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几颗地雷炸他一顿。
嗯哼!她的“好心”他没齿难忘,有朝一日他会加倍奉还,让她尝尝被炸的滋味。
“你不喜欢她?”她微讶。
“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致厌恶,毕竟她和我关系匪浅,要真不喜欢恐怕会遭天打雷劈。”他故意夸张地指指天空,不满足她怀疑他的心。
哼!哪有那么容易原谅她,居然轻易地被魔女的小把戏蒙骗过去,活该暗自伤心,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她不要一直想着他们亲密相处的情景,那是一种磨心的刑罚。
愉快一笑,他把眉挑得高高地。“你为何不直接问我爱不爱她?她和你之间我会选择谁?”
“我”她不敢问,也没有勇气知道真相。
“只有一次机会喔!逾时不候,我可不是每天都有心情回答你,考虑清楚别犹豫,心里老存着疙瘩肯定不舒服。”他的表情明显很乐,不若之前的穷凶恶极。
“我呃!她你们呃!这个”她实在问不出口,感觉像探人隐私。
即使那是她的权利。
“我等着呢!”不要慢吞吞地,让我后悔给你拷问我的通行证。
手臂一张往造型特殊的椅背一搭,胸口大敞地流露纯粹的性感,全场一致传来沉厚的喘息声,包括拥有六块肌的猛男,雷恩相当满意于自己的受人注目。
其实他的用意再简单不过了,就是为了逼出杨恩典对爱情的占有欲,以及对他的私心,不要太“大方”地故作潇洒,把他当礼物转送。
包甚者,他希望她有话?*党隼矗谠谛睦锓19狗3糁换崦蒲约海蝗酥惺裁茨蜒缘男氖拢频阶詈笏腥硕嫉米锕饬恕?br>
当然,他是气度宏伟的魔,不怕她偶尔出点小状况,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相信只要她够坦白,往后的日子会更有趣。
不过随后雷恩发现人类真是一种愚不可及的生物,宁可把自己置于朋友之后,也不愿把真正的心意呈放在枱面上,放弃对爱的坚持。
“先把芳菲身上的魔咒解除吧!以你出色的外表而言,想从我身边把你抢走的人不在少数,她不会是第一个。”至少在场的女人都想要得到他,眼神如见了花蜜的蜂,释放强烈的企图。
“你你气死我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是说假的不成?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他被愚蠢的人类骗了。
杨恩典苦笑地轻喟一声“你又何尝爱过我?在你心中,我不过是你玩玩的对象而已,不值得你交付感情,你只是在陪我玩一场名为爱情的游戏。”
“你听见我和艾莲娜的谈话?”眼一瞇,他幽深的眸中迸出结霜的冰刃。
倒抽了一口气的徐月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杯清水居然浮在半空飘移,在完全没有人掌握的情况下突地迸裂,而水一滴也没落至地面。
这这太神奇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从她的角度看来不像是魔术,而她又看不出所以然来,简直是叫人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她悄悄地移动位置背对九号桌的客人,借着姑婆芋的大叶片遮掩身影,点了一份餐点和咖啡伪装正在用膳,其实她正拉长耳朵准备窃听。
虽然她听不太懂其中的意思,但有一点她非常清楚,就是甜蜜到令人嫉妒的小俩口因某事闹僵了,而且问题还不小。
从小就是天之骄女的她习惯被人捧在手掌心上,即使父母不算富裕也会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因此养成了她骄矜的个性,喜欢成为别人注目的焦点。
说实在的,她很高,但不是那种令人一见惊艳的美女,靠现代化妆品补强不失明艳动人,再配上高挑的身段,她很难不成为男人追逐的目标。
但她却选择了家境小康的杨亚树,看准了电脑工程将是日后大获其利的行业,在几次约会后她也动心了,决定殷实的他当她终身伴侣。
她有把握和未来的准公婆相处和睦,因为他们真的是没脾气的大好人,疼子连媳地对她宠爱有加,让她更加确定自己没挑错人。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杨家有两个比她受宠的女儿,一个强悍得不需要男人,一个娇弱得我见犹怜,硬生生地让她在杨家人眼中矮上一大截。
尤其是进出医院无数次的小女儿,她根本是所有人用心呵护的宝贝,不仅一再让她受委屈,还用可怜的姿态博取大家的同情,让她高高在上的位置一落千丈。
“吵吧!吵吧!吵得越凶越好,把心脏吵出毛病,这次你没那么幸运了,只要心瓣膜再一次紧缩就葯石罔效了。”谁叫她的心壁特别薄,一旦破裂就会造成大规模的内出血,连开刀也来不及抢救。
徐月梅从不觉得自己恶毒,争取蚌人幸福是人之常情,虽然想法引人垢病,但谁有权责备她为了成全自己而牺牲别人。她要的不过是一份独宠的爱,不算太过份吧。
而且杨恩典的病真的很严重,庞大的医疗费用不是一般家庭消受得了,既然无法根治早走早好,省得自己病痛一身还连累家人。
“幸运是一种抽象的东西,手心握不住,心里捉不牢,放在眼前看不见,走了又心疼,怨怼它的来去无踪。”
要了幸运不一定是幸运,往往是一场悲剧的开始。
“咦!你你是谁?”怎么突然出现?
