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姆嬷焦心地告诉大夫。
“小的明白,小的会仔细替公主瞧瞧!”大夫不敢怠慢,立刻就使出看家本领诊察伤患。
鬼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就任由他们忙碌去,静观其变。
大夫在众人的紧迫盯人下,为鬼子?又量脉搏又观气色,还问了一些身体上的反应,再征询起公主的记忆问题。
“公王,您可记得自己是谁?”
鬼子?顿了下,轻摇摇头。
“公主,您完全都不认得身边的人吗?”
鬼子?看看姆嬷她们,还是摇头。
“那这儿是哪里?公主您可知道?”大夫再问。
鬼子?明白自己回到元朝年间的江南京兆郡,只是京兆郡那么大,时光回溯机会让她在哪里落脚,她也不晓得,更遑论她人还是在屋子里的,她怎知道这是谁的家呢?一样是摇头以对。
一旁的姆嬷忍不住发话了:“大夫,公主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才会请你来诊治,是要你来找出病因,不是听你问废话的!”语气很不客气。
大夫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公主的姆嬷他惹不起,只能忍气吞声,努力找出公主的病症。
不过公主身上并没有什么大伤,只是后脑勺有些轻微撞击的小伤罢了,在找不出很明确的原因下,他只能找理由来应付。
“公主,您后脑有伤痕,应该就是这个伤痕让您失去记忆的,小的也曾遇上这样的病例,庆幸大都只是暂时的,只要调养一段时日,病人便会慢慢恢复记忆的。”大夫模棱两可地禀明。
“大夫,你敢保证公王的记忆一定会复原吗?”姆嬷质问大夫。
大夫迟疑了,含混她笑笑,想一笑带过:“这呢,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小的实在无法拍胸脯担保,请见谅!”
“这是什么话?你当公王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吗?医得成就好,医不成便算了啦?那有没有大夫诊治不都一样。你这么不负责任,还有资格行医吗?”姆嬷不高兴地喝责大夫。
大夫忙向公主拱手禀报:“公主,请相信小的真的已经尽心在为公主医治了,可能是小的医术不精,不能让公主立刻转好,小的会自省再求进步。公主,您再另请高明吧!”说完恭敬行个礼后就要退下。
姆嬷却又叫住了大夫:“站住!无法医治了就要逃走,你这是什么态度?若不给我一个仔交代,你就别想踏出房门一步!”
“小的真的已经尽力了,是小的无能,求嬷嬷你别为难小的了,放小的一马吧!”大夫低下姿态向姆嬷求情。
“你既然是驸马为公主请来的名医,就要有能力治好公主的失忆,否则就代表驸马根本不是真的关心公主,只是敷衍而已。哼!若公主有个万一,就算蔚堂上下全部以死谢罪也赔偿不起的!”姆嬷咄咄逼人。
大夫的面色如土,又惧又暗怒在心,仅在当场,不晓得要如何应付姆嬷的刁蛮。
鬼子?看不下去,不忍心大夫为她受过。唉,她恨本就没矢忆,要大夫如何医治呢?不过姆嬷也是担心她才会态度不好,她又怎好苛责姆嬷呢?看来她可能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公主了,那她说的话便一定很有分量喽,就出声试试吧──“别别怪大夫了,我想不起以前的事并不是大夫的错。你们先告诉我,到底我发生什么事了,才会失去记忆呢?”她必须弄懂眼前是什么样的情形。
听到公主的问题,姆嬷脸上浮出了气忿怒道:“公主,这样的奇耻大辱您怎可能忘了?
您真不记得了吗?”
鬼子?装出茫然的神情。“我连自己是谁都不明白了,怎会了解发生过什么事呢?姆嬷,你告诉我好不好?”
见公主如此的迷惘无助,姆嬷心更痛了,她来到床边坐下,握住了鬼子?放在被上的小手。
“公主,您怎能将所有的事都忘得如此彻底呢?教姆嬷为您好生难过呀!公主,您可是月宗王的掌上明珠,本来是位郡主,皇上加封您为如意公主,下旨赐婚,将您嫁给江南蔚堂的魁首蔚霁。
“想当然,您是非常反对这门亲事,但因为是皇上赐婚,您还是下嫁了可是,哪想到受天大恩宠的驸马娶了公主后却不够敬重公主您,您和驸马之间常有争吵,感情并不好呢。
“事情的起因是昨天有个奴婢为公主倒茶时,粗心地将茶水泼出烫伤了公主。
公主您是何等的金枝玉叶,那奴婢就算死也不足惜,而公主您只是下令鞭打教训那个奴婢,谁知那奴婢不耐打,才几下鞭子就晕死过去了。驸马知道这事后很生气地跑来质问公主,您和驸马一言不合,驸马竟然伸手打了公主您一巴掌,公主您气不过就冲出了宅子,含怨伤心地跳崖轻生“唉,也幸而老天有眼,让公主您是有惊无险地被平安救起,否则这会儿驸马就算万死也难偿命了。公主,驸马为了个贱婢出手打公主,是他的不对,等公主您身子好了,我们就回的燕京请皇上作主,让皇上好好惩罚驸马,为公主您出出气就行了,您又何必为驸马而想不开呢?太不值得了!”姆嬷怨怒地对鬼子?说明事情的经过。
鬼子?脸上是惊愕、了然的混合神色,当姆嬷提到“如意”这个名字时,她就明白姆嬷所说的女子原来就是她的前世了,所以她设定时光回溯机回到她前世发生意外的时间和地点,自己才会来到她前世跳崖之处,只是没料到她不是降落在崖上,而是随着一起掉下悬崖,还被误认为是那位跳崖的公主,嗯停,等一下,但这这怎么可能?她们应该是长相完全不同约两个人啊!
