋，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

    都说的有理，大家就一起喝了个满堂杯。

    ……

    小郑烂醉如泥。当我和光头孙将其拖进车的后座时，我看见小郑右眼角眨了两下，便知道这小子装醉。

    “阿芬并不幸福”莫莫说。“当光头孙和华仔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不妨赤脚走路！’时，阿芬的眼有水雾……”

    不知道后座的小郑有没有听到莫莫的话，也不知道小郑有没有发现阿芬伪装的坚强。车在公路上行走，一排排树在灯光的照射下缓缓后退，天空的群星调皮的眨眼睛……

    “人生何处不自考？”熟练的开着车，想起莫莫说过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