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
“小傻瓜,再见。”康麒安笑着挂断电话。
文依恬也笑着挂上电话,吸吸鼻子,眼泪又脆弱地顺着颊边流下来。没错,她本来就是个傻瓜啊。
她只剩下十二天的命了!
和颜晴舒认识之后的日子,文依恬过的是忙碌又充实的生活。
白天她要教导颜晴舒许多事,从煮咖啡开始。要煮出好喝的咖啡就要先学会选咖啡豆,这就是一门大学问,颜晴舒花了两天时间才学会。做中国菜对颜睛舒不是问题,她所要学的是西式的餐点,让康麒安偶尔能换换口味,所以颜晴舒也必须懂得。
当文依恬知道颜晴舒竟然不会跳舞,也不大了解宴会礼节时,又花了两三天的时间为她补习。从选择晚礼服、珠宝首饰到宴会上的应对进退,她为颜晴舒上了一堂宝贵的国际礼仪课。康麒安事业做得那么大,需要交际应酬的场合不少,身为他的太太,这些也是必须要了解的基本常识。
此外还有颜晴舒的衣着打扮、说话应对,文依恬都有给她意见,以符合康麒安的要求为标准。
教颜晴舒这些东西虽然花了文依恬许多时间,可是她和颜晴舒很谈得来,两人年纪又相仿,相处也很愉快,所以文依恬丝毫不觉得辛苦,两个女子也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晚上,康麒安便是文依恬的生活重心。不管是上山看夜景,或待在家里看影片、打球,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就是快乐的。
冬天虽冷,但被窝里有个人一起取暖却是温馨无比的事,康麒安常搂着文依恬躲在被窝里玩亲热游戏,嘻嘻哈哈的笑声最后一定是被喘息声代替。在情欲的世界里,两人都忘了一切,尽情地享乐,也尽情地挥霍汗水。
时间仿佛回到了两人新婚时,不过较于新婚,现在的两人是更加熟悉对方,也更成熟了。
对文依恬来说,这就是幸福了,她紧紧将这些幸福放入自己心中藏好,虽然她的心有如无底洞,短暂的幸福是填不满的,但能装进多少就算多少,她已经不贪求了。
转眼间,又是周末了,文依恬手中的生命线只余留三段了,显示她只剩下三天的寿命,而下星期六就是圣诞节,也是康麒安和颜晴舒结婚的日子。颜晴舒一直极力邀请她参加,她以要回美国为理由推拒了,那时她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如何有命参加她的婚礼呢?
而且要她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人结婚,新娘不是自己,她做不来,太残酷了,死亡反而成了她最好的避难所。
一切的爱恨痴怨,一切的纷纷扰扰都已经接近尾声,尘埃也终将落定了。
只是今天,文依恬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坐立不安,心上像压了块大石头般,使她心神不定。
康麒安在上班,而在法国订做的结婚礼服送到了,颜晴舒今天要去试礼服,所以也没来找她,文依恬一个人很无聊地在房里来回走动,用尽办法就是无法静下心。
叹了口气,她换上外出服,穿上大外套,或许到外面走走、心情会好过些,她走出门。
接近圣诞节,台北街头很有过节气氛,楼下的百货公司在中庭布置了个巨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装饰品,配上七彩的灯泡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文依恬站在底下看了会便觉得腻了。她走出百货公司,无聊地在街上闲逛,看看车、看看人,不知不觉中,她又走到了康氏大楼。
怎么走到这了?文依恬好笑地摇摇头。康麒安说今天下午他有个重要的合约要签,所以要到晚上才会回家,她站在这儿是看不到他的,离开吧。
才想离开,康氏大楼里就走出了两个她很熟悉的身影,是康麒安和颜晴舒。他们正并肩走过大楼前的停车道,他们的轿车停在较远的马路边。
文依恬站在路旁看着这好似金童玉女的一对。她没有嫉妒心,颜晴舒是个好女孩,将康麒安交给她,她很放心。
她随意往旁边瞄了下,却看到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地驶近康氏大楼,突然间,她的心紧揪了一下,一股很不好的预感浮上,她没多加思考就跑步冲向康麒安颜晴舒是来找康麒安去礼服店试衣服,这样的事蔡孟伦无法代他做,康麒安只好亲自出马了。
而他和颜晴舒正步过停车道要下阶梯坐车,他先是听到了逼近的汽车声响,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前,一个呼唤声先吸引了他的注意——“麒安,危险!”
