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到杭州十天后,卢挚在他的府衙专门为她安排了一场宴会。当秦玉楼拿着那张请柬给她看的时候,秀儿感动地说:“他的父母家人都在大都,这里是官衙,连他自己也很少在的,据说他多数时间都在外面查案。他有什么事需要摆酒呢?想来,不过是为了让我多一个露脸的机会,多在杭州挣一些名气罢了。”
秦玉楼也点头道:“难得他如此器重你!秀儿啊,一个女伶能有你这样的机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就是你大师姐,也没这般幸运,她也是用了好几年才冒出头,然后又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有了今天的名气。上次的那件事,你就别再怪她了。”
“我没怪她啊,师傅,我也知道她不容易。我要求下乡巡演,本就是为了避开她,为了避免矛盾。她在大都继续一枝独秀,我在南方就算成名,也不会影响到她。”
“还是会的”秦玉楼叹息:“你在南方弄出了这么大的名声,一样会传到北方的。现在南方这边谁知道曹娥秀?都拿你当杂剧界的第一块牌呢。”
秀儿有点不是滋味了:“师傅的意思是,我还避得不够,我这样还是抢了她的名气?那师傅认为我应该避到哪里去呢?”
秦玉楼急忙解释:“秀儿,你误会了,师傅不是那个意思。你们都是我的徒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一样地疼,你们俩谁名气大对我都是一样的。我只是就事论事,你这次南下这么轰动,你又比她年轻很多,观众都是喜新厌旧的,你回大都后名气肯定超过她。一个戏班。头牌只有一块,是你就不是她了,这是谁都没办法的事。”见秀儿面色沉凝,秦玉楼再次声明:“师傅只是就事论事,你们谁当头牌对我都是一样的。”
秀儿依然不吭声,秦玉楼只好陪着笑自己找台阶下:“其实说这些还早,你也别放在心上。先把杭州这边的事打理好了再说。至于其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嗯,师傅您去忙吧,我去看看十一。”秀儿也不是故意冷落秦玉楼,只是听了他的话。觉得心里难过,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头牌之争,看来是不可避免。秀儿突然想到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时地曹娥秀,对她又热情又诚恳,连跟阿塔海的隐秘私情都不避她。以后。只怕再也没有那样相知相惜的时候了,友谊一旦被名利污染,就会难以为继。即使勉强维持表面的亲密。仍味同嚼蜡。
十一见秀儿脸色不好,也不多问什么,只是亲手给她剥出一颗颗鲜嫩的莲子。他剥一颗,秀儿吃一颗,然后慢慢露出笑容说:“好香,好甜。”
十一低头问她:“带你去游西湖好吗?”
“嗯”秀儿表现得很雀跃“我们可不可以去那种小湖汊子。自己采荷花,摘莲蓬?”
“可以啊,今天难得你清闲,不如这就去吧。”
“好的。”
其实答应十一的时候,秀儿心里也有一点小小地不安。要是帖木儿知道她跟十一去游湖,会不会生气?可是她现在真的很难过。很想出去散散心,而找帖木儿陪是绝对不行的,她可不敢把他随意暴露在公众的视线里。
在西湖边找船的时候,十一问她:“船往哪边开,是去葛岭那边?还是去慈云岭?”
秀儿答:“哪里有湖汊子,可以采莲,就去哪里。”
船夫笑道:“小姐若只是想采莲地话,哪里都可以的,凡浅水的地方都有。”
“那还是去葛岭吧”秀儿吩咐完,又对十一说:“我带你去看贾似道住过的地方,有点碜人哦,你怕不怕?”
十一斜了她一眼:“我会怕?笑话,本少爷从来天不怕,地不怕!咦,听你这口气,你好像已经去过了,谁带你去的?”
秀儿自觉失言,正找不到说辞,还好船夫插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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