“姆嬷,我我真的是如如意公主吗?你你没认错人?”鬼子?屏息问。
“公主,您是姆嬷从小带大的,就如同是姆嬷的亲女儿一般,姆嬷怎可能会认错人?公主,纵使您失去了记忆,忘记了所有的事,也不可以怀疑自己的身世,您姓月,闺名为?儿,是?儿郡王,也就是如意公主,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呀!”姆嬷非常肯定地表示。
月?儿!鬼子?一颗心猛地抽紧。天!她前世的外貌居然和今生一模一样,而且连取的名字都有相连性前世和今生竟然能有这样的关联,真是人奇妙了!可是前世的她明明已经死了,今生的她却莫名其妙地顶替了前世的位置,成为月?儿,那不是将她的今生、前世都混在一起了吗?天啊难道她要以月?儿的身分在古代过一辈子吗?这怎么行?既然查出了前世的死因,她就应该赶快回现代去的!
想到这,鬼子?下意识摸向胸口,却没触摸到月光石,她心下大惊!急低头看着自己──没有本来挂在额上的月光石不见了?她焦急地在身上寻找,却发现自己现在穿的衣袍也不是她原来从现代穿来的那套;她忙摸摸头发,发钗不见了,长发被松松编个长辫子拖在身后心一慌,她赶紧摸遍全身上下,也在床上仔细找过了,可是,就是找不到月光石。
“公主,您在我什么?”姆嬷看着鬼子?的异样举止,不解地问。
“月光石!姆嬷,你有没有在我身上看到一条莹白如玉的月光石项练,练坠有如拇指般大小,配着一条银色的细练子,你有没有发现那条项练?”鬼子?慌张地捉着姆嬷的手急急问。
姆嬷摇摇头答:“公主,您怎么会有这样的项练呢?您身上原先是戴着一条价值不菲的翠玉项练,手上有皇上御赐的血凤触子,可是驸马找回你时,这些东西都已不见,连衣服都被溪里的石子给割破了,怎还留得住饰物呢?我看应该都被水冲走了吧。”
鬼子?一张小脸吓白了!月光石竟然弄去了,那她要怎么回去?不能!月光石不能不见,一定要找回来!她急着想下床──“公主,您要做什么?您身子还未痊愈,需要多休息啊!”姆嬷阻止鬼子?。
“我要找月光石,那对我很重要,我一定要找到它!”鬼子?忙乱叫。
“公主,你别急,让姆嬷先问问。兀真、阿怡,你们可见过公主所说的什么月光石项练?”
姆嬷询问两个丫鬟。
两人都摇头。“奴婢们没见过那样的项练。”两人同声回答。
“公主,兀页、阿怡是您的贴身婢女,天天伺候您梳妆阿扮,您有些什么首饰,她们两人最清楚了,她们都没见过,表示是真没有这样的项练,公主,您怎会莫名地提到什么月光石项练呢?”姆嬷和两个丫鬟都疑惑地看着公主。
天啊,这要她怎么解释?鬼子?咬着唇满脸无措,只能往回推论,先问起:“是谁救了我的?”