文依恬鼓足了力气冲向康麒安,在黑色轿车加速要撞上他时,她先一步如同她当初推开欣欣一样,用力推开了康麒安;下一秒,黑色轿车便撞上了她,发出碰的声响,文依恬被撞倒在路边,而黑色轿车没停下,反倒猛踩油门冲离了现场。
康麒安被推开时只是踉跄了下,他转过头却看到文依恬被撞弹了出去,他撕心地大吼了声:“恬恬!”脸色遽变,他急奔到文依恬身旁。
而和康麒安一起的颜晴舒在千均一发之际,是蔡孟伦不顾生命危险地扑上前抱住了她往旁边倒去,颜晴舒毫发无伤,而叶孟伦在落地时撞伤了肩头,痛苦地躺在地上。大楼的警卫将这情形从头到尾都看得很清楚,他记下了黑色轿车的车号,也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好疼!文依恬抱住身体痛白了脸,蜷缩成一团。
“恬恬!恬恬!”康麒安跪到文依恬身边,双手急忙地扶起她,焦急得连声音也颤抖着。“恬恬,你怎么样了?振作点!恬恬,恬恬”
听到康麒安焦急的叫声,文依恬很想回答他,但是身上的剧痛让她开不了口。
“恬恬”康麒安看到她痛苦的模样,他的心像刀刺火烧般好心疼,恨不得被撞的是自己,他不要文依恬代他受苦!
好不容易疼痛渐渐消失了,文依恬用力吸了几口气后,才能张嘴说话:“麒安,我没事,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康麒安听到文依恬的声音,他脸色灰败,气急败坏地斥责她:“闭嘴!该死的,你被撞的那么严重叫没事?快闭嘴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忍耐一点!”
听到救护车要来,文依恬吓得忙挣扎要站起。
“不用救护车,我人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用不着救护车,真的!”她现在的身体到底变成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万一到医院检查出什么异样,她要如何解释呢?不行,她绝不能去医院!
“你别乱动,你被撞伤了,一定要去医院治疗。别怕,我会陪着你,一步也不离开的。”康颅安知道文依恬怕上医院、怕打针,他忙安慰她,也向她保证。不过见到她有力气说话,他的脸色才转好了些。
“不要,不要,我真的没事,麒安,你看看我嘛,我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流血,只是倒地时撞了下,手肘有些疼而已,除此之外我一点事都没有,你可以检查看看啊。我不用上救护车,也不要去医院,麒安,我不去!”文依恬为证实自己没事,她动动手、动动脚,也拉起衣袖给康麒安看,表示她真的没受伤。
康麒安仔细地看看文依恬的情形,她身上真的没伤口,也没见到流血,看她说话还中气十足,难道她真没受伤吗?这怎么可能?她被撞的那么严重,整个人都弹起倒地,怎可能没有半点伤呢?
文依恬看他不相信的眼光,推开他的扶持自己站了起来,在康麒安面前转了一圈,笑笑说:“你看!我真的没事嘛。”
此时救护车赶到,颜晴舒忙向康麒安说:“总裁,我陪孟伦到医院。”她小心扶着蔡孟伦上救护车。
穿着白衣的护理人员看看四周。“还有哪位受疡?”他们接到报告是有两位伤者。
康麒安皱着眉头看向文依恬,她马上往后退了两步,摇着手。“我没事,别要我上救护车,打死我也不去。”
康麒安无奈地摇头,告诉护理人员:“没有其他的人,只有刚上车的那位伤患而已。”
护理人员听了话便忙上车,救护车急驶离开。
康麒安走前两步,抱起文依恬急忙走回康氏大楼。
文依恬被抱在康麒安的怀中,看他脸色还是一副凝重模样,忙再声明:“哎呀!我不是说我没事吗,放下我”
“闭嘴!”康麒安用凶恶的低吼声封住了怀中这个不知死活女人的嘴。她不知道他差点被她吓死吗?还一张嘴说个不停,真该死!
文依恬只好乖乖闭起嘴,心暖暖地看着康麒安那张融合了关心、惊惧和焦急的脸,他真的很担心自己呢。她欣慰地将脸埋入他怀中,闻着他那纯然的男性气息,只要靠着他,她就感到好安心。
康麒安抱着人搭电梯直上二十五楼,走出电梯后他大声叫:“陈秘书,拿急救箱到楼上套房来。”说完,抱着文依恬到二十六楼的房间。
一走入套房里,康麒安便将文依恬快速地放到床上。
“脱掉衣服!”他沉声地下命令。
“什么?”文依恬莫名其妙地反问,他想做什么?
