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金壁辉煌的大殿内,刘河仙师正坐在一张大椅上,得意地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人,那两人均是一身白衣,却正是辛月松与严火澜。
此时的严火澜,眼中已没有一丝生气,只呆呆地望着前方,负手立在刘河身后。刘河仙师轻轻拍了拍严火澜那坚硬的胸膛,笑道:“真是一副好身体,孩子,怪不得我啊,谁叫你偏要修炼五行之术中的西方庚金之术呢?放眼天下,最适合成为我法器与仆从的,就是你了。唉,我已经老了,法术虽然越来越精,但气力却是越来越不济,如果碰上强手,我这把老骨头可和人家拼不起。像上次在虚无境中,我便被叶夜那小娃娃逼得够呛。今后我说什么也得把你常带在身边,万一再有这样的事,我就得指望你喽!”
不论刘河说什么,严火澜始终都是面无表情,而辛月松的目光,却闪烁了几下,但刘河并没有注意,因为此时,这座大殿的殿门突然打开,一个一身盔甲的中年胖汉,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刘河眯着眼看了这人几眼,却并不站起,只一拱手,道:“原来是安禄山安大帅,久违了。”
那着甲胖汉正是叛军名义上的领安禄山,他看了看刘河,哼了一声,道:“刘老仙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怎么,大神的身体,你已经收集齐了?”
刘河轻轻点了点头,道:“没错。”
安禄山哈哈一笑,道:“那可太好了,大神盼这一天可盼了好久了。来,把大神的身体交给我吧!”说着,已象征性地冲着刘河伸出了手去。
刘河脸色一冷,道:“大帅,你这是什么意思?大神的身体是我集齐的,要给,我也只能亲手交给大神。”
安禄山面色一变,道:“刘老仙儿,听我一句劝,还是把这功劳给我为妙,别忘了,这可是我的地盘!”
刘河一阵大笑,目视安禄山,森然道:“安禄山,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这样说话!你的地盘,我告诉你,现在只要我一句话,它就是我的!”
安禄山双目一瞪,保护他的近卫,便立刻抽出刀来,但没等他们冲上前来,严火澜的眼中已闪过一丝寒光,他倏然冲出,双掌一挥,一片金粉立时随掌而出,将冲在最前的数名卫士罩在其中,那些卫士并不知晓这金粉的厉害,兀自举刀向前,刚走几步,便觉步子沉重,低头一看,却见双腿已然化为金色,并失去了知觉。
没等他们惊恐地叫出声来,他们的身体便已迅化为金色,却是变成了一尊尊黄金雕像!
安禄山先是一惊,随即,脸上又露出贪婪之色,道:“刘老仙儿,你有这样的好帮手,还和我争什么功劳嘛!你变一堆黄金,去当个天下富,岂不快哉?”
刘河一笑,道:“那我把他让给你,你把你的大军全交给我,你可愿意?”
安禄山冷哼一声,道:“刘老仙儿,咱们已经有几十年的交情了,怎么,你就非得和我抢这个功?别忘了,大神可是活在我儿子的身体里,说起来,他也算是我半个儿子!”
话音方落,被最后进来的卫士关闭的殿门已轰然碎散,一团冰雾裹着一个高大的华服男子飞奔而至,刘河见状,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安禄山则吓得手足无措,低头道:“大神,我刚才都是胡言乱语”
那男子正是云耀,他看也不看安禄山,只冲到刘河面前,激动地问道:“我的身体呢!”
刘河嘿嘿一笑,道:“不急,大神,咱们可是说好了的”
云耀极不耐烦地一挥手,道:“我将全天下都交给你,从今以后,你爱怎样便怎样,这一切都是你的了,快把我的残体给我!”
刘河闻言先喜后讶,完全不敢相信云耀的话,而安禄山则焦急地冲了过来,道:“大神,不可,咱们不是说好了”
未及他说完,云耀已冲他猛一挥手,安禄山只觉颈间一凉,方要伸手去摸,便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再无任何知觉。
那却是云耀在挥手间,以肉掌将安禄山的脖子生生击断!那巨大的力量将皮肉与骨骼完全撞开,安禄山的人头脱离身体,在空中旋转着掉落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这也包括刘河仙师,云耀则焦急地冲他吼道:“我说话算数,安禄山已死,这里的大军全是你的了,我的身体呢?”
刘河面露喜色,连声道:“多谢大神!”云耀却只不耐烦地催他,刘河急忙将辛月松拉到云耀面前,道:“大神,虚无境中的云耀残器,已尽在他身体之内!”
