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十八岁的大男孩儿,收养了這个九岁的女孩儿,她现在的妹妹,這就是所谓的非法收养。 但我要说,這不是违法,這是伟大的爱心超越了法律!如果一定要说非法收养,我想说,他们才是非法收养的罪魁祸首!” 方雨若再度把手指向原告席!人群中再度传来议论声,甚至骂声。 這次方雨若没有停顿,一口气道:“他们這对所谓的亲人,谋取了本应属于女孩儿的财富,八年后,他们利用這笔财富发家了,想收回這个孩子,我想请问在座的各位,他们配吗!” “不配!”、“禽兽!”、“没人性!”尽管旁听席大多是年轻的法律专业人士,但仍有人不平地呼喊起来。肖氏母子双双垂着头,汗流浃背,无地自容。周海敏微叹一声,附身悄悄提醒了什么,两人才重新抬起了头。 中国不是陪审团制度,法庭不是总统竞选,這种所谓的真情演说,除了能打动观众,意义实在不大。周海敏心内固然不平,但从根本上讲,她毫不在乎。 “肃静!”钟大法官双目一睁,终于发话了。 法庭地威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众人迅速安静了。 方雨若甩了甩头后的长发,接着道:“至于原告律师质疑我当事人的品格,我觉得很可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很了解他,刚刚的收养陈述也足以让大家看到一颗伟大的心。另外,我這里还有一份证词,是我当事人从孤儿院、各级学校到公安局所以领导的最新签名,他们都证明了我当事人品格的优秀、平凡和高尚。审判长,我陈述完毕。” 言罢,方雨若瞥了周大律师一眼,拢了拢鬓边的长发,微微一笑,从容而自信地坐下。肖石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两人微笑对视。周海敏也不自觉地望向這个年轻的女孩儿。 法警接过证词交给钟审判长,三名审判员传阅核实后,由一名审判员当众宣读了。钟伟祥法官翻了翻眼皮,道:“原告对被告方陈述有无不同意见?” 周海敏平静地站起身,一瞬间,法庭的目光再度被吸引,众人都想看看周大律师如何对方雨若近乎完美的陈述进行反击。 “第一,提醒法庭一个事实,非法收养是一个具体的法律程序,而不是收养背后的种种原因,這一点,收养法有明确的规定。這里还有一个很敏感的环节,关于钱。”周海敏稍一停顿,淡然一笑道“作为法律专业人士,原告不能同意被告方平常方式的陈述,我的当事人是合法继承财产,而不是‘瓜分’。被告方没有得到這笔财产,是因为一旦窥视這笔财产,非法收养的罪行当年就会败露,而不是因为其所谓人格的伟大。 第二,关于被告的证词。我想大家都明白一个人情道理,一个人离开所属环境,没有谁会说他坏话,就象小流氓中学毕业了,老师也会在档案里塞一份共青团表格,這是一个常识道理,请法庭理性参考這份证词。至于被告以往在职业上所取得的成就,与人品是两个问题。我所提出的男女关系,被告方完全回避了,這一点,原告方则有足够的证人证明這一点,请法庭允许一号证人出庭。” 周海敏的反驳简明深刻,立时博得了旁听席中专业人士的频频点头。 如果说关于非法收养的陈述,周海敏回避了肖氏母子的责任,方雨若则加重了人情,回避了具体的非法操作程序。至于品格一项,她回避了男女关系的字眼,没有深入陈述,是因为這一部分,是肖石要做的。 初生之犊不怕虎,第一回合,方雨若可以说和周大律师打了个平手。只是在法庭上,人情分的重量和法律不可同日而语,其价值作用依然很低。 “法庭批准,传原告一号证人出庭!” 此言一出,座中三女及方雨若都把目光投向了肖石,他表演的时机到了。 (中国法庭是控诉式审判,西方国家是辩论式。本书为了加强情节起伏和冲突,采用了辩论式,请大家不必较真。) 李兴宇是个老实人,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外科医生,没有任何可以挑剔之处,但在现在社会,仅有這些是不够的。