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一在想,要是今晚没有借手机给易泠泠就好了。
不借手机,向言叙就不会来,向言叙不来,她就不会作死,她不作死,也不会造成现在骑虎难下的局面。
可是如果向言叙不来,今晚他岂不是要跟那个什么苏小姐一直在一起?说不定你看我我看你,多看几眼,就看对眼了。
然后今晚向言叙就脱单了,向言叙要是脱单了
不行!
脱什么单脱单,他脱什么都不能脱单!
闻如一内心戏足够拍成一部电影,取舍之下,她竟然觉得这状况还不算太糟,轻松了不少。
向言叙又凑了几分,翘长的睫毛扫到闻如一的脸颊,有点痒,她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紧贴着车门。
“回答我,闻如一。”
向言叙耐心有限,周身散发出来压迫感,逼得闻如一有点喘不过来气。
闻如一背在腰后的右手,不自觉地去挠坐垫上的线头,他们之间靠得太近了,近到只要她此刻想,就能强吻了向言叙。
强吻这个念头冒出来,闻如一自己都吓了一跳,眼神却不自觉地往他的嘴唇上瞟。
他嘴唇抿成一条线,就算在光线不好的路灯下,还是诱人的。
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会不会也是柠檬味的。
闻如一舔了舔唇,男色当前,她可能是被蛊惑了,突然间有点不想说谎话了。
她想鼓起勇气,告诉他很多事情。
比如。
我暗恋了你六年。
高二的时候我给你写过一封情书,比高考作文要求的八百字还要多,废稿扔满了一整个垃圾桶。
只是到最后,我也没有给你。
比如。
我是个运气很糟糕的人,糟糕到会影响到身边的人。
我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因为我对你肆无忌惮的喜欢,而让你也受伤,那我该怎么办。
可是我好想靠近你啊,我好想跟你在一起啊。
我希望每天都告诉你,我好喜欢你。说好多好多次。多到你做梦,梦里都是我,你的生活、你的梦里都被我一个人占据。
但我不敢说,更不敢做。
再比如。
我胆小我怯懦,我还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自私到不希望你跟任何人在一起,除非那个人是我。
我甚至希望,你跟我一起单身一辈子。做不了恋人,我们就做一辈子的朋友。
就是能在对方葬礼上,诉说这个人一生的那种朋友。
所以这样自带厄运、自私、不完美的闻如一,你会喜欢吗?
不知为何,闻如一鼻子开始泛酸,她眨了眨眼,垂下头去,心里不停有个声音在吼——
“告诉他,你说出来啊!”闻如一的情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由不得她控制,就快倾泻而出。
几乎是在开口的同时,车窗户接连被人敲了三下。
在这安静的车厢,声音如擂鼓。而闻如一心里那开了闸的洪水,也在这一瞬间,被一道城墙,完完全全地堵在了路上。
交警见车里的人没反应,又敲了两下。
向言叙看起来极不耐烦,他坐回自己的位置,降下车窗。
交警公式化地说着:“临时抽查,出示一下你的驾照和身份证。”
向言叙黑着脸把自己的证件递出去,交警检查之后,看没什么问题,说了句“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就离开了。
刚才心里那些话在闻如一脑海里不停地打转,最后被交警这么一打断,很不幸成功给转死了。
向言叙在这个坎上过不去了,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不回答我?”
闻如一试着去说实话,话到嘴边,全变了味:“我我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好兄弟乱/伦啊,念你是第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请不要觊觎你闻哥的美貌,我会很苦恼的欸。”
闭嘴吧你,还苦恼,你苦恼个ball啊。
闻如一心里的小人欲哭无泪,简直想去死一死。
听她说完,向言叙算是感受了一回,什么叫做一场空欢喜。
果然正常女生的行为,是不能在闻如一身上套用的。
向言叙的笑意渐渐收敛,不再多言,闷声发生车子,往家里开。
这一路,除了后座喝断片的易泠泠时不时来两句没头没脑的梦话,再没人说过一句话。
好在闻如一的车上有不少歌曲,拯救了这降到冰点的气氛。
——
把闻如一和易泠泠送回家后,向言叙自己打车回了公寓。
冲了一个凉水澡也没能让他冷静下来。
向言叙湿着头发,任由水珠顺着脸颊流,换做平时他都是不能忍受的,眼下却完全没有拿毛巾擦一擦的心情。
向言叙拿过床头的手机,点开吴成州的头像,发过去一条信息:明天周末,吃火锅,来不来?
吴成州是个夜猫子,信息是秒回的:来,在哪?
向言叙擅自做了决定:闻如一家里。
吃饭吴成州从不会拒绝的:几点,好久没吃她做的东西了,有点想念。
向言叙的重点完全不在这顿饭上:你觉不觉得闻如一对我意思?
吴成州:
向言叙:你不觉得她对我不一样?
吴成州不想打击他:不早了,洗洗睡吧。
向言叙今晚被刺激得不轻,哪能这么容易死心:你明天,探探她口风,别暴露我。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