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弥漫着牡丹花香的临芳丹苑,柳似炎在门口停了下来。
“怎么了?进去吧小少奶奶,少爷就在里面,别怕啊!”竹丹心看得出柳似炎心中的不安。
“嗯。”他鼓起勇气往前。
柳似炎的双手不停地抖着,缓缓打开了门,看到眼前的一切都与自己还在这儿时的摆设一模一样,都没有改变。
走上前,柳似炎来到了床边,床上躺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那无色的双唇、惨白的面容,让人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往日器宇轩昂的雀末亦。
坐上床沿,柳似炎用发抖的手慢慢的抚摸他的脸颊,心中对他的不舍再也忍不住的宣泄出来。
“亦,我来看你了。”看着雀末亦不动的身体、紧闭的眼,让柳似炎心如刀割。
“小少奶奶。”竹丹心喊着柳似炎。
“丹心,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柳似炎激动得抓着竹丹心,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竹丹心叹了口气,回想着这一个多月以来所发生的事——
自从柳似炎离开雀府后,雀末亦便整日将自己关在临芳丹苑,不愿见任何人,就算朱元几番劝说也没用,雀末亦就这样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这日,一直想要谋害雀末亦的连君兰终于等到了出手的时机,她悄悄的来到了雀末亦的房门外,看着里头的情形。
这时雀末亦正坐于椅子上喝着闷酒,失魂的喊着柳似炎的名字:“小炎,小、小炎。”
看着已有几分醉意的雀末亦,连君兰便有恃无恐的走进房内。
正在喝酒的雀末亦没有看到来者是谁,便大强喊着:“出去!”
冷哼一声,她来到了他的面前:“看看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真是窝囊,你这样怎么配得上神医的封号,要不是你、如果没有你,我的爷爷也不会死得如此不值得。”
“你、你说什么,我和你爷爷的死有什么关系?”还有醉意的雀末亦,拿起案上的酒一饮而尽。
“有什么关系?真可笑,原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记得十一年前的药王大赛吗?要不是你,我爷爷也不会因为输给你这无名小卒,被人耻笑因而抑郁而终。”想起她爷爷那一年多来,活着就如同死了般的模样,设连君兰对雀末亦的怨恨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
“这”听到她所描述的情形之后,雀末亦酒意渐消,这才明白她所说的事情。
在十岁那年,雀末亦因一时的贪玩,参加了十年一次的药王大鬟,最后虽然击败了所有的人,他却嫌药王这称号太过麻烦而落跑了,同时他也因为年纪轻轻就击败了当时享有盛名的老药王连应,而成为药神村的传奇人物。
“你是当年老药王的孙女。”他指着连君兰问。
“你终于想起来了吗,你知道那场比赛对我爷爷是多么的重要,他想将那场比赛当成他人生一个完美的句点,而你、你却毁了我爷爷的梦。”连君兰轻摇羽扇,怒不可遏的看着雀末亦。
“那场比赛我并不知道对连应那么重要,要是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参加了。”雀末亦皱着眉头说。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纳命来。”连君兰迅速抽出羽扇中暗藏的银针剌向他。
由于饮酒过多,使得身体不听使唤,且在来不及闪躲的情况下,雀末亦被刺中了左肩。
雀末亦按着伤处,看着发黑的血。“可恶,这针有毒!”
看着中毒的他,此时连君兰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张丑陋的脸孔。
“你的脸”在看到面具下的脸庞时,雀末亦不禁感到惊讶。
“你说我这张脸吗,可怕吗?”连君兰摸了摸自己原本该是美丽的脸庞,而现在却是如此丑陋不堪,于是冷冷的笑着。“爷爷为了要炼出连你都无法解的独门毒药,于是就牺牲了我原本美丽的脸。”
“你说什么?”雀末亦没想到连应竟然会为了药王之名,而拿自己孙女的命来做药引。
“我不在乎,只要你死,一切都是值得。”在刺中雀末亦之后,连君兰像是着了魔似的,说着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你不会寂寞的,为了杀你,我杀了我的双胞胎姐姐,取代她嫁到了雀府,更杀了那个没用的师兄陈平,最后我连那个碍眼的常若水也杀了,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只要等你一死,我所犯下的罪孽都是值得的。”
“你真是狠毒。”雀末亦喘着气。
“唷,可别动那么大的火,要不然血液加速流窜,可是会加快毒发的速度而已哦!”连君兰笑得诡谲,一脚踩着倒在地上的他。
“你可恶,难道你不怕我将这些事说出去?”
“你有那机会吗?哈——”
就在此时,一直不放心雀末亦老将自己关在临芳丹苑的朱元,在竹丹心的陪同下来到了房外,才一轻推房门便看到雀末亦被连君兰踩于地上。
“亦儿?君兰,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开亦见。”
“是你啊,本来你可以不用死的,不过既然让你看见了,你就陪着你的儿子一块死吧!这样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不是很好吗?”连君兰站起身来,拿起身旁的银针。
看此情形,雀末亦大叫:“娘小心,那针有毒。”
“什么!”
就在连君兰要剌向朱元时,竹丹心一手反将她给制住。
“你、你会武功?”真是失策,竹丹心竟然会武功,这可是在连看兰的计算之外。
“你可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你以为没两下子,夫人会让我做小少奶奶的丫鬟吗?毒嫩子连君兰,哦不,应该是连君梅才对。”
“你、你究竟是谁,竟然知道我的真实身分?”
