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靥带着酒后的红晕。椰树婆娑,海浪,卷起,又落下。
肖石伸手帮她抬了一下眼镜,平静地道:“凌姐,不管你比我大还是小,你毕竟是女人,是女人,就有让人呵护的时候,哭不哭无所谓,看你自己想不想。”
凌月如深望着這个弟弟,心里真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但她没有,只是别过头浅浅一笑。“其实吧,男人女人不重要,哭不哭也不重要,只要往事能带着当时的感觉,一直记着、不褪色,能想就想,想说就说,未必一定要眼泪配合,你说是不?”
肖石把杯中酒喝下,平视着远方,海天的相接处,黑黑的一片,极不分明。他凝神想了一下,回道:“可能是吧。”他想到自己也曾偶尔想哭,但却不会流泪。
凌月如抱过他的手臂,贴过身体,眼光柔柔。“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有时候也挺想人呵护的,你以后多呵护呵护姐姐吧。”
肖石没动,瞥了她一眼,问道:“你很爱他?”凌月如苦笑了一下,盯着他问:“你妹妹爱你吗?”
肖石愣了一下,没说话。凌月如叹了一口气,又道:“坦白说吧,他不爱我,就当我是个妹妹,虽然定亲时也没说什么,但我看出他不愿意了。不过女孩子不同,象我对他就是崇拜和依赖,谈不上爱不爱,但如果真能跟他过一辈子,我会很乐意很乐意,我想你妹妹对你也是這样。”
肖石微笑摇摇头,忽然又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干嘛把我留住?”
“不知道。”凌月如望着他,很干脆地回答。
肖石无语。
凌月如拍着他的脸颊,轻叹了一声:“可能是怀念,也可能是重新找到了过去不想放手,又或者是我太想当年那份感觉了。”
肖石不知说什么好,
凌月如忽然“噗哧”一笑,仰头看着他道:“其实我还真想再有个哥,不过你比我还小两岁,我挺失望的,没想到你主动叫我姐。我一想,罢了,没哥有个弟弟也不错。”言罢背过身,靠在肖石肩头,还翘着二郎脚,晃起了小脚丫,那绸质小睡衣倏地滑到腰际,露出了雪白浑圆的大腿和蓝色的小内裤。
肖石忙转过头,顺口问了一句:“后来呢?”
“他都死了,还什么后来?”
肖石咳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這么多年你没结婚。”
“哦,你说這个。”凌月如端起酒杯,捏在手里转动。“也不是不结,他死后,有个大学同学跑来追我,我一想自己也到年龄了,嫁就嫁了吧,就答应了,还让他在公司当了主管。他家在外地,我提早买了房子,让他先住着。半年后,他介绍来一个跟我们同校的小学妹,我也没说什么。再后来我们准备结婚,马上就要结婚了,我闲着没事就去了趟新房,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凌月如转头看着他。
肖石暗暗叹息,苦笑道:“不用猜了,你接着说吧。”
凌月如呼地坐起身,不平地道:“可不是!他居然和那个小学妹搞到一起去了。我当时气坏了,他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对他那么信任,他居然背叛我!我都想拿菜刀劈了這对狗男女,不过就想想吧,我把他们撵跑了。两个人回到他家乡结婚了,听说过得还不错,都有儿子了。”
肖石转身对着她,笑笑道:“我估计你根本就不爱他,从心眼里就没在乎过,要不有你這样的大美女,还没结婚,谁能上外边瞎扯去。”
“那倒也是,要不我那么生气,也不会轻易原谅他了。”凌月如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又抱住他的手臂“好啦,姐姐的故事都讲完了,這可是我第一次跟人说呢。现在该你了,说说你那个刻骨铭心的故事吧!”
肖石微笑挣脱,站起身道:“除了肖凌,我那故事也没跟人说过,不过今天太晚了,先睡觉吧,改天跟你说。”言罢转身向房内走去。
凌月如愣了一下,坐起身大喊道:“喂,大热天放着美女姐姐不陪,睡觉你急什么?”
“我定力不够,陪不起了!”肖石回头一笑“咣”地一声关上了阳台的门。
“你嗯——!”凌月如又气又恼,风撩动着她的头发,还有睡裙。昏暗中,她的大腿白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