“脱衣服,我要仔细检查你身上到底有没有受伤!快脱!”康麒安眉头全皱在一起,大声地再说一次。
文依恬楞了下,随即点头听话地脱衣服。她的心好甜蜜,康麒安真是非常紧张她啊!
在康麒安面前脱衣服本是件很平常的事,可是现在在他这样紧迫盯人、紧张万分的目光下,倒让文依恬觉得好不自在。她脱得很慢,脱到身上只剩下内衣裤时,她两手抱箸胸,脸都红了,有些羞怯地说:“你看,我真的没事,可以穿衣服了吧。”
康麒安摇摇头:“把内衣裤也脱了。”
“为为什么要脱内衣裤?”文依恬脸烧红了,她已经再三强调她没事了啊。
“别多说,听话。”不看到她全身都没事,他真的不安心。
康麒安脸上的忧虑让文依恬只好听话,乖乖再将身上的内衣裤脱去,但仍忍不住拉起一旁的毯子掩住发烫的身子。
此时敲门声响起,陈维真在门外喊:“总裁,急救箱拿来了。”
康麒安走上前开门,接过药箱后忙又将门关上,没让陈维真看到房里的情形。
他将急救箱放到床旁柜子上,拉开文依恬身上的被子,谨慎地检查她有无受伤。
文依恬知道他担心,也不躲了,索性摊开四肢让他看清楚,她很清楚自己身上不会有任何伤口的。
真的没一点伤痕,康麒安愈检查就愈感到不可思议。
“真真的没受伤。”他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
“我早就说过了,我没受伤,你现在相信了吧。”文依恬转正身体面对康麒安,笑得轻松。
康麒安的下一个动作便是将文依恬紧紧地搂在怀中,他搂的好紧,好似他一放手她就会飞走一样。刚才的事真吓得他血液都冻结了,他不敢想像若恬恬有事,他要怎么办?他真不敢想!
文依恬也伸手搂住了康麒安,拍拍他的背安慰他:“我是猫,有九条命。还有人家都说祸害遗千年的,我哪会那么脆弱呢?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忍着心情的激动,她柔声安抚他。能见到康麒安对自己的重视,这已经够了,她不忍心他再受一次打击,所以她只剩三天性命的事绝不能让康麒安知道。
搂着温热的身体,感受她安全地在自己怀中,他一颗惶惶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原来他还是那么在乎文依恬,他不想她再离开自己身边,纵使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她,他也不想放开她;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他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安排文依恬的生活,他会尽力不让她受委屈的,他要她!
略略放开怀中宝贝,康麒安温柔地看着她,手轻轻抚着她秀气的眉毛、挺俏的鼻子,再滑到她柔软的红唇上。这张已深深印在他脑海里十多年的面孔,他如何能望得了?
“恬恬,你愿意留”康麒安蓦然停下话,在他还没想出安排她的方法前,他还是先别说,以免伤害了她。
“你想说什么?怎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文依恬微笑地望着康麒安,一双小手揽在他颈项上,姿态媚人。
康麒安的呼吸开始紊乱了,眼神转为猛炙,他大力地将文依恬拉入怀中,热唇罩住了她的小嘴。拜她一丝不挂之赐,他少去脱她衣服的麻烦,大手不客气地探往她的情欲中心。
“麒安,啊”文依恬淡弱的呻吟声马上又被封住了,康麒安来势汹汹的欲火让她春情荡漾,拱起身迎向他。
两人倒在床上纠缠一起,康麒安睁着血红的大眼,哑声命令她:“为我脱衣服!”
文依恬娇媚笑笑,翻倒康麒安,她趴在他身上,极尽温柔地为他脱衣服。她用手、用唇,动作缓慢地挑逗他康麒安看着娇笑如花,又媚得如同一支狐狸样的文依恬,她的挑逗已经快逼疯他了。
“你这个顽皮鬼!”康麒安呻吟,他受不了了,将调皮的宝贝压到身下,他会让她尝尝惹他欲火焚身的后果!
交缠的身体,欲火燎原,原始的欢愉声在室内响起,交织成一片动人心魄的美丽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