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无声的讥讽。
中午送完了报纸的田歌,下午呆在保卫科里和几个人插科打诨。毋庸讳言,大凡从事保卫工作的人员,文化素质都不是很高,工作清闲时,都想和长相出众的田歌拉家常,以打发无聊的时光。这里成了田歌发表言论的最好的市场,她一拉开话匣子,嘴巴就像一台扩音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管往外倒,永远不会断电,喇叭也不会受潮。
保卫科里一共有五个人。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外号叫斑鸠的秃顶男人是个光棍汉,一辈子没有沾过女人,每缝田歌来到这里,总想和她坐在一起,有时候还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碰碰她的身子,摸摸她粗大的手,似乎从中能感觉到女人的美好。他的这种行为,说轻了是开玩笑,往重里说,就是调戏良家妇女。但无论上纲上线还是下纲下线,田歌倒是都不在乎,有时她也喜欢秃顶男人主动碰她的身子,摸她的手。夏天的时候,田歌还喜欢敞开领子,露出饱满的**,故意在斑鸠面前晃来晃去,只把这个光棍汉馋得直流口水。兵对兵,将对将,尼姑喜欢小和尚。这两个,半斤八两,刚好在一个层面上,倒像是螃蟹握手,钳子对着钳子。
当几个人又在听田歌高谈阔论时,恰好刘燕妮从外边办完事回来,下了车迈着一字步路过保卫科门前。自从刘燕妮当了主任后,走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总是迈着猫步。秃顶男人喜欢看刘燕妮走路的姿势,每逢她从门前经过,恨不能把自己的眼睛变成摄像机,记录下刘燕妮走路的姿势,好回家躺在床上慢慢欣赏。这回也不例外,刘燕妮一出现,他就用眼睛把她迎过来,又用眼睛送走了刘燕妮的。那两团胖乎乎的肉团真带劲,像一个篮球被劈开后,被分别安放在刘燕妮的上,性感迷人。
秃顶男人转移了关注的目标,对于田歌来说,无疑是移情别恋。他狠狠地在秃顶男人的上拍了一下,骂道:“别东张西望了,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就你的小样,别说给人提鞋子,就是给人添脚趾添,人家也嫌你的舌头脏。你知道那是个什么货色吗?你肯定不知道,但我知道。”
“你知道个狗屁,就知道她和你长有一样的东西。那东西你们女人都有,脱光了身子还不都一样。”秃顶男人荤到了极点,他总是幻想着,有朝一日能亲眼看看那玩意儿究竟是什么样子,当然,如果有机会,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品尝一下。可他的这番言论,还是引来了田歌的不满和抗议。
“哪能一样,人家的那里面,可是镶有钻石。”田歌翻了一下白眼,和秃顶男人唱起了反调。
“你好像钻进去看过,给我说说,钻石是什么样子的。我就不相信,要是真有钻石,那还不难受死了。”
话也说越离谱,荤腥的油烟味充满了整个房间。田歌为了证明她说的是实话,就压低了声音,开始了她的演讲。
“我虽然没有钻进去看过,但有事实能证明。你们不知道,她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其实眼光高得很。市委书记你们知道吗?你们肯定知道,但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你认识人家,人家可不认识你,她可是与市委书记粘乎在一起的,不要说认识,就是市委书记身上有几根汗毛,有几个胎记都清清楚楚。”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被你逮住了。”一个小伙子也对田歌的话发生了兴趣,不禁问道。
“她是踩着张曼丽的身体上去的。这个娘们儿,趁着去找张曼丽汇报工作,早就和市委书记勾搭上了。据说有一次,张曼丽出差了,她就悄悄地溜进了黄书记的家,两个人就在床上干上了。张曼丽本来说好当天不回来的,谁知在省城开完了会,晚上却赶了回来。这下可好了,两个奸夫**被张曼丽逮了个正着。刘燕妮跪在张曼丽面前不停地磕头,求张曼丽的原谅。听说,那天晚上她把头都磕破了。张曼丽打了她几个嘴巴,就把她赶出了家门。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丈夫还是市委书记,怎敢把事情闹大。刘燕妮咽不下这口气,从那时起,就开始整理张曼丽贪污受贿的证据,后来就把她告到了省里。张曼丽就是这样下台的,刘燕妮就是这样上台的。”
人们觉得田歌的话虽然有不少漏洞,但回想起张曼丽被带走的情景,也就相信了田歌的话。只是他们不明白,这个田歌怎么就知道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