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华走了,她出去时虽然轻轻的关上了门,但这轻轻的关门声还是给高寒心灵的震颤。随之而来的是来华下楼的脚步声,每一脚都踩在高寒的心坎上。
他的心一阵阵的疼痛,比额头的伤口还要剧烈。高寒捂住耳朵,他拒绝这种脚步声,可无声的声音还是一脚一脚地踩到了他的心上。头嗡嗡地响着,像无数的蝉鸣。高寒松开耳朵,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午后的阳光从窗口斜**卧室,刚好照在了高寒的脸上,白灿灿的如一把利剑直刺高寒的眼,似乎要剖开他的肚皮,洞穿他的五脏六腑,把他所有的内脏都暴露在阳光之下,包括他的灵魂和道德。
高寒又捂住了 眼睛,此刻的他害怕看见光明,可他分明看见他黑色的心就在他的身旁“咕咚咕咚”地跳着,每次跳动都会流出黑色的血,一股一股的。
我的心黑了,我的良心坏了,我的道德受到了污染,我不是个纯粹的人,不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是个专门玩弄女人的孬种。高寒这样想着,这样自责着。他的头好大,膨胀得像夏天的太阳。
在恍惚不安的意念流动中,高寒进入了梦乡。
人一旦进入梦乡,就成了死人。死人没有痛苦,没有的痛苦,更没有灵魂的无休止的折磨。
当高寒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片黑暗的包围中。他的伤口还在疼痛,肿胀的感觉蔓延到了全身。他觉得自己就躺在棺材之中。他摸摸自己的伤口,并用力地拍了一下,感觉自己还活着。
有了活着的感念,高寒感到了饥饿。他摸着墙壁站起来,顺着墙壁不断地向左,凭着记忆摸到了灯绳。“咯噔”一声,卧室里顿时通明起来。
处在灯光中的高寒,饥饿感更加的强烈,他走出卧室来到厨房,打开煤气灶煮了两包方便面,然后回到卧室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没有第一,只有最好,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胃口,现在正以极大的热情接纳着方便食品。
方便面很烫,这种烫的感觉使他想起了黄珊。他和黄珊住在这里时,晚上也经常吃方便面,都是黄珊提前做好给他端到手里,他只管吃,什么也不用管,吃过之后把碗一推,黄珊就会主动把碗拿走。黄珊煮的面很好吃,有青菜,有黑芝麻。
黄珊知道高寒喜欢吃醋,每次都放好多醋。黄珊曾经问高寒说为什么好吃醋,高寒告诉她说,醋能稀释血液,能杀菌消炎,能增加人体的抵抗力。在高寒的熏陶下,黄珊也开始喜欢吃醋。
但是,黄珊今天吃的可不是山西的米醋,也不是镇江的老醋,而是感情的醋。她不该吃醋吗,高寒这样问自己。她该吃醋,可她不该对自己那样粗鲁。她不顾自己头部受伤把自己从车子上拽下来,这样做太过分,不是淑女的风格。
高寒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肆意敲打着思索的墙壁,没有正经的方向。
面吃完了,高寒把碗放到一边,他重新躺了下来。他想睡觉,可白天睡足的他怎么也难以入睡。他想到外边走到一下,就坐了身子,刚要移到床边,就听到敲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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