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微拂,吹动着丝丝柳叶,传送着缕缕牡丹清香,这时柳似炎正靠着窗前的栏杆上,极为无聊的玩弄着手上的镯子。
“唉——”大叹了口气,他拿起身旁的鱼饲料随意丢入池中,口中喃喃自语:“啊!好无聊啊!”在雀府已经待上了十来天,他都快被这种整天只能吃饱睡、睡饱吃的日子给闷死了,因为原本可以和他聊上几句的朱元,前二天又与雀翟出城给人看诊,要个把月才会回来。
而说到连君兰和常若水,之前他看见她们在花园里散步,于是开心的上前打声招呼;没想到一个是极度的对自己冷嘲热讽,另一位表面上虽然和气,但竹丹心却告诉他那个人的心机太深沉,不要太接近她才好,无奈之余他只好一天到晚待在屋里。
此时一道声音从他的后方响起,他仰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像牛皮糖,甩都甩不掉的人又来了,这人是他最不想看到,却又天天来此报到的雀末亦。
“怎么又是这副模样,这里真的这么无聊吗?”也不征求柳似炎的同意,雀末亦就一古脑儿的坐了下来。
面对每天都是这句话开场的他,柳似炎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很不耐烦的看着这个长得与夏侯真提可相提并论的人。
雀末亦不仅脸蛋长得俊美、身形也?称适中,而且更有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那颜色正如柳似炎手上所戴的朱雀如意镯上表的宝石般。
当雀末亦用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看着他时,总让柳似炎感到有种难以抗拒的魅力,所以让他讨厌雀末亦直视着自己的神情。
“怎么了?”看着不搭话的柳似雪,雀末亦用相当温柔的语气问。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耶,你如果这么有空闲的话,为何不去另外二位姐姐那里,不要老来找我的麻烦可以吗?”噘着嘴,他略带孩子气的嘟囔。
“是吗?我去君兰与若水那令你生气了吗,气我冷落了你吗?”故意曲解柳似雪的说法,雀末亦用双手抱住她的腰,高兴的说:“你真是可爱。”
“可、可爱你的头啦!快放手听到没有,你这个大色狼。”他气得用拳头赏了雀末亦一记。
这几天中,这样的戏码总是不断地上演,可是他总是没闪躲,任柳似炎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
“哇!”故意大叫一声之后,他放开了柳似雪。
“活该。”柳似炎对他做了个鬼脸。
“你怎么还是这样,我可是你的相公耶!”装出一副可怜的表情,他揉了揉一点都不痛的地方。
“相公、什么相公啊!我不承认这件事,况且你娘说过,我这三个月中都还不算是你的小妾。”柳似炎理直气壮的说着这件在前几天由朱元公布的事。
“唉——”他没辙的叹了口气,想着要不是朱元下令要他三个月内不能与这名小妾同房,他也不用每天大老远的远从位于离临芳丹苑最远的宣诸小筑走来这里。
他突然站起身来,似有感而发的说:“似雪,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耶,什么一见钟情?嗯,我信啊,传奇中有很多这类的故事呢,而且都很感人哦!”非常喜欢看传奇小说的柳似炎相当赞同的点头。
“那你相信我对你一见钟情吗?”走到柳似雪的身边,雀末亦握住她的双手,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柳似炎先是用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看着眼前的雀末亦,随后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你开玩笑的吧?对我一见钟情,哦,你别闹了好吗?”
面对柳似雪的反应,倒是让雀末亦有点生气,因为她是如此坦诚,而柳似炎却当他是在说笑话般的看待。”要如何你才会相信?”
柳似炎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直想虽然自己还满喜欢他,不过要是让他再这样一直缠着自己,那一定会出岔子的。
为了这三个月的日子能平安的度过,柳似炎决定说个谎:“我说你啊,就不要在我身上白费时间了。”
“此话怎讲?”雀末亦不太明白她话中之意。
“因为我的心早已另有所属了。”
“什么!那人是谁,你说。”真不敢相信柳似雪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另有喜欢之人,这教他情何以堪,所以他激动的紧捉着柳似雪的手臂。
“啊!好痛,你捉得我好痛。”他被雀末亦捉着的手臂已渐渐出现蓝黑色的瘀青了,根本没想到雀末亦的反应竟会如此的激动。
在听到他发出疼痛的呻吟声时,雀末亦这才冷静了下来,放开紧捉住他的手臂。“对、对不起,很疼吧?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人在意你说的话而已,你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哼!”揉了揉发疼的手臂,又看到雀末亦这般粗鲁的对待自己,他赌气的拿了夏侯真提来当那个口中所属意的人。“夏侯真提可比你长得好看,而且也比你温柔多了,他才不像你这般粗暴,动不动就欺负我。”
听着柳似炎对那人如此赞赏的描述,一旁的雀末亦不禁妒火中烧,双手紧握,无法忍受的站起身来,用一只手擒着柳似炎的下颚。
此时的雀末亦语气冰冷、神态漠然,如同换了个人般地看着柳似炎,这股说不出的压迫感霎时让柳似炎害怕待全身无法动弹。
“你最好记着,不管现在还是以后,你都会是我的人,你最好把那个人忘得一乾二净,不然我会用我的方法让你永远记得你是属于谁的。”
“你”虽然柳似炎想再说些什么来反驳,但恐惧感早已压住了到嘴边的话。
“我说的话你最好给我牢记在心,哼!”语毕,雀末亦便拂袖而去,留下一脸错愕与不安的柳似炎。
“什么嘛!气死人了。”在雀末亦离去之后,他双手抱着膝盖,身体不听使唤的发着抖。
这时竹丹心拿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看到他那微颤的身躯,她赶紧将手上的水果丢在一旁,用双手环抱住他。
“怎么了小少奶奶,您别吓丹心了,发生什么事了?”
