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衣服包起来,这件穿着走。”
服务员包好黄珊脱下的旧衣服,到柜台前开了票递给蒋丽莎。蒋丽莎交了钱,替黄珊提着包,喜洋洋地离开了超市。
高寒这次主要是想看看刘燕妮的病情。与她的母亲不同,黄珊是个善良的女人,她的善良超出了高寒的想象。在省城,当高寒向黄珊提到刘燕妮的病情时,黄珊虽然没有喜笑颜开地鼓励他回来看看,但也没有表现出反对,她反而认为,高寒能如此地牵挂一个和他曾经有过感情纠葛的女人,在未来的日子里,也会用同样的性情来善待自己。她为这辈子能找到高寒的夫君而高兴。
再大的官也会有失落的那天,再多的钱也会有花光的时候,唯有感情是永存在心底的不灭的精灵。
高寒在去看刘燕妮的路上,心情非常激动。这激动不仅仅来自于马上就能见到刘燕妮,亲眼看一下他劳动后收获的成果,更重要的,是他为自己能有一颗善良的心而骄傲。正如歌中所唱到的那样,如果人人能付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如果当初自己被刘燕妮拉去吃饭和跳舞违背了自己的初衷,那么现在,他是主动的,没有好色的企图,没有金钱的诱惑,没有一丝一毫的功利性的成分。
高寒敲响了刘燕妮家的防盗门,保姆燕子打开门来,一见到是高寒,两团高高鼓起的颧骨猛然地上下耸动了几下,接着鼻子和眼睛快速地伸展,又迅速地合拢,完成了这几个连贯的动作,才张开宽厚的嘴唇,满脸扎成一朵秋天里盛开的向日葵。
她笑了,面对着高寒。此刻的高寒成了向日葵瞩目的太阳。
燕子没有说话,但燕子的表情已经在告诉了高寒,刘燕妮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
“她怎么样了?”
“好着哩,医生告诉哦说,燕妮的脑子没有器官性的——那个啥,变病,只是功能性受到了伤害,只要不受到——那个啥,激刺,在过一段时间,就会彻底康复。”
到底是农村人,没文化,也许是由于激动,燕妮结结巴巴地向高寒汇报着刘燕妮的情况。
“是病变,不是变病,是刺激,不是激刺。”
“告诉哦,什么叫器官性,功能性。”燕妮想多增长些知识,向高寒讨教道。
“奥,器官性病变,就是,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头,你只是感到头晕,而里边的东西还都是原来的位置,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害,这就是没有器官性病变;如果某一根血管被打破了,就会脑出血,这就是器官性病变。”
“原来也是这样,要是有人打哦的都,我就告诉他,千万不能把我打成器官性病变。”燕子边说着,边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嘴里还不断地说:功能性,器官性,知识,绝对是知识,了不起,真的是了不起。
“她在哪里?”高寒焦急地问道。
燕子这才停止拍打自己的脑袋,向书房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