“回公主,是驸马。公主跳崖后被溪流冲到好远的地方,驸马走在前头一直沿着溪流寻找,是他最先发现到公主踪迹的。”兀真告诉公主。
驸马!这名词一直从她们口中出现,可她却不知道她的丈不她前世的丈夫是何样的人,依姆嬷的说法,月?儿和丈夫处得很不好,所以他打了她,也才会让她忿而跳崖、含怨而亡,那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妻子这般的痛恨悲忿,竟然要用上自杀的手段呢?对这位驸马,她真的很好奇。
“驸马呢?”她轻声问起。她醒来后并没见他在旁照料,可以想见他对自己妻子的冷漠。
“未免公主见到驸马就生气,所以驸马一直是在外守候,等着公主召见。”阿怡禀明。
“哼,驸马表现出这样的诚意,不过是希望公主别将这事告知皇上,让他受到责难,影响到蔚堂,其实驸马对公主根本就不够诚心!”姆嬷不以为然地啐道。
“驸马虽然有错,可是他也在门外守候一天一夜了,也算很有诚意的了。”兀真提起。
“驸马就是故意藉此来博取人的同情,你们心软就是上当了。公主,您应该罚驸马再等候久生,不要太快就原谅他了!”姆嬷对公主建议。
鬼子?一听到驸马在外枯候一天了,天性良善的她就于心不忍了。和他有恩怨的是月?儿,不是她,她不想代用?儿惩罚他;而且她对古时候的驸马也很有兴趣,不知道他是如何的模样,还真想看看他哩。
“既然我已经不记得所有的事了,那就没有必要再责罚驸马了。你们去请他进来吧,我想看看他。”鬼子?表示。
“是,奴婢这就去请驸马。”兀真欠身回应,然后走出房间。
“公主,您怎么变得这么心软?这只会议驸马的气焰更加高涨!”姆嬷不赞成公主的做法。
鬼子?对姆嬷笑笑。她实在不了解月?儿和丈夫间的恩怨,但看姆嬷愤愤难平的样子,事情看来似是很复杂。
鬼子?在床上坐好,听到外头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就见一名男子在她的好奇期盼中踏入房中。
高挺的身影迈着稳健的步伐不急不徐来到了床前,蔚霁面无表情地拱手为礼:“见过公主。”
鬼于?只顾打量他,却不知道要回应,见蔚霁抬头用晶亮眸子揪住自己时,她才记起要回答,语气很不自然地应:“免免礼!”
这样回应没错吧?她看电视上是这么演的。
蔚露站直身躯,眼神冷漠地看着妻子,声音也是冷冷淡淡:“公主,你身体如何了?还会感到不适吗?”
这个男人让鬼子?满心惊讶!除了他的相貌完全是出乎自己所意料外的英俊潇洒外,他的冷漠也很吓人,在冷寒似云的目光里还带着抑郁忍耐,像是非常地憎恨她,却又不得不低声下气应付自己般。他竟然如此地讨厌自己的妻子?
看他在等待自己的答案,鬼于?忙摇头轻声回答:“呃我我没事,很好”姆嬷却不客气地大声插嘴:“公主哪有很好?公主弄伤了头,现在失去了所有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蔚荠闻言只是剑眉微耸,转头看向仍立在一旁的大夫。“大夫,这是真的吗?”
大夫有礼地向蔚霁报告:“回魁首,公主目前是丧失了记忆,想不起任何的事,不过身子上并没有任何大碍,记忆应该也会慢慢恢复的才是。”
蔚霉神色没变,话语一样冷然:“既然大夫如此说了,公王便可以放心,公主就算不记得自己是谁,你的身分也不会有所改变的,只是希望公主能爱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再做傻事了!”
怎么有人能将劝慰的话说得如此冷硬没感情呢?以他的态度看来,恐怕真如姆嬷所说的,他只怕妻子出事会连累到自己,而不是真心关心妻子的生死。这对夫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要这样地憎恨着彼此?鬼子?更加好奇地想弄明白了。
但是马上她又记起自己的身分,她管这么多做什么?找回月光石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一开口便急着问他:“我听姆嬷说你是第一个在溪边找到我的人,那时我身上可有戴着一条莹白的月光石项练?”
蔚霁不用细想马上就回答:“没有。公主晕倒在溪边被我救起,我曾检查过公主,并没发现什么项练。”
鬼子?一听立刻是大失所望地垮下脸。完了,她将月光石弄丢了完蛋了啦,这下子她真的惨了。
“公主若需要项练首饰,我可以让珠宝商拿饰品来让公主挑选。”蔚霁接下的话语更冷了,认为这是她想要珠宝首饰所故意说的托辞。
鬼子?失神地低声呢喃:“我不需要别的首饰项练,任何的珠宝也比不上它啊!”“公王的项练既是这么地珍贵,可需要我派人到溪边寻找呢?”蔚霁提起。
鬼子?听他这么一说,原忙想答应,可是抬头见他冷冰冰的脸色,他不过是顺口如此说的,看来也不会真用心为她找月光石的,还是算了吧。
“谢谢,不用了。”她客气地拒绝。
这声谢谢倒让蔚霁神色浮起一抹惊奇,不过马上又转成深思。她竟对自己这么客气?哼,不知道又要搞什么鬼了!
“那我就不打扰公主的休息了,希望公主能早日痊愈,我先离开了。”蔚霁生疏而淡漠地打过招呼,转身便离开房间。
那名大夫也跟着退下。
姆嬷在驸马离去后,又不满地叫了:“公主!您怎么这样就放过驸马呢?驸马对您那般的冒犯,您应该”
鬼于?没将姆嬷的话听入耳里,她满心担忧的是月光石的事。如今月光石不见了,自己又莫名其妙变成了前世的替身,唉事情怎会成为这样呢?谁能来告诉她该怎么办啊?
她开始后悔自己擅自使用时光机的作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