好美的女人,但美得好邪气。这是她一眼留下的印象,深刻得令她感到害怕。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你想知道他是谁吗?”美丽的瞳眸望向天使般俊美的男孩,艳唇一勾地露出邪佞的残笑。
“他?”是呀!好漂亮的男孩,美得让人想收藏他,占为己有。
徐月梅的眼中有着轻漾的恋慕,不是爱,而是对美的事物所有的偏执狂,她想占有他、拥有他,成为她赏心悦目的私有物。
人的心中永远有个填不满的洞,他们称之欲望。
而她严谨的外表下藏着一个放荡的灵魂,时时渴望有适当的管道解放,她不知道自己也有热情的一面,一直被压抑在道德规范之下。
“他叫雷恩.艾佐,相信你已经听过他的名字,不过他来自一个非常古老的黑暗家族,我们叫他闇暗之子。”掌管黑暗力量。
“闇暗之子?”听起来不像好的开始。
“以你们人类的说法是恶魔,他喜欢夺取纯净的灵魂。”而她,不及格。
太脏污了。
“什么,恶魔!”她惊讶地瞠大双眼,怕人听见连忙捂住嘴巴。
邪媚的女子扬起手,一颗方糖由糖罐飞起,缓缓滑入杯中溶化。“用不着太吃惊,恶魔随时在你身边走动,只是你没发觉罢了。”
否则心魔如何寄宿人的身体,操控他们做出违反本意的事。
“你呃!你也是吗?”她刚刚说,你们人类。可见她不是人。
她笑了笑,优雅的手指在咖啡杯上方搅拌,晕散开的鲜奶也在杯中轻搅“问得太多对你没好处,想想你要什么,而我可以成为你的神仙教母。”
“神仙教母?”
若非一朵印在桌巾上的石楠花突然化成真花在她眼前开放,徐月梅大概会嘲笑她异想天开,把童话故事当成现实人生。
“呵呵我的魔法可是很灵验的,它能令你心想事成,随心所欲,不论你要爱情还是幸福,我都能给你。”别跟我客气呀!小人偶。
她迟疑地问道:“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以一般人对恶魔的观点,他们在为你做一件事,总会索取同等价值的待遇,甚至是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吸干索取者的一切。
而向来实际的徐月梅当然有此一问,从事高科技工作的人员一向一板一眼,循着脉络前进绝不含糊,没有确切的答案不可能贸然躁进。
她还要做人,而且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不会听凭一席没根据的话自毁前程,目前的生活虽不满意但仍可接受,没必要拿自己的未来冒险。
“我是帮助你的人,用不着对我抱持防备心,你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至少不是她的。
松了一口气,但她戒慎神色未减“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嗯哼!不就是独获宠爱,女人的心就那么一点点,还能有别的吗?”爱呀!最是扰人。
“你要怎么帮我?”她开始妥协。
人要走向堕落前会先蒙敝良知,在美丽的女子面前,徐月梅的心神有些恍惚,像是受到蛊惑似地将残存的善良抹去,取而代之是邪恶的心房。
魔在做一件事前不可能不取代价,即使互蒙其利也不会让自己吃亏,人类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可以任意宰杀的牲畜,不具重要性。
“很简单,找出她的心。”人无心不可活。
“找出她的心?”她说的话着责怪异,心要怎么找?
女子含笑地拈起一片玫瑰花瓣,放在唇上轻抿。“杨恩典没有心,她的心被恶魔藏起来。”
“嗄!她没有心?”不大可能吧!她一定是在开玩笑。
“相信我,徐月梅,杨恩典的心不在她身上,她胸口的跳动不过是一颗鸡蛋大小的暗红色石头。”一颗令人玩味的石头。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她正被人透视。
“你又好奇了,你不想得到那个黄金般的天使吗?”不要怪我呵!雷恩,谁叫你大哥不爱我,三番两次让我的爱沦为笑柄。
女子的眼变得凌厉,射出令花朵瞬间枯萎的冷光。
“那颗石头就是恶魔的心,拿她的心,换他的心,你等于掌控了他的生命,何愁他不唯你是从。”一旦有了爱,恶魔也会变愚蠢。
雷恩.艾佐根本没发现他已经爱上他最瞧不起的人类女孩,他自大得看不见跃动的心有了色彩,还一味地嘲笑为爱痴征的天真。
他是不懂爱的,却在看到杨恩典发病时的痛苦模样,毫无迟疑地将发烫的手心覆在她逐渐冰冷的胸口,取出她停止摆动的心脏加以收藏。
但是没有心的她怎么能继续呼吸,看着她惨白如死尸的脸色,他毅然决然地将自己闲置不用的心植入她体内,让她能吸附他旺盛的生命力得以残喘几天。
傍了她的那一刻,他的爱早已沁入,即使他顽强地百般抗拒,爱情还是不动声色地找上他。
“不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吧?”为什么她心里不踏实,惶惶不安?
“有我在,怕什么!等你找到杨恩典的心时,我会教你如何取心易心。”
怎么会有不好的事呢!对她而言,可是件好事呢,她终于能顺利地报复艾佐家的成员,他们亏欠她太多了。