“这倒不用告诉你。”语毕,竹丹心便将连君梅绑于一旁,一同与朱元来到雀末亦的身旁。
“亦儿你怎样了?”看着雀末亦的伤势,朱元也明白他中了毒,于是便由随身携带的药袋取出了一颗红色药丸,塞进他的口中。“快吃下,这可以先稳住你的气息,不让毒性蔓延。”
朱元看了看雀末亦的毒伤,随后走到连君梅的面前。“快交出解药来。”
“朱元,你说我可能将解药给你吗?况且这毒根本就没有解药。”
“什么,你”朱元为之气结,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这时由于竹丹心并未将绳索绑得牢固,所以让连君梅给挣脱了,且将预藏的小刀取了出来。
“你、你想做什么?”看着挣脱掉的她,朱元机警的赶紧往后退开。
她看了一下四周,看见竹丹心正守于门口,想了想就算自己真能出去,还不是过着亡命天涯的日子。
这种生活连君梅已经厌倦了,而且她要做的事也完成了,心中早已无憾,因此她便将刀子对着自己的胸口。“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就算我死雀末亦也得死,这样就够了,爷爷,我来找您了。”说完,她便用力的将刀子刺进胸口,鲜红的液体由她的伤口中缓缓流出,就这样她用自杀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就在此时,雀末亦也因毒性发作而昏厥了过去。
柳似炎不敢相信的看着竹丹心“那么,所有的命案都是连君梅所为,这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她为了报仇不惜连自己最亲的姐姐也杀,真是太没人性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人为了仇恨能做到这样,我不懂。”
竹丹心上前握着柳似炎的手“您毋需懂的,小少奶奶。”
“对了丹心,为何大家好象不知道我被亦休了的样子,齐管家为何问我玩得愉快吗?我实在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一进门就想问这件事的柳似炎,这时才开口问着心中的疑问。
“小少奶奶被少爷休了的事,是夫人瞒下来了。”
“雀夫人?”柳似炎还是不懂为何朱元要将自己被休一事给瞒着?”为什么要这么做?”
“夫人知道少爷根本就放不下您,而您同样也放不下少爷,夫人更希望有一天你们还是能和好,所以只对下人们说您回娘家而已。”
“是吗,我也放不下亦吗?”苦笑了一声,柳似炎一直以来都害怕知道自己的心意,不想去面对真正的心情,但却被竹丹心的一句话给打破了自己的心防。
柳似炎此时看向躺在床上的雀末亦“难道连你娘也没法子解你身上的毒吗?”
“嗯,夫人虽给少爷服了一种解毒药丹,可是只能缓和毒性发作而已。”
“是吗?”他拨了拨雀末亦的发丝,语气中尽是对雀末亦的心疼。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竹丹心走过去开了门,与那个人交谈了一会儿后,又回到柳似炎的身边。“小少奶奶,丹心有事先走开一下,等会儿再来。”
“嗯。”竹丹心走后,柳似炎便坐于床沿,低头看着雀末亦。
“没想到现在的立场对调了。”柳似炎为他拉了拉被子笑着说。
“先前我昏迷时,你总是在我耳边叫唤我的名字,要我一定要活下去,现在如果我也要你活下去,你会为我而活下去吗,亦?”说着说着,柳似炎不听使唤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突地,柳似炎看到戴在手上的镯子,把上头镶嵌在朱雀爪上的湛蓝色珠子取了下来。“你曾经说过,这珠子是相当好的解毒药剂,虽然那时只是开玩笑的说着这件事,但只要能救你的命,我宁可相信这珠子真有解毒的功能。”柳似炎将珠子放于双唇上,俯下身用自己的唇将珠子送进雀末亦的嘴里。
“亦,求求你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不要再让我恨你。”柳似炎哭着摇晃他的身体。
看着一点反应也没有的雀末亦,柳似炎无力的哭倒在他身上。
来雀府也过了数日,柳似炎老是待在临芳丹苑中,一步也没走出,倒是朱元看着这些日子来,日渐消瘦的他真是心疼不已。
大厅上朱元将竹丹心叫了过来。
“夫人您找我?”竹丹心恭敬的问。
“嗯,丹心,这里没人,你可以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要的,这是规矩嘛,况且丹心也是来还债的啊!”竹丹心笑着说。
“真是苦了你,你那爹也真是的。”朱元摇摇手。要竹丹心别再多礼了。
“没法子啊,谁要我爹老是如此。”竹丹心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了,夫人叫丹心来有何事吗?”
“还不是为了亦儿和似炎的事。”
“少爷和小少奶奶?”
“嗯,昨儿个听说似炎又没吃多少东西,再这样下去他怎么受得了,他的身体也还没有完全康复,不是吗?”朱元担心的说。
“嗯,丹心也劝了,可是小少奶奶直说自个儿没胃口吃,最后也只是喝了几口汤而已。”
“我就是担心再这样下去,别说是要医好亦儿了,说不定在没医好他之前又多了个病患,你去厨房把我咐吩的参汤给端来,和我一块儿去看他们。”
“好的,夫人。”
来到临芳丹苑,竹丹心敲了敲门,里头没应声,她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朱元和竹丹心大吃一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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