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盯上你才怪!
然而,世界经济大势走到这一步棋,赚一分钱却是何等不易啊!那些在市场经济漩涡里拼杀过来的外国大老板,岂肯白白地从兜里掏出巨资让你白花?那些个国内外的同行对手,又岂能让出市场,拱手向你称臣?若取胜于人,须靠精兵强将。为此,我一上任,便直冲“矿机”的大本营,把老金原来的手下爱将一个一个挖到我的麾下听令。那些个电脑精英、网络专家、谈判大王、销售能手,一个个来到我的公司大楼里。即使是那些从事一般事务工作的白领阶层,也都是从北方人才市场选来的具有硕士学位的毕业生。这个楼里,除了季小霞和那个全省比武第一名的贴身警卫不懂英语,其他人都用英语接待客户、打电话处理业务。有苗不愁长。只要起点高,摔打几年就是一把经营好手。我最头痛的是收购国企之后的那些个“国家职工”:他们养尊处优几十年,高、精、尖的活儿不会干;苦、脏、累的活儿不想干。为此,除了那些个劳动模范和技术骨干,我宁可拿出几千万元的培训费、生活费让他们自谋职业或下岗休息,也不愿意看见他们呆在原来的岗位上发牢騒、讲怪话。
为了生存,为了发展,优胜劣汰是必须进行的。尽管这很残酷,也比弄到企业破产后坐以待毙的地步好多了!
从早至晚,只要没有特殊变故,我便是坐在这儿沉静地思考。通常,每天早晨8:00-9:00, 是我接受下级信息报告的时间或者是开碰头会的时间。其它七个小时,便由我个人支配了。省长说,一个优秀的企业家要有聊天的时间。这真是一个懂企业管理的领导说的内行话。实际上,聊天也是一种思考,启发经营思路嘛!然而,这宝贵的思考时间是不易取得的,你得信任部下,敢于放权。那种握着部下的报销收据看个没完的总经理,那些早晨一上班便站在大门口盯着员工是否迟到的总经理,是最没出息的领导者了。因为,他们不知道领导者应当干什么。
我这个偌大的企业王国事务可谓千千万万,只要你让部下分兵把口,还是可以解脱出来的。老金作为企业营销总管,可以批准成交上亿元的供销合同;杨总作为企业生产总管,有权处理企业内部的任何紧急事务;鞠彩秀给我推荐的那个财务总管,可以代我审批百万元额度的款项;被杨健、吕强贬到行政学院的小金,当了我的事务总管,千头万绪的事情让他处理得井井有条。有这么几位值得信任的助手,我的工作可以经得起董事会和省爱稽查特派员的任何检查。
只是,这公司总部的所在地选得不理想。按照我的意见,总部应当选在长白市,或者干脆就在省城。省长考虑到蓟原矿区的转产是个颇大的商机,几次劝我选在这儿。唉,省长为了蓟原,用心良苦,还是尊重他的意见吧。
然而,我不会忘记,蓟原是我政坛的“滑铁卢。”将来,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难免要与杨健、吕强这两个人打交道。要是出了不愉快的事情
我不得不向省长提出这个问题。
“嗨!你们是省里牵头组建的合资企业嘛!这次,省人大的同志建议要给你们公司定个副省级。省里考虑到与地方关系不好处理,才没明确这件事。不过,我们已经通知了蓟原,对于你们的经营活动、还有其它的企业行为,市里任何人不得干预。”
唉!“不得干预。”不过是说说而已。这不,今天一大早,市政府就来了紧急通知,要我本人参加下午四点的政府会议。
看到会议通知的传真件上出现了“吕强”的签字,我一把将它撕得粉碎。
我完全可以不参加这个会议。除了纳税,本公司对蓟原市政府毫无义务。
可是,下午,市委孔书记却打来了电话,非常客气地“请”我一定参加会议。我就不好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