云耀一点头,双手猛地抓住辛月松肩头,两眼中红光闪烁,急不可耐地运起体内的力量,要将辛月松身体里的云耀残器全数吸出来。
刹那间,辛月松的身上也闪起文學網!了红光,无数红光自他胸、腹之上,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向外伸长,渐渐向云耀的身体上钻去。云耀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笑,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些红光之上。
而就在这时,辛月松眼中却寒光一闪,他轻啸一声,双手同时挥起,以苍月刀之技狠狠刺穿了云耀的胸膛!
刘河眼见这一幕,不由出了一声惊呼,惊恐地向后退去,跌坐在椅上,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云耀怔怔地看着辛月松,对方那满头银色的头,令他突然想起了一千多年前的事,他愕然道:“你是辛云的后人?”
“没错。”辛月松冷冷道:“我甘愿装成他的傀儡,忍受着你身体残件在我体内折磨我的痛苦,为的就是这个机会,云耀,千年前我先祖曾将你封入虚无境,而今日,我将杀死你!”
说着,那已穿破云耀后背而出的双手中,已骤然出现四道银符,那符上电气缠绕,在他挥手间,化为了四条雷蛇!
“不!”刘河仙师大叫着,飞身扑了过来,然而一切都已晚了,那四条雷蛇已经顺着辛月松的双手窜起,狠狠击在云耀身上!
电光闪烁,辛月松的满头银皆飞舞而起,雷蛇爆的威力,将这座大殿轰得四分五裂,化为一瓦砾。
云耀的身体,则在不住地颤抖着,他瞪着辛月松,缓缓说道:“只怪我太过大意,只顾着完成自己的身体,却没有注意到你想不到,千年过去了,我与辛家的战争,却还没有结束。”
辛月松冷冷道:“该结束了,不论是辛家与你的恩仇,还是人间的动荡,就让它都在今日结束吧!”
云耀轻轻点了点头,道:“不错,都结束吧!”
刹那间,云耀眼中的红光再次闪起,本已渐渐缩回辛月松身体内的红光,突然以数倍于方才的度,快地抽离而出,却刺入了云耀的身体,辛月松惊讶地看着云耀那红光四射的眼,拼命想将手从他的胸膛中抽出,却现双手如被夹在万斤巨石中一般,根本动不得分毫!
一声怒喝中,云耀的左右两肩之上,各平空出现一支石枪,这两枪对准辛月松的胸膛,狠狠刺了过去,那巨大的穿击之力,将辛月松猛地推了出去,而他被云耀夹住的双臂,却仍留在云耀胸膛之上!
他的双臂,已全肩而断!
然而,并没有鲜血喷涌,在一阵肌肉蠕动的声音中,辛月松已再次生出新的臂膀,他艰难地将胸口的两只石枪拔了下来,咬牙道:“好个云耀!”
云耀惊讶地看着辛月松,道:“好厉害的本领!辛家人果然了得,值得我与其一战!”说着,故意学着辛月松拔枪的动作,将自己胸口的两只残臂拔下扔在一旁,他胸口红光闪烁中,两道伤口却在瞬间愈合。
此时,刘河已缓过神来,他踢开挡在脚边的断壁,愤怒地吼道:“好个月松,将我骗得好苦!”说着,一挥手,严火澜便已飞身冲向辛月松,他双掌间轻轻舞动,将一道金粉化为一支金色长枪,凶狠地向辛月松刺去。
辛月松左手苍月刀倏然斩出,将金枪格开,右手向外一甩,两张银符分别化为雷蛇与火虎,自空中与地面同时攻向严火澜,而他则飞身而出,直冲向云耀,口中道:“刘河,你我的帐,一会儿再算!”
云耀注视着辛月松,缓缓点了点头,道:“不愧是辛家人,功夫着实也得,可惜,却仍不是我的对手。我还有要事,没空和你在此纠缠!”
说话间,他猛一振臂,无数雾气自他体内涌出,幻化为一只巨魔,咆哮着向辛月松冲去。那雾气巨魔度奇快,辛月松只觉眼前一花,便已被那巨魔撞上,刹那间,他的大半个身子都化为血肉碎屑,飞散出老远。
只剩下右边半边身子的辛月松,却仍没有倒下,在他体内,有一道清冷的光芒微微闪动了一下,他伤口的皮肉,便开始疯狂地蠕动起来,眨眼之间,便又重生出半副躯体。
云耀轻咦了一声,道:“原来是月盈镜!难怪!”随即伸手虚空一抓,那雾气立时化为巨手,将辛月松拉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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