“丹心”柳似炎语气像是惊吓过度般无力,一把抱着竹丹心的柳腰。
“别、别哭啊,到底怎么了?我来这的途中看见少爷气冲冲的走出临芳丹苑,您和少爷吵架了吗?”
“我、我讨厌他,我还以为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谁知道我错了;而且,我最后一定会离开这里的,所以我才会撒那个谎。”
“小少奶奶没事的,不要怕,您跟丹心说您到底对少爷说了些什么?”她温柔的安抚着她。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啊!”柳似炎毫不在意的说。
听完这话的她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怀中的人。“小少奶奶,您难道不知道这话的严重性吗?”
“这有什么严重不严重的啊!”心情较平静下来的他,不明白的看着竹丹心。
“您真的不知道吗?连我们这些下人都看得出来少爷喜欢您,小少奶奶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喜欢我?”对感情事一向都非常迟钝的他不解“我只知道他老喜欢往我这跑,像牛皮糖般的黏人,甩都甩不掉。”
“好,就算您真的不知道好了,可是现在小少奶奶是少爷的小妾,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妻子对自己说她的心是属于别的男人呢?况且又是自己最喜爱之人,您说对不对小少奶奶?”知道他的反应有点迟钝,她只好讲明了。
“嗯,你说的好象有道理。”他点头表示赞同。
“小少奶奶,丹心早该与您说明少爷的性格,是我疏忽了才让您受到伤害,真对不起。”她一脸歉意的坐于他身旁。
“咦?他是什么个性啊!”柳似炎好奇的问。
“听说少爷七年前是很如蔼可亲,而且医术也是雀府中最厉害的一个,就连老爷都比不上,可是少爷十四岁那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他脾气就变得很怪,不管夫人如何开导他,少爷还是那个样。从那时候起,他就只医自己想医的人,其余的人他连看都不看一眼,也因此给老爷和夫人带来了不少麻烦。在这个家中,除了夫人说的话会令少爷多多少少听一点之外,其它人根本就没法子管得住少爷,尤其是少爷生起气来更没人敢劝阻,所以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很怕少爷生气,不太敢与他接近,因此那日在大厅上看到少爷对小少奶奶这般的疼爱,我们都倍感意外呢;少爷自从小少奶奶来了之后真的改变了很多。”
“他有没有改变我是不知道,可是他哪儿疼爱我了?他只会欺负我而已,你们都看错了啦!”他摇摇手不同意她的说法。
“是吗?”
“本来就是了。”
“唉!”她看着对感情事如此迟钝的小少奶奶,用手抚摸着她的脸“也许您与少爷相处久一点之后,就能体会得出吧?”
“是吗?”他可不想和雀末亦处在一起咧。
“小少奶奶,有件事您一定要记着,少爷一生中最恨人家背叛他和骗他,所以小少奶奶您绝对不能背叛少爷。”她还是有点担心的一再提醒柳似雪。
不知为何柳似炎在听到背叛两字时,胸口刷地有种闷闷的感觉,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嗯。”口中虽是这样说,可是要他不欺骗雀末亦何其难也,就自个儿是男儿身这件事就无法不骗他了。
这时柳似炎只希望在剩下的二个多月中,不要再有任何事发生,雀末亦也不要再来纠缠自己了,要不然自个儿是男儿身的事一定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他实在不想再看到那种令他不寒而栗的神情了。
在离开临芳丹苑之后,雀末亦气冲冲的走到了流云亭,这时连君兰与常若水正好也在那闲聊。
当她们看到他来时,两人赶紧站起身来迎接他。
“相公。”她们两人不约而同的叫着雀末亦。
他在她们两人的身边坐了下来。
“相公怎么有这好雅兴来此看景色?”连君兰轻摇羽扇地说。
“是啊!”常若水也附和着。
“没什么。”他回答得很冷,不带一丝感情。
一旁的连君兰看着他那根本不想与她们聊天,而且又心不在焉的模样,早已猜出了十之入、九,知道他一定在临芳丹苑与柳似雪发生了不愉快之事。
“相公可有不悦之事,妾身猜想一定是与雪妹妹有关吧?”连君兰摇着手上的羽扇,脸上更带着芙蓉般的笑容看着雀末亦。
“怎么,你想管我的事?”雀末亦没想到连君兰的心思如此细腻,所以先是一震,而后便快速地回复到原本冰冷的表情。
“不,妾身绝无此意,只是看相公这般不悦,为人妻的该是关心才对,绝无干涉之意。”虽然他只是震了一下,不过雀末亦的神情却逃不过她精明的目光。
雀末亦看着连君兰这般精明,心底暗自盘算着,可是表面上并没有表示什么。“哦!”一旁的常若水听到相公的不悦是与小妾有关,她就想到来雀府的这些日子以来,雀末亦只会记着那小妾,早就把她们都给摆在一旁,而且从来也没对她们和颜悦色过,就算到了房内也从未曾过夜。
每次一想到这,常若水就一肚子火,这下可好了,那小妾竟敢惹得他不高兴,那她此时不报复更待何时呢?”什么!雪妹妹竟敢惹得相公不悦,真是太不该了。”
“水妹妹说的是啊!”此时连君兰也跟着一起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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