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字。
小徐想了半天说:“我也不认识那个字,单拆开来看每个字都认识,合在一起便不知道是什么字了,是用红色的笔写上去的,上面一个渐,下面一个耳。”
听到这里,我匆忙挂断电话,背上已经起了一层白毛汗。
回到村子里,我先奔陈瞎子家去了,当头就问:“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聻术,把那个闹场的女人给杀死了?”
陈瞎子被我这么冷不丁一问,先是一怔,后来又哈哈一笑道:“当家的,看你这话怎么说的,什么我害死了她,那妇人是被自己害死的呀!”
“那为什么那张钱上会有聻术特有的制诀,而施法完成以后又消失了?”我追问道。
陈瞎子用只有眼白的眼睛翻了我一眼:“你就知道聻术?聻术只是一种术法的名称而已,那张花钱,是老夫与那妇人定的鬼契!”
又是鬼契!
我心里一咯噔,难不成这老头和我定的鬼契,最后不履约也是这么个惨死的结局?
陈瞎子继续解释,说当日看我被讹,心里升起了愤懑,便想用聻辇之术帮我把钱追回来,但多年的习惯让他留了一手,就是用一张百元钞和事主定下一道鬼契。
如果章女士不花那张钱也还好,倘若她在那种情况下依旧认为那张钱就是她的,所谓贪心之人不可恕,便施鬼契收了那妇人的命去。
“你以为上面有个聻字就是聻术啦?看来你这个叶家的当家人,懂的东西还不如路上一个普通阴匠呢!”
“我……”我被他呛了一句,竟然答不上来。
“当然,当家的不要担心,你我之间的鬼契,没那么严重啊,只是让你帮我收几个生魂,不碍事,不害人,请把心踹回肚子里去,哈哈!”陈瞎子对我摆摆手,算是送客。
没想到这老头竟然如此阴损,心机还颇重,在一个厌胜之中竟然还包着另一个,我觉得是不是所有善使逆法的阴匠都喜欢用套法?
加上陈瞎子此人内心狭隘,凡事睚眦必报,渐渐地我对他的好感直线下降。
回到陈三娘家时,发现一家人其乐融融正在吃火锅,吕小布和高小林都回来了。堂屋里咕嘟咕嘟作响的火锅丝毫不能引起我的食欲,大约是觉得丧气,我没好脸色地一屁股坐到了跟前。
“青哥,你总算回来啦,听说你最近搞了一个单,还救活了一个女人呢!”吕小布递上一个饭碗,无不艳羡地对我说。
我点点头,算是应承,也没说话。
倒是高小林瞥了我一眼,道:“财神爷,不对呀,我怎么觉得你三魂六魄中少了一魂一魄,被谁拽走了?”
“去你娘的一魂一魄!就因为你跑路了,还得老子中了别人的道,结了鬼契!”我听到这句话便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就朝高小林踹过去。
“啾啾啾啾!三娘救我,这小子怎么一上来就动手!”高小林没想到我会动手,赶紧一把丢下饭碗,没命似的绕着火塘逃命。
这股恶气,我真没地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