区二院实在不是理想的容身之处,前后进医院的同僚,全都跳槽到了条件更好的医院,他不是不想离开,是不懂如何操作。他不想出庭作证,也不在乎那几百块出庭费,但对方承诺会帮他换一家更好的医院,他无法拒绝。 “作证又不是编瞎话,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站在证人席上,李兴宇如此安慰自己。 见這个老实巴交的医生迅速平复了紧张状态,周海敏暗暗点头,开始了盘问:“李医生,上月十五号晚你当值期间,十点钟左右,是否为一位女子做过一例阑尾炎切除手术?” “是。”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记得。”李兴宇在头上抹了一把,平静地道:“当时,我正在值班室,一个男人急冲冲地送一个女人到医院,经确诊是急性阑尾炎,情况很严重,我立刻实施了手术。” “你认识被告吗?”周海敏向肖石瞥了一眼。 李兴宇转头望去,肖石微笑颔首,他忙转回道:“认识,他就是那天那个男人。”周海敏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又回头向三女所在处瞥了一眼,淡淡道:“李医生,麻烦你从法庭中找出那名女子。” 李医生回头扫视一番,很快找到了杨洛,将手一指:“是她。” 整个法庭齐刷刷地回头,杨洛脸一红,忙把头低下。常妹在身旁,狠狠地夹视她一眼,又向前面地爱人瞪去。肖石没有回头,正悠闲地望着窗外,满不在乎。 “你认为他们是什么关系?”周海敏问。李兴宇顿了一下,道:“我想是夫妻,或者是很亲密地恋人。” “被告未婚。有一位警察女友,這位女患者却是一位教师,你是怎么做出這个判断的?”周海敏抚了抚鬓边,不动声色地把肖石和杨洛二人的情况道出。 “手术责任单,是他亲笔签的字。” “李医生,刚刚你也说了,患者情况紧急,为了手术,总要有一个人签字。签字并不一定代表就是夫妻或者很亲密的恋人,我想這种情况应该并不少见吧。” “這倒是,不过不过” 李兴宇两个“不过”立刻吸引了全法庭的注视,大家都急切地想知道“不过”后的内容。肖石心里也“咯噔”一下,他知道這位医生要说什么了,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李医生沉吟了一下,抬起头道:“患者送来的时候,除了外面裹着的大衣。里面只有一件睡衣,我想,只有很亲密的关系,又很紧急,才能穿着睡衣送到医院。” 法庭传来一阵短暂的议论声,杨老师的头,垂得更低了。 周海敏看着证人席,平静地问:“现在气温很高,当时是晚上,在家穿睡衣难道有什么不正常吗?麻烦李医生具体解释一下。里面‘只穿着一件睡衣’是什么意思!” 法庭低轰一声,大家都等着医生的回答,尽管众人都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含义。杨洛脸蛋通红,头已经快垂到膝盖了。常妹虽然知道怎么回事儿,但还是又嫉又恼,一会儿瞪前面的爱人。一会儿瞪身边的杨老师,一双眼睛忙得不亦乐乎。 李医生暗叹一声。解释道:“就是就是里面什么都没穿,而且而且” 好事的众人终于等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更令他们惊喜的是,后面居然还有“而且”!這个“而且”是什么内容?大家意兴昂然,每个人脸上都闪着兴奋的光芒。 医生环顾四周,似乎也觉得直接说不是太妥,决定具体地说一下:“谁都知道,我们××区二院条件和效益都不太好,当时医院里除了我以外,只有一名值班护士,患者情况又非常紧急,护士要准备手术器械,而我不仅要手术,还要兼麻醉,所以我想他们既然是夫妻,就让男的动手给患者备皮了,两个人谁都没拒绝,所以我才认定他们是夫妻。” “哇!备皮!”法庭上传来一阵惊呼声。 男女不是夫妻,也不是恋人,男的却给女的备皮,就是刮阴毛,這太香艳!太暧昧!太有趣!太那个了!众人刷地一下,再次回过头,把眼光投向我们可爱地杨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