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宝山知道冬天里没有花,但他依然这样想。
“吃了多少就该付多少,我们不是穷人,有的是钱,去掉了八字,不吉利。去把你们的老板喊来。”白宝山一本正经地说。说完又把牙签伸到嘴里,在牙缝里搅拌了一下,抽出来时带着黄色的残留的饭。白宝山撕下一片餐巾纸,把牙签仔上面抹了抹,然后又放到了嘴里。
服务员咧咧嘴,但她克制了自己的恶心,转回身子就去喊老板。
老板过来了,先递给白宝山一支烟。白宝山接过后叼在嘴上,老板弯腰点火。
“请问先生有什么吩咐?”老板谨慎地问道。花钱的爷爷,挣钱的时候都是孙子。老板现在时孙子,等拿着挣来的钱去消费时也是爷爷,所以,此刻的恭敬是必要的,他不吃亏。
“我能否在这里挂个账户?”白宝山晃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问。
“请问先生的单位?”
“我家就在附近,我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可能每天都要来吃饭”
“先生请原谅,我们的饭店不挂私人账户,但可以优惠。刚才服务员说了,给你免了八块,你老人家财大气粗,不在乎。请你先付账,你经常光顾小店,我就再给你个优惠,两百五也不好听,就两百四。我给你个方便,你也给我个方便。”
白宝山一听,把手里的牙签一扔,对小李子喊道:“李子,买单。”
出了门,小李子问白宝山说:“你出什么洋相,能吃几次饭,还要挂什么账户。”
“这你就不懂了,花钱就是为了找乐,这不,又省了十块不是。”
回到家里,白宝山和小李子偎在被窝里,又把黄江河讨论了一次,然后在焦急的等待中进入了梦想。太阳并不因为他们进入梦乡就停止了运转,一觉醒来,已是晚上七点。
小李子拿起床头的手机,看看有没有未接的电话,就在这时,铃声骤然响起。她的心情兴奋到了极点。白宝山伸过头来,催着小李子快接。小李子颤抖着手,摁下了绿色的按钮。这肯定是黄江河的电话,因为在这个城市里,小李子几乎没有任何熟人。
出乎小李子意料的是,电话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女人介绍说,她是黄江河的妻子,小李子要的钱已经准备好,要她到街心公园旁边的咖啡店和她见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白宝山在旁边听着,知道这个打电话的女人就是蒋丽莎。
“白哥,我怕。“小李子瞪着求助的眼睛,颤抖着声音说。
“怕个球,拿钱都害怕,只管去。”
“万一”
“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和你这样的人犯不着,不会吃了你的。”
“那你陪我去,在外边等着我,万一要是有什么,也好帮我。”
白宝山求之不得呢,他刚才还在想,如果小李子拿了钱跑得无影无踪,他就枉费了心机,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