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准时机,张口一咬,便咬了个正着。
贾仁禄猛地站起身来,弯腰猛向他的腰间撞去。其时戴员刚侧过身来,不及闪避,贾仁禄大脑壳正好顶在他的腰上。砰地一声,戴员仰面倒地。贾仁禄满嘴是血,大叫道:“娘的,不活了,老子和你拼了!”说完合身扑上,压将下去。
戴员闷哼一声,双手使力一推,将他推了开去,翻身骑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怒道:“我掐死你。”他是郡丞乃是文职人员,功夫虽较贾仁禄高明一些,却也苦不甚高,因此打起架也没有什么架式、招数,直和市井之徒一般无异。
贾仁禄双手被反绑,不得自由。见戴员双手袭来,无法挡架,自得暗苦,任由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戴员看着他的老黑脸便怒气上冲,使出吃奶的力气,双手渐渐箍紧。贾仁禄渐感气闷,呼吸越来越困难,双眼翻白,心道:“看来这次老子要归位了”
忽听砰地一声,戴员啊地一声惨叫,双手一松,双眼一黑,晕了过去,倒在了贾仁禄的身上,他那小眼离贾仁禄的双眼不过数寸,看上去颇为吓人。
贾仁禄正纳闷间,却见戴员滚了开去。他定盯一看,只见徐氏端着个香炉,脸无血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显是吓得呆了。
贾仁禄喘了几口粗气,道:“咱俩算是扯直了,谁也不欠谁的了。”
徐氏放下香炉,抢上前来,伸手去解他的绑缚。可是绳索绑得颇紧,她力气不大,怎么也解不开,急道:“怎么办,怎么办。”
贾仁禄喝道:“吓傻了啊,找把刀子割开啊。”
徐氏恍然大悟,忙站起身来,抢到柜子边上,打开柜门,便欲取刀。
戴员渐感清醒,缓缓地站起身来,抬脚便向贾仁禄踢去。贾仁禄忙滚向一旁,大叫道:“小心!那老不死的醒了。”
戴员怒道:“美人我也不要了,我杀了你们!”说完举起地上的香炉,缓缓地向徐氏走去。
其时徐氏刚取了把剪刀出来,转过身来,背靠着柜子,右手拿着剪刀,瑟瑟发抖,颤声道:“你你别过来。”
戴员双眼冒火,道:“荡妇,你居然不从我,我杀了你!”大踏几步,抢上前来,高举香炉便欲砸落。
徐氏心知无幸,闭着眼,咬着牙,举起剪刀便往戴员腰间刺去,盼着与他同归于尽。
贾仁禄滚到了戴员边上,翻身站起,用力一顶,将戴员顶了开去。便在这时,徐氏手中的剪刀刚好刺到,噗得一声,刺进了贾仁禄的老腰。
贾仁禄大声惊呼,道:“得,这回搞大了。”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徐氏听到贾仁禄惨叫,睁开眼来一看,惊得呆了,失声叫道:“怎么会这样”
戴员踉跄退了几步,见贾仁禄吃了把剪刀倒在地上,徐氏吓得呆了。他暗叫天助我也,端起香炉便又向徐氏奔去,举起香炉便砸。
徐氏此时手里没了剪刀,连和戴员同归于尽也不能够了,只得闭目待死。
便在这时,砰地一声,门闩被一股大力撞断,两扇屋门倒了下来,尘土飞扬。门口处立着一人,大声喝道:“戴员,你在做什么!”
戴员闻得这声暴雷也似的大喝,心中一惊,抬头一看,见门口那人正是张辽,不自由主地停了下来。
张辽一箭步抢上前去,劈手夺过香炉,向后一掷。那香炉倏地飞出数丈,呛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戴员双手举着那香炉都觉得颇为沉重,此时见张辽单手举着那香炉,轻轻一掷,香炉便飞出数丈,不禁为他的威势所慑,向后退了数步,颤声道:“没没什么,我在审犯人呢。”
张辽瞪大双眼盯着他,道:“有端着香炉审犯人的么?”
徐氏此时惊魂稍定,垂泪道:“他要强占我的身子,多亏仁禄舍命相救。”低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贾仁禄,忙弯下腰去,拔出剪刀,一股鲜血喷出。贾仁禄啊地大叫一声,醒了过来,睁眼一见徐氏,喝道:“***,还不快跑,老子护住你!”
张辽低下头去看了看贾仁禄,笑道:“等你护住,就什么事都完了,哈哈!”顿了顿,又道:“仁禄,几年没见,别来无恙?”
贾仁禄被徐氏搀扶着站了起来,道:“***,身上被插了把剪刀,能无恙么?”
徐氏脸上微微一红,轻声道:“对不起”
张辽斜着眼看了看戴员,抢上前去,将他提起,运劲一掷。呼地一声,戴员飞出门外,跌在了石板小道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张辽冷冷地道:“曹公军纪严明,最容不得就是**妇女的邪徒。来人啊,将戴员给我绑了!”
其时正有四名亲兵飞速赶来,闻言轰然应诺,抢上前去,将戴员绑了个结实。张辽走到戴员前面,道:“你罪大恶极,本当斩首。但念你献城有功,估且免死。拖下去杖责一百!”
那四名亲兵大声应是,拎着戴员转身退下,过不多时,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了起来,显是戴员的屁屁已被打成了八瓣。
张辽转过身去,来到贾仁禄面前。嗤嗤地几声轻响,贾仁禄身上的绳索断为数截,纷纷飘落。张辽瞧了瞧他,又瞧了瞧徐氏,似笑非笑,道:“仁禄,我听公明说他在夷陵附近同你失散的,你是怎么到了宛陵城来的?”
贾仁禄喟然长叹,道:“一言难尽啊”张辽摇头苦笑,道:“那就先到我的屋里慢慢再说。”
三人缓步走到了张辽的屋中,贾仁禄便将过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以张辽知晓,当然他为了偷窥二乔才跑到柴桑来的,这点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说的,只是含糊其辞的说到不识路径,误打误撞走到了柴桑,正好碰到徐氏。
张辽出了一会神,道:“如今仁禄打算怎么办?”
贾仁禄道:“如今城池在你掌握之中,我跟这事也没什么关系,还请你放我出城。”
张辽点了点头,道:“这没问题,仁禄你也受了不少惊吓,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一定奉上川资路费,亲自送你”忽地一名亲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道:“孙权听闻宛陵变乱,已放弃攻打黄祖,率军星夜回援